老公阳了,我衣不解带照顾他,我阳了,他关心家里的银行卡密码

发布时间:2025-09-10 23:25  浏览量:1

我发烧了,39度2。

体温计上的红色液柱,像一根扎进我眼睛里的针。

我拿着它,走出卧室,客厅里,陈瑞正靠在沙发上,一边刷着短视频,一边乐得前仰后合。

他头不抬眼不睁,听见我走近的脚步声,只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饭好了没?我快饿死了。”

上个星期,也是在这个客厅里,他也是这么一摊,不过那时候,他嘴里哼哼唧唧的,说自己骨头缝里都在疼。

那时候,他阳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他拿到抗原结果那两道杠时,脸上的表情,仿佛拿到的不是检测结果,而是病危通知书。

“老婆,我会不会死啊?”他拉着我的手,眼圈都红了。

我当时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跟他说,没事的,现在这病毒跟重感冒差不多,好好休息,多喝水,几天就好了。

他躺在床上,享受着一级病号的待遇。

我把女儿乐乐送回我妈家,自己一个人在家照顾他。

一日三餐,我变着花样给他做。

他说喉咙疼,我就熬冰糖雪梨水,炖银耳莲子羹。

他说没胃口,我就煮清淡的小米南瓜粥,蒸嫩滑的鸡蛋羹。

他说浑身疼,我半夜起来好几次,给他换额头上退热的毛巾,用酒精帮他擦拭身体降温。

家里每天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我把所有他接触过的地方,都仔仔细細擦拭一遍。

我妈打电话来,让我小心点,别被传染了。

我说:“妈,没事,我身体好着呢,再说,他病着,我不照顾谁照顾?”

我妈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战士,守卫着我的家,我的爱人。

陈瑞也很会“配合”。

他会在朋友圈发我给他炖的汤,配文:“病中的一点甜,谢谢我最好的老婆。”

他会在他妈打来视频电话时,特意把镜头转向在厨房忙碌的我,用一种虚弱又骄傲的语气说:“妈,你看小雅,把我照顾得多好。”

他妈,也就是我婆婆,就会在视频那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对我进行远程指导。

“小雅啊,陈瑞从小身子就弱,你可得上点心。”

“那个葱姜水要多煮,杀菌的。”

“鸡蛋别给他吃,发物,对病不好。”

我一边应着“好的妈,我知道了”,一边把刚蒸好的鸡蛋羹端到陈瑞床前。

陈瑞狼吞虎咽地吃完,嘴一抹,把空碗递给我,然后继续躺下哼哼。

一个星期,整整七天。

我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睡觉都睡不安稳,总担心他半夜发烧。

等他终于转阴,活蹦乱跳地可以下地打游戏时,我瘦了整整五斤。

他康复后第一件事,是约了几个哥们儿出去吃饭,说是“庆祝劫后余生”。

我提醒他,最好再在家待几天,稳妥一点。

他大手一挥:“没事了!我现在是‘阳康’,百毒不侵!”

我看着他兴高采烈出门的背影,心里那点因为劳累而积攒的委屈,也好像被他的快乐冲淡了。

一家人嘛,不就是你照顾我,我照顾你。

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现在想来,真是天真得有点可笑。

我拿着那根39度2的体温计,站在他面前。

短视频的声音还在外放,聒噪又刺耳。

“陈瑞。”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他终于舍得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瞥了我一眼,又迅速移了回去,嘴里敷衍地“嗯”了一声。

“我发烧了。”我说。

他划动视频的手指顿了一下。

就只是一下。

然后他继续面不改色地刷着视频,仿佛我说的不是“我发烧了”,而是“今天天气不错”。

客厅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只有手机里传出的各种配乐和笑声。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过了大概半分钟,他可能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太过冷淡,终于关掉了手机,坐直了身体,看向我。

他皱着眉,脸上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发烧了?多少度?”

