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蔑签下我的辞呈让我滚蛋,再见,我拍下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发布时间:2025-09-02 18:44 浏览量:3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辉煌的宴会厅。
岑寂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但他连躲闪的念头都没有。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楚凝冰,他爱了三年,也为其付出了三年的女人。
今天是她二十八岁的生日宴,也是她执掌的“冰凝集团”市值突破千亿的庆功宴。
作为她的私人助理,岑寂为这场宴会耗费了整整一个月的心血。从宾客名单的拟定,到每一道菜品的选择,再到现场乐队的邀请,他事无巨细,亲力亲为,只为给她一个完美的夜晚。
可现在,这个他捧在心尖上的女人,却为了另一个男人,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岑寂,你疯了吗?你知道他是谁吗?”楚凝冰的声音冷若冰霜,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失望,仿佛岑寂是什么肮脏的垃圾。
岑寂没有看那个男人,他的眼里只有楚凝冰。他看到她眼中对自己毫不掩饰的鄙夷,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随之消散。
“我疯了?”岑寂自嘲地笑了,声音沙哑,“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连句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就换来你一巴掌。楚凝冰,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站在楚凝冰身边的男人,名叫顾景修。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面容俊朗,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他就是楚凝冰挂在嘴边的“白月光”,三天前刚刚从国外回来。
刚才,顾景修故意撞了端着托盘的岑寂一下,岑寂手中的红酒洒出,溅湿了顾景修的袖口。
岑寂正要道歉,顾景修却夸张地惊叫起来:“我的天,你知不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然后,便有了楚凝冰冲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就甩出那一巴掌的场面。
楚凝冰看着岑寂眼中的质问,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她冷冷地说道:“你只是个助理,景修是我的贵客。你的职责就是服务好客人,而不是在这里顶撞我。立刻向景修道歉!”
“道歉?”岑寂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三年来,他为了她,放弃了自己的一切。他隐藏身份,甘愿当她身边一个月薪八千的助理。他为她处理公司的一切大小事务,为她摆平所有商业对手,为她铺平了通往千亿帝国的康庄大道。
公司里的人都以为楚凝冰是商业奇才,是天选之女。只有岑寂自己知道,这个所谓的千亿帝国,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是他亲手搭建起来的。没有他,冰凝集团甚至撑不过三年前的那场金融危机。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三年前见到她的第一眼,便动了心。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她,帮助她实现梦想。
他以为,自己的付出,总能换来她的一丝垂青。
可现在他明白了,在楚凝冰的心里,他这个所谓的“全能助理”,连顾景修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好,我道歉。”岑寂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屈辱,转向顾景修,语气却平静得可怕,“对不起,顾先生,弄脏了您的衣服。我会照价赔偿。”
顾景修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岑寂,嗤笑道:“赔?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八千?我这件衣服八十万。你赔得起吗?这样吧,你现在跪下来,把我皮鞋舔干净,这件事就算了。”
全场宾客发出一阵哄笑,看向岑寂的眼神充满了戏谑和鄙夷。
在他们眼中,这不过是一个不长眼的下人,得罪了贵客,活该被羞辱。
岑寂的拳头瞬间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顾景修,最后一次看向楚凝冰,眼中带着一丝残存的希冀。他想看看,自己守护了三年的女人,会不会为他说一句话。
然而,楚凝冰只是皱了皱眉,语气冰冷地催促道:“岑助理,你还愣着干什么?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影响我招待贵客。”
丢人现眼……
影响……贵客……
这十二个字,像十二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岑寂的心脏,将他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粉碎。
原来,三年的付出,在她眼里,只是“丢人现眼”。
原来,他连让她维护一句的资格都没有。
岑寂忽然觉得很可笑。他笑自己这三年的痴情,笑自己的天真。
他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脸上的悲伤和屈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一种死寂般的平静。
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那个温和、隐忍的助理,而是变回了三年前,那个执掌风云、令整个华尔街都为之颤抖的“影子帝王”。
“好。”岑寂轻轻吐出一个字。
他没有去看顾景修,而是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了一支笔和一张折叠好的纸,径直走到楚凝冰面前。
“这是我的辞职信。”他将纸递过去,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从现在开始,我跟你,跟冰凝集团,再无任何关系。”
楚凝冰愣住了。
她没想到岑寂会突然提辞职,而且是在这种场合。一丝怒火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辞职?”她冷笑一声,接过辞职信,看都没看,就从顾景修手中拿过一支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岑寂,你别后悔。离开冰凝,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想找你这样助理的人,我明天就能招一个排。”
她将签好字的辞职信甩在岑寂脸上,语气充满了不屑和傲慢:“薪水财务会结清,现在,你可以滚了。”
她正和顾景修相谈甚欢,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个助理而已,走了就走了,没什么大不了。
她永远不会知道,她签掉的不是一份离职信,而是她整个帝国的未来。
“谢谢楚总。”岑寂平静地捡起地上的辞职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口袋。
他最后看了楚凝冰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然后,他转身,在全场宾客的嘲笑声中,挺直了脊梁,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让他心死的宴会厅。
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岑寂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尘封三年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王……王座,是您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激动的声音,那是他曾经最得力的手下,如今全球顶尖投行“擎天资本”的掌舵人,李伯。
“是我。”岑寂的声音淡漠如水,“我回来了。”
“太好了!王座,您终于回来了!”李伯激动得老泪纵横,“这三年,您……”
“过去的事,不提了。”岑斥打断他,“李伯,启动‘清扫’计划。第一步,我要冰凝集团,在二十四小时内,从云端跌入地狱。”
电话那头的李伯浑身一震,恭敬地应道:“是,王座!保证完成任务!”