“39度2。”我把体温计递到他面前。

他看了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哦”了一声。

没有关心,没有询问,没有像我照顾他时那样,立刻起身给我倒水找药。

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我,像在看一个麻烦。

“那怎么办?家里有药吗?”他问。

这个问题,让我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

家里的药箱是我整理的,什么药放在哪里,我一清二楚。

他生病时,退烧药、止咳药、消炎药,我都是闭着眼睛就能拿出来。

现在,他问我,家里有药吗?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指了指电视柜的抽屉。

“第二个抽屉里,有布洛芬。”

他站起身,慢吞吞地走过去,拉开抽屉,翻找起来。

“哪个是啊?这么多盒子。”他不耐烦地问。

我走过去,从一堆药盒里,准确地拿出了那一盒布洛fen,递给他。

他接过去,看了看说明书,然后倒了杯水,把药和水一起放在茶几上。

“喏,吃吧。”

他说完,就又坐回了沙发,重新拿起了手机。

整个过程,他没有碰我一下,甚至没有靠近我。仿佛我身上带着的不是病毒,而是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我看着那杯水,和那两粒白色的药片,突然就没了力气。

我扶着沙发,慢慢坐了下来。

头很重,眼皮也重,浑身都开始泛起酸痛。

我知道,病毒开始在我身体里肆虐了。

我吃了药,想回房间躺着。

“你去客房睡吧。”陈瑞突然开口。

我愣住了。

“主卧的床大,舒服。”我说。

“不行。”他立刻拒绝,“乐乐过两天就要回来了,主卧得天天消毒,万一传染给孩子怎么办?你去客房,门关好,别出来。”

他的语气,果断又坚决,像是在安排一件不容置喙的公事。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他生病的时候,我守在主卧,衣不解带。

现在我病了,他要把我隔离到客房。

理由是为了孩子。

多么冠冕堂皇。

我没有力气跟他争辩,点了点头,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了客房。

客房很小,只有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床垫很硬。

我躺在床上,盖着薄薄的被子,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

手机响了,是我妈。

“小雅,怎么样了?听乐乐说你声音不对,是不是不舒服?”

我妈的声音传来,我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妈,我没事,就是有点感冒。”

“是不是也阳了?陈瑞呢?他照顾你了吗?”

“他……挺好的。”我撒了谎。

我不想让我妈担心。

挂了电话,房间里又恢复了死寂。

我能听到外面客厅里,陈瑞刷短视频的笑声,一阵又一阵。

那笑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着我的心。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又在各种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醒来。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我渴得厉害,喉咙像要冒烟。

我挣扎着爬起来,想出去倒杯水。

刚打开客房的门,就看到陈瑞戴着口罩,手里拿着一个酒精喷壶,正对着客房的门把手一通猛喷。

看到我出来,他像见了鬼一样,猛地后退了两步。

“你出来干什么?不是让你别出来吗?”他的声音里满是戒备和惊慌。

“我……想喝水。”我虚弱地说。

“等着!”

他丢下两个字,转身进了厨房。

很快,他拿着一个一次性纸杯走过来,放在客房门口的地板上。

“给,喝完把杯子扔房间垃圾桶里,别拿出来。”

说完,他又往后退了几步,仿佛我脚下的这片地板,也成了污染区。

我看着地上的那杯水,再看看他。

他就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像在看一个危险的囚犯。

我突然想起,他生病时,我把水杯递到他嘴边,他嫌烫,我还吹了很久。

人心,怎么能凉薄到这个地步?

我弯下腰,端起那杯水,一饮而尽。

然后,我当着他的面,把纸杯捏成一团,扔回了房间。

“还有事吗?没事我关门了。”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他大概是被我的态度镇住了,愣了一下,才说:“你……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点外卖。

我为他做了七天的病号餐。

轮到我了,他给我点外卖。

“不用了,我没胃口。”

我关上了门,把他的世界,和我的世界,隔绝开来。

躺回床上,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我不是委屈,也不是难过。

是一种巨大的,铺天盖地的失望。

像是在一片你精心耕耘了多年的土地上,满心欢喜地以为能收获金色的麦浪,结果刨开土一看,底下全是冰冷的石头。

那一晚,我烧得更厉害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蒸笼里,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我做了很多梦。

梦见我们刚结婚的时候,我也是发高烧,他急得团团转,背着我下楼,打车去医院。

在医院里,他跑前跑后,给我挂号,缴费,拿药。

我躺在病床上输液,他就在旁边守着,时不时地摸摸我的额头,问我难不难受。

那时候的他,眼里是有光的,那光里,全是我。

可是,那光是什么时候熄灭的呢?

是从我生了孩子,身材走样,每天围着尿布奶瓶转开始?

还是从他升了职,身边多了很多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回家越来越晚开始?

又或者,是从我们的话题,从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变成了孩子的学费、老人的健康和还不完的房贷开始?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梦里的那个陈瑞,和门外那个对我避之不及的陈瑞,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的。

“林雅!林雅!开门!”是陈瑞的声音。

我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是来关心我的病情的。

我挣扎着爬起来,打开了门。

门口的陈瑞,没有戴口罩,脸上是一种我看不懂的焦急。

“怎么了?”我问。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接冲了进来,目光在小小的客房里飞快地扫视着。

“我的蓝色文件夹呢?你看到了吗?里面有很重要的合同!”他急切地问。

我愣住了。

烧了一夜,我的脑子还有些迟钝。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

“好像……在你书房的桌子上吧。”

“我找过了,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动手翻我的东西。

我放在床头柜上的书,被他粗暴地拂到地上。

我挂在衣柜里的衣服,也被他扯了出来。

小小的客房,瞬间一片狼藉。

我看着他的举动,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陈瑞,你干什么!”

“我找合同!那份合同今天必须交,找不到了我会被老板骂死的!”他头也不抬地回答。

我病得快要站不住了,他没有一句问候。

他冲进我的房间,只是为了找他那份该死的合同。

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口:“你出去!这是我的房间!”

他终于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来看我。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上满是焦躁。

“林雅,你别闹了行不行?我现在没工夫跟你耗!合同到底在哪儿?”

“我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家里的东西不都是你收拾的吗?你肯定给我放哪儿了,你快点想!”他的语气,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

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瑞,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我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保姆,你的管家,你的记忆储存卡?”

“你生病了,我伺候你。你找不到东西了,就来质问我。”

“那我呢?我生病了,我躺在这里快要死了,你看过我一眼吗?你问过我一句吗?”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尖锐。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戳向他,也戳向我自己。

陈瑞被我的话问住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我合同丢了,那可是几十万的单子!你的病重要还是我的工作重要?”

你的病重要,还是我的工作重要?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了我的脚底。

原来,在他心里,我,林雅,这个活生生的人,我的健康,我的痛苦,是可以用天平来衡量的。

而天平的另一端,是他的工作,他的单子。

并且,我的分量,远远不及。

我看着他,心如死灰。

“合同,在我床垫下面。”我平静地说。

前几天大扫除,我看到他把那个文件夹随手扔在沙发上,怕弄丢了,就先收了起来,想着等下放回他书房。

后来照顾他,忙忘了,就一直压在客房的床垫下。

他听到我的话,眼睛一亮,立刻冲过来,掀开我的床垫。

蓝色的文件夹,赫然躺在那里。

他如获至宝地抱起文件夹,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就往外冲。

“我先去公司了!”

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被他翻得乱七糟的房间,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书和衣服,突然感觉不到一点生气的情绪。

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什么都不剩了。

我默默地把东西一件一件捡起来,整理好。

然后,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吃了药,重新躺回床上。

我拿出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妈,乐乐在你那儿,你帮我多照顾几天。”

“怎么了?你病还没好?”

“嗯,我想……清净几天。”

“你跟陈瑞吵架了?”我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没有。”我顿了顿,说,“妈,我就是突然觉得,有点累。”

是真的累。

这十年的婚姻,像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我一直在拼命地往前跑。

我以为终点是幸福,可现在我才发现,我可能从一开始,就跑错了方向。

下午的时候,陈瑞回来了。

他似乎是搞定了合同的事,心情不错。

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

他敲了敲我的门。

我没开。

他在门外说:“老婆,我给你带了粥,你开门拿一下。”

我没理他。

他又说:“别生气了,我早上也是太着急了。合同真的很重要。我这不是一忙完,就马上回来给你带吃的了吗?”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讨好。

好像这一碗粥,就能抚平他给我带来的所有伤害。

我依旧没有开门。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可能觉得没意思,就把保温桶放在了门口,走了。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直到客厅里再次响起短视频的背景音乐。