挂断电话,岑寂将手机卡取出,随手拗断,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楚凝冰,这三年,我为你打造了一个帝国。
从今天起,我会亲手将它……彻底摧毁。
……
第二天,周一。
楚凝冰宿醉醒来,头痛欲裂。
她揉着太阳穴,习惯性地喊道:“岑寂,给我一杯蜂蜜水。”
房间里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她皱了皱眉,这才想起,岑寂昨天已经辞职了。
“一个助理而已,还耍上脾气了。”楚凝冰不屑地撇撇嘴,自己下床倒了杯水。
没有岑寂准备好的早餐,没有他熨烫平整的衣服,没有他提前安排好一天的行程表。
楚凝冰第一次感觉到了一丝不习惯,但很快被她归结为是自己还没找到合适的替代者。
她化好妆,换上高定的职业套装,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女总裁模样,驱车前往公司。
然而,当她走进冰凝集团大厦时,却敏锐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所有员工都行色匆匆,脸上带着惊慌和恐惧,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我们公司的股价,今天开盘就直接跌停了!”
“何止啊!北美的‘光辉基金’突然宣布撤资,我们最大的那个AI项目资金链断了!”
“还有,我们和‘风华实业’的合作案,对方也突然单方面撕毁了合同,还要我们赔付十倍违约金!”
“完了,完了,这是怎么了?一夜之间,公司就要倒了吗?”
楚凝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快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副总裁王浩已经等在那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楚总,不好了!出大事了!”王浩看到她,如同看到了救星,带着哭腔喊道。
“慌什么!”楚凝冰厉声呵斥,强作镇定地坐下,“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是……是擎天集团!”王浩颤抖着声音说道,“今天一早,全球最大的投行擎天集团突然宣布,将对我们冰凝集团发起恶意收购!他们调动了千亿资金,正在疯狂扫荡我们在二级市场的股票,我们的股价已经崩盘了!”
擎天集团!
楚凝冰瞳孔猛地一缩。
那可是华尔街的巨无霸,是她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庞然大物!冰凝集团在它面前,就像一只蚂蚁。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自己?
“不止如此!”王浩几乎要哭了,“我们公司内部也出了大问题!维系公司运转的核心系统‘天枢’,今天早上突然瘫痪了!所有部门的数据全部锁死,我们现在连一份正常的报表都调不出来!技术部的人查了半天,说‘天枢’系统的核心权限,只有一个人有……”
“谁?”楚凝冰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是……是岑寂!”王浩艰难地吐出这个名字,“这个系统是他三年前一手搭建的,除了他,谁也解不开!”
轰!
楚凝冰的脑子像被炸弹炸开一样,一片空白。
岑寂?
那个月薪八千,每天跟在她身后端茶倒水,处理琐事的助理?
公司最核心的命脉系统,竟然是他一个人搭建的?
这怎么可能!
“还有,”王浩的声音带着绝望,“我们几个核心项目的负责人,刚才也全部联系不上人了。我查了一下,他们……他们都是三年前和岑寂一同入职的。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是岑寂的人!”
楚-凝冰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坐不稳。
她一直以为,公司能有今天,全靠她运筹帷幄,决策英明。
她一直以为,岑寂只是一个执行力比较强的工具人,随时可以替换。
直到此刻,当这个工具人离开的第二天,整个帝国大厦轰然倒塌,她才惊恐地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原来,岑寂才是这座大厦真正的地基和顶梁柱!