我没有去拿那碗粥。

我不饿。

或者说,我没有力气去应付他那廉价的、迟来的关心。

到了晚上,我的烧退了一些,但喉咙疼得更厉害了,像有刀片在割。

我撑着身体,去了一趟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看到陈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打电话。

是打给他妈。

他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清了。

“妈,她就是矫情,发个烧而已,至于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给她带了粥,她动都不动。”

“什么?我照顾她?我一个大男人,哪会照顾人啊。再说,我这刚‘阳康’,身体也虚着呢,万一再被她传染了怎么办?”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您别担心我了,我好着呢。”

我靠在墙上,听着他跟他妈的对话,全身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变冷。

矫情。

不会照顾人。

怕被传染。

原来,这就是我在他心里的全部形象。

我衣不解带照顾他的时候,他怎么不说我矫情?

我为这个家操持内外的时候,他怎么不说他一个大男人什么都不会?

我为了不传染给孩子,把自己累得半死的时候,他怎么不怕自己被传染?

所有的理由和借口,不过是因为,生病的人,不是他。

他口中的那个“她”,是我,是他的妻子。

可是在他的语气里,我听不到一丝一毫的亲密和心疼,只有疏离和不耐烦。

我突然想起,我们刚谈恋爱那会儿,有一次我来例假,肚子疼得在床上打滚。

他知道了,二话不说,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从城市的另一端赶过来。

手里提着一杯热乎乎的红糖姜茶,额头上全是汗。

他笨手笨脚地帮我烧热水,灌热水袋,然后把我抱在怀里,给我讲笑话。

那时候,他也是个“大男人”,可他却愿意为我,去做那些他“不会”做的事。

时间,到底改变了什么?

不,或许时间什么都没有改变。

它只是像一个显影剂,把一个人原本就深藏在骨子里的自私和凉薄,一点一点地,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我没有回客房。

我走到了客厅。

陈瑞看到我,吓了一跳,赶紧挂了电话。

“你……你怎么出来了?”他眼神躲闪。

“我再不出来,都不知道我在你嘴里,已经成了一个矫情的怪物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偷听我打电话?”

“我只是路过。”我平静地陈述事实,“不过,现在看来,幸好我路过了。”

“林雅,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他有些恼羞成怒,“我跟我妈抱怨几句怎么了?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上纲上线?”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无比讽刺。

“陈瑞,你扪心自问,从我生病到现在,你做过一件当丈夫该做的事吗?”

“我怎么没做了?我给你买药了,我还给你带粥了!你还想怎么样?”他振振有词。

“是啊,你给我买药了,然后把我赶到客房。”

“你给我带粥了,是在电话里骂我矫情之后。”

“陈瑞,你不用再表演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钉进了我们之间那层早已千疮百孔的遮羞布上。

陈瑞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可能没想到,一向温顺隐忍的我,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这么不留情面。

我们对峙着,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这时,一件让我毕生难忘的事情,发生了。

陈瑞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他走到阳台,关上了玻璃门。

我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能看到他的表情,很凝重。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他挂了电话,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

我以为,他又要跟我争吵。

但他没有。

他走到我面前,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问出了一句话。

那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瞬间刺穿了我的心脏,把我对这段婚姻最后的一丝幻想,击得粉碎。

他说:“老婆,我们家那几张银行卡的密码,是不是都一样?我记性不好,你再说一遍,我拿笔记一下。”

我看着他,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算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我能听到自己心脏猛烈跳动的声音,咚,咚,咚。

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声比一声冰冷。

我发着高烧,病得神志不清。

我的丈夫,不关心我的身体,不担心我的病情。

他关心的,是家里的银行卡密码。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断裂了。

我看着他,竟然不受控制地,嘴角向上扬了一下。

那不是笑。

是一种比哭更难看,更悲凉的表情。

“怎么了?”我轻声问,声音沙哑得厉害,“怕我烧糊涂了,把密码给忘了?”

“还是怕我……”我顿了顿,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怕我,就这么烧死了,你的钱,就取不出来了?”

陈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像是被人戳中了最阴暗的心事,眼神里满是慌乱。

“你胡说什么!”他急忙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追问。

“我……我刚才接了个电话,我一个哥们儿,他老婆也阳了,结果没扛过去,人没了……”他编造着理由,眼神却不敢看我。

“他家的钱,都是他老婆管的,现在人没了,卡里的钱冻结了,取不出来,麻烦死了。我……我就是听他这么一说,才突然想起来问问。我这是以防万一,没有别的意思!”

以防万一。

说得多么轻巧。

他甚至懒得编一个更可信的理由。

一个素未谋面的“哥们儿的老婆”,就能让他如此感同身受,让他立刻行动起来,为自己的“后路”做准备。

而我,他朝夕相处了十年的妻子,正活生生地病倒在他面前,他却已经开始盘算我“万一”之后的事情了。

我的心,彻底凉透了。

原来,在他眼里,我不仅仅是保姆,是管家。

我还是一个行走的,会移动的,掌管着密码的保险箱。

现在,这个保险箱好像出了点故障,他担心的,不是保险箱本身,而是里面的东西,还能不能顺利取出来。

真是,何等的讽刺。

“陈瑞。”我叫他的名字,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你不用解释了。”

“密码,我不会告诉你的。”

“为什么?”他急了,“我们是夫妻,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你有什么好防着我的?”

“是吗?”我看着他,反问,“那我们家的财产,你知道有多少吗?”

他愣住了。

“你知道房贷每个月还多少,还剩多少年吗?”

他摇了摇头。

“你知道乐乐的保险,一年要交多少钱,交到什么时候吗?”

他还是摇头。

“你知道我们两边父母,我们每个月给多少生活费,存在哪张卡里吗?”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笑了。

“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只知道,家里有钱。但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你一概不知,也一概不关心。”

“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为你打理好的一切,享受着这个家的平稳运行。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你觉得我可能会‘出问题’,这个平稳可能会被打破,你才开始着急了。”

“你急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你未来的生活质量,会不会因为我的‘消失’,而受到影响。”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他那层名为“丈夫”的伪装,露出底下血淋淋的自私和冷漠。

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

最后,他恼羞成怒地低吼道:“林雅!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至于吗?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他开始攻击我。

这是他一贯的伎俩。

当道理说不过的时候,就开始进行人身攻击,把所有问题,都归结到对方的“情绪化”和“无理取闹”上。

以前,我可能会因为他这句话,而开始自我怀疑。

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是不是我误会他了?

但是今天,我不会了。

一个在你病重时,只想从你嘴里套出银行卡密码的男人,他的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密码,是乐乐的生日,加上我爸的生日。”我突然说。

陈瑞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甚至下意识地掏出了手机,准备记录下来。

我看着他的动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不过,是从明天开始。”

“你什么意思?”他没听懂。

“意思就是,今天,这张卡的密码,还是我的生日。”

“明天,我会去银行,把所有卡的密码,都改成乐乐和我爸的生日。”

“然后,我会把我们所有的共同财产,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算。”

“陈瑞,我们离婚吧。”

最后那句话,我说得云淡风轻。

仿佛不是在宣布一个家庭的解体,而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陈瑞彻底懵了。

他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我。

“离婚?林雅,你疯了?就因为这点小事,你要离婚?”

“小事?”我看着他,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在你看来,这是小事。在我看来,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瑞,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从你问我密码那一刻才开始的。是日积月累,积重难返。”

“你生病,我照顾你,是情分。我生病,你算计我,是本性。”

“我不想再跟一个,时时刻刻都在盘算着我死后财产如何分割的男人,共度余生了。”

“我嫌脏。”

我说完,不再看他,转身准备回房间。

我需要休息。

我需要积攒力气,去打接下来这场硬仗。

“林雅!你站住!”陈瑞从后面拉住了我的胳膊。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

“你不能离婚!我不同意!”他吼道。

“你凭什么不同意?”

“我们有孩子!你想让乐乐在单亲家庭长大吗?你太自私了!”他又拿出了孩子当挡箭牌。

“自私?”我甩开他的手,回过身,冷冷地看着他,“到底是谁自私?”

“一个只关心自己,不关心妻子死活的父亲?”

“一个在妻子发着高烧时,只想着银行卡密码的父亲?”

“陈瑞,你觉得,你这样的父亲,能给乐乐带来什么好的影响吗?”

“你只会教会她,在婚姻里,如何算计,如何权衡利弊,如何把感情当成一门生意!”

“我不想我的女儿,将来变成你这样的人,或者,嫁给你这样的人!”

我的话,像连珠炮一样,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他大概从来没见过我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

在他的印象里,我永远是那个温和的,顾全大局的,甚至有些软弱的林雅。

可是,他忘了。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更何况,我不是兔子。

我是一个母亲。

为了我的孩子,我可以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你……你……”他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他只能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狠话:“我告诉你林雅,你想离婚,没那么容易!财产,孩子,你什么都别想得到!”

说完,他摔门而出。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整个屋子都嗡嗡作响。

世界,终于清净了。

我扶着墙,慢慢地走回客房,关上门。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和挣扎。

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就像一个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卸下了身上沉重的,却毫无用处的行囊。

虽然前路未知,但脚步,却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场病,来势汹汹。

但它也像一场大火,烧掉了我所有的痴心妄想,让我看清了枕边人的真面目。

也好。

早点看清,总比一辈子活在自我欺骗的幻象里,要好得多。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陈瑞陷入了冷战。

他没有再回家。

我乐得清净。

我的病,在药物和休息的作用下,也渐渐好了起来。

只是喉咙依旧不舒服,身体也有些乏力。

这期间,婆婆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质问。

“林雅!你到底想干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闹什么离婚?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陈瑞现在出息了,你就开始作了?”

我听着她那尖锐的声音,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妈,这是我跟陈瑞之间的事情。”

“什么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结婚了,就是两家人的事!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们离婚!我们老陈家,丢不起这个人!”

“丢人?”我轻笑了一声,“妈,您觉得,是离婚丢人,还是守着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和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过一辈子,更丢人?”

婆婆被我噎了一下。

她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地反驳她。

“你……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陈瑞怎么不爱你了?他不是给你买药,给你带粥了吗?男人嘛,粗心一点,你多担待一下不就过去了?”她又开始和稀泥。

“妈,他是不是还跟您说了,他怕我死了,钱取不出来,所以才问我密码的?”

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

我知道,我猜对了。

陈瑞这个“好儿子”,肯定把所有的事情,都添油加醋地跟他妈汇报了一遍。

只是,他肯定没说,他是如何把我隔离在客房,如何对我不管不顾的。

他只说了,他“关心则乱”的部分。

“妈,如果今天,生病的是您,陈瑞在他最紧张的时候,不是问您身体怎么样,而是问您养老金卡的密码,您会怎么想?”

我把问题,抛给了她。

婆婆再次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干巴巴地说:“那……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追问,“难道就因为我是儿媳,不是亲生的,所以我的命,就不值钱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的声音,明显弱了下去。

“妈,我不想跟您争论这些。我决定离婚,不是一时冲动,是想了很久的结果。我只是通知您一声。”

“您要是心疼您儿子,就劝劝他,好聚好散。别闹到最后,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我说完,没等她再开口,就挂了电话。

我知道,婆婆是陈瑞最坚实的后盾。

我必须让她知道,我的决心,有多坚定。

这场仗,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一个人的。

是我,为了我和我的女儿,对抗他们整个家庭的迂腐、自私和偏见。

病好利索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了我约好的律师。

张律师是我的大学学姐,一个非常干练的职业女性。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她听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赞赏。

“林雅,你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么清醒的决定,我很为你高兴。”

“很多女性,在婚姻里受到伤害,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隐忍,是为了孩子妥协。但她们忘了,一个不健康的家庭环境,对孩子的伤害,远比离婚要大。”

张律师的话,让我心里更加坚定了。

“张姐,你帮我分析一下,如果打官司,我的胜算有多大?”

“很大。”张律师毫不犹豫地说。

“首先,财产方面。你们婚后买的房子,虽然写的是陈瑞的名字,但是你有每个月的还贷记录,这是夫妻共同财产,你有权分得一半。”

“其次,你们的存款,大部分都在你名下的卡里,资金流水清晰,他很难转移。而且,他主动问你密码这个行为,虽然不能作为他感情破裂的直接证据,但是在法官那里,绝对是减分项。”

“最关键的,是孩子。”张律师看着我,语气严肃起来。

“乐乐一直是你主要在带,从她的生活起居,到学习教育,你付出的心血,远远多于陈瑞。这一点,我们可以找学校的老师,小区的邻居,甚至你父母家的保姆作证。争取抚养权,你的优势非常大。”

听完张律师的分析,我心里有底了。

我不是在打一场没有准备的仗。

我有我的底气,我的资本。

这份底气,是我十年如一日,为这个家辛苦付出,为我的事业努力打拼,积攒下来的。

我感谢过去的自己,没有在婚姻里,完全迷失自我。

我一直坚持工作,一直保持着经济独立。

这,才是我今天敢于对这段失败的婚姻,说“不”的最大筹码。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阳光正好。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连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开车去了我妈那里。

乐乐看到我,像一只小鸟一样扑进了我的怀里。

“妈妈!你终于好了!我想死你了!”

我抱着女儿软软小小的身体,感觉心里被填得满满的。

这是我的软肋,也是我的铠甲。

我妈把我拉到一边,担忧地问:“你真的想好了?”

我点了点头。

“妈,我想好了。以前,我觉得给乐乐一个完整的家,是最重要的。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一个充满爱和尊重的家,远比一个貌合神离的‘完整’,要重要得多。”

“我不想让乐乐在一个,爸爸不尊重妈妈,甚至在妈妈生病时,还在算计妈妈的家庭里长大。”

我妈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

“妈支持你。”她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妈都是你最坚实的后备。”

我眼圈一热。

家人的支持,是我最温暖的力量。

那天晚上,陈瑞回来了。

他喝了酒,满身酒气。

他一进门,就把一份文件,甩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林雅,你看看吧。”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份离婚协议。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妥协。

但当我看到协议上的内容时,我只觉得一阵冷笑。

协议上写着:

房子,归他。因为是他婚前付的首付。

车子,归他。因为登记在他名下。

存款,一人一半。

女儿乐乐,归他。理由是,他能给孩子提供更好的经济条件。

而我,可以净身出户。

并且,每个月需要支付三千元的抚养费。

我看着这份堪称“霸王条款”的协议,再看看眼前这个醉眼惺忪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这十年,真是喂了狗了。

“陈瑞,你是喝了多少酒,才能起草出这么一份异想天开的协议?”我把协议扔回给他。

他打了个酒嗝,红着眼睛看着我。

“林雅,我劝你识相一点,签了这份协议,对大家都好。”

“不然,闹上法庭,你什么也得不到,只会更难看。”

“哦?”我挑了挑眉,“我倒很想知道,会怎么个难看法?”

“你别忘了,你弟弟那家公司,我还投了钱的!你要是敢跟我闹,我就撤资!我看他那小破公司,离了我的钱,怎么活下去!”他开始威胁我。

我弟弟的公司,当初创业,确实是陈瑞投了二十万。

但这笔钱,是我当初从我爸妈那里拿来的,只是通过陈瑞的账户,投了进去。

因为当时陈瑞说,用他的名义投,以后在外面谈生意,说起来也有面子。

我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竟然也同意了。

现在想来,他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在为自己铺路了。

“陈瑞,你记不记得,那二十万,是从哪张卡里转出去的?”我平静地问。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个。

“我……我哪记得那么清楚。”

“你不记得,我记得。”我说,“是从我妈名字尾号是6688的那张卡里,直接转到你账户上的。转账记录,我这里还保存着。”

“这笔钱,是我爸妈给我弟弟的创业启动资金,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要是想撤资,可以。那就请你,把这二十万,连本带息,还给我爸妈。”

陈瑞的脸,彻底黑了。

他可能没想到,我手里还留着这样的证据。

“你……你算计我!”

“我不是算计你,我只是在保护我自己,和我家人的利益。”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陈瑞,是你,教会了我,凡事都要留一手。”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

他可能无法接受,那个曾经对他言听计从的林雅,会变得如此“精明”,如此“不好控制”。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指着我,手都在发抖,“林雅,你够狠!我们法庭上见!”

“随时奉陪。”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该来的,总会来。

我不会再退缩了。

开庭那天,天气很好。

我和陈瑞,坐在原告和被告席上,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走道。

我们曾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如今,却成了对簿公堂的对手。

陈瑞请的律师,在法庭上,极力地将他塑造成一个爱家、顾家、为了事业辛苦打拼的好男人形象。

而我,则被他说成了一个敏感、多疑、因为一点家庭琐事就无理取闹的女人。

当对方律师,问我为什么要坚持离婚时。

我站了起来,看着法官,也看着不远处的陈瑞。

我没有说他这些年的种种冷漠,没有说他对我父母的算计,也没有说他在我生病时的不管不顾。

我只说了一件事。

“因为,在我发着39度高烧,生命垂危的时候,我的丈夫,他走到我的床前,第一句话问的,不是我难不难受,也不是我需不需要喝水吃药。”

“他问我,我们家银行卡的密码,是多少。”

“他说,他怕我死了,钱取不出来。”

“法官大人,我不想和一个,随时随地,都在盼着我死,好继承我财产的男人,再有任何瓜葛。”

“我怕,我下一次生病,他递给我的,就不是一杯水,而是一杯毒药了。”

我说完,整个法庭,一片寂静。

我看到,法官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我也看到,陈瑞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毫无血色。

他可能做梦也想不到,我会把这件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

这,是他最见不得光,最阴暗的心思。

如今,被我血淋淋地,摊在了阳光下。

最终的判决结果,毫无悬念。

房子,一人一半,我拿到了折价款。

存款,按照我提供的流水,进行了分割。

乐乐的抚养权,归我。

陈瑞需要每个月支付抚养费,直到乐乐十八岁。

走出法院大门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场持续了几个月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我赢了。

赢回了我的财产,我的女儿,和我未来的自由。

陈瑞从我身边走过,他没有看我,只是恶狠狠地丢下一句:“林雅,你会后悔的。”

我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后悔吗?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但我知道,如果我不离婚,继续跟他生活在一起,我一定会后悔。

我会后悔,我把我的一生,浪费在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身上。

我会后悔,我让我的女儿,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扭曲地成长。

所以,我不后悔。

我带着乐乐,租了一个离我公司不远的小区。

用分到的钱,付了首付,买了一套小小的两居室。

虽然不大,但阳光很好。

我和乐乐一起,把它布置成了我们喜欢的样子。

粉色的墙壁,白色的纱帘,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

我的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忙碌和充实。

我既要上班,又要照顾乐乐。

每天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但我的心,是安定的,是快乐的。

我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不用再猜测任何人的心思。

我做的每一顿饭,都是我自己和女儿爱吃的。

我买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我自己喜欢的款式。

我赚的每一分钱,都可以大大方方地花在我们自己的身上。

周末的时候,我会带着乐乐去公园,去图书馆,去科技馆。

我们一起放风筝,一起看书,一起做各种有趣的实验。

乐乐的脸上,笑容也比以前多了。

有一天晚上,她抱着我的脖子,悄悄地在我耳边说:“妈妈,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那一刻,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至于陈瑞,我听说,他很快就再婚了。

对方是一个比他小十岁的女孩。

听说,那个女孩,不管家里的任何事,所有的钱,都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

听说,他们经常为了钱的事情吵架。

有一次,陈瑞生病了,女孩直接回了娘家,一个星期都没露面。

这些,都是我从以前的朋友圈里,偶尔看到的一些零星信息。

我看了,也就划过去了。

他的人生,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生活,已经翻开了新的篇章。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带着乐乐在楼下的小花园里玩。

我接到了张律师的电话。

“林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你前夫,陈瑞,他起诉他现在的老婆了,要离婚。”

我愣了一下。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钱呗。”张律师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听说,他偷偷转移婚内财产,被人家抓了个正着。现在,人家不仅要离婚,还要他净身出户呢。”

挂了电话,我看着在阳光下奔跑的女儿,突然就笑了。

你看,天道好轮回。

一个只爱自己,只爱钱的男人,最终,也必然会因为钱,而失去一切。

而我,很庆幸。

庆幸那一场高烧,让我提前看清了一切。

庆幸我还有机会,带着我的女儿,重新开始。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知道,只要我们母女俩,手牵着手,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因为,爱和尊重,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也最坚不可摧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