她抽掉的,不是一块砖,而是整个承重墙!
“快!快给他打电话!”楚凝冰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让他回来!不,我去求他回来!告诉他,只要他回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职位,薪水,股份,我什么都给他!”
她慌乱地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翻找着岑寂的号码。
那个她从未主动拨打过,却总是在她需要时第一时间出现的号码。
她找到了,按下了拨号键。
然而,电话里传来的,却是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楚凝冰如遭雷击,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瘫坐在椅子上,脸上血色尽褪。
第一次,这个高高在上的冰山女总裁,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慌和绝望。
一连三天,冰凝集团的末日景象都在持续上演。
股价连续三个跌停板,市值蒸发超过三百亿。
合作方纷纷解约,银行上门催债,核心员工集体离职,整个公司人心惶惶,陷入了彻底的瘫痪。
新闻媒体铺天盖地都是冰凝集团濒临破产的报道,曾经的商业神话,转眼间成了最大的笑话。
楚凝冰这三天几乎没有合眼,她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和关系,疯狂地寻找岑寂的下落。
然而,岑寂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查不到任何踪迹。
他曾经住过的出租屋人去楼空,所有个人信息都被抹除得一干二净。
楚凝冰快要疯了。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迫切地想要见到一个人。
愤怒,不解,震惊,悔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吞噬。
她想不通,岑寂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为什么要隐藏得这么深?他到底是谁?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为了报复自己吗?报复自己在那场生日宴上对他的羞辱?
可笑的是,直到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岑寂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他总能精准地预判市场走向,在她做出错误决策前,用最委婉的方式提醒她。
他总能不动声色地解决掉最棘手的商业对手,让她以为是自己运气好。
他总能在她最疲惫的时候,递上一杯温度刚刚好的咖啡,和一份她最喜欢吃的点心。
他对她的喜好、习惯,甚至生理期都了如指掌。
而她呢?
她回报给他的,是三年的理所当然,是三年的视若无睹,和最后一记响亮的耳光,以及一句冰冷的“滚”。
悔恨的泪水,第一次从这位冰山女总裁的眼中滑落。
就在楚凝冰心力交瘁之际,顾景修却春风得意地找上了门。
“凝冰,别担心。”他带着自以为迷人的微笑,将一份文件放在她桌上,“我已经让我爸动用关系了,帮你约了几个投资人。而且,我也查到了那个叫岑寂的家伙,他就是个商业间谍,是擎天集团派来的卧底!你放心,我已经报警了,他很快就会被绳之以法!”
看着顾景修那张自作聪明的脸,楚凝冰第一次感到了无比的恶心。
商业间谍?
如果他是间谍,冰凝集团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这个草包,到现在还以为自己看穿了一切。
“你给我滚出去!”楚凝冰抓起桌上的文件,狠狠砸在顾景修脸上。
“凝冰,你……”顾景修捂着脸,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让你滚!听不懂吗?”楚凝冰像一头发怒的母狮,指着门口嘶吼道,“带着你的这些馊主意,给我滚得越远越好!”
是顾景修,如果不是为了他,自己就不会和岑寂走到这一步!
都怪他!
顾景修被楚凝冰吓得狼狈而逃,眼中却闪过一丝怨毒。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区区助理的离开,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楚凝冰失控到这种地步。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岑寂,心中对岑寂的恨意更深了。
另一边,一家隐秘的私人会所顶层。
岑寂穿着一身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是擎天资本的掌舵人李伯。
“王座,一切都按您的计划在进行。”李伯恭敬地汇报着,“冰凝集团的股价已经跌破发行价,三天之内,必然破产清算。那个叫顾景修的蠢货,还动用关系想对您不利,我已经让法务部给他发了律师函,他家的公司,很快也会有一堆麻烦。”
“嗯。”岑寂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城市的夜景上,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王座,楚小姐……她这几天一直在找您。”李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看样子,她很后悔。”
“后悔?”岑寂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现在后悔,太晚了。”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之后,还笑着说没关系。
三年的真心,换来的是无情的践踏。
这笔账,他要一笔一笔地,跟她算清楚。
“告诉下面的人,把消息放出去。”岑寂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就说,城东那块地的竞标会,我会亲自出席。”
李伯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岑寂的用意。
城东那块地,是冰凝集团最后的救命稻草。楚凝冰为了拿下这块地,已经赌上了公司剩下的一切。
王座这是要……在楚凝冰最绝望的时候,再给她最致命的一击啊!
“是,王座!”李伯不敢多问,恭敬地退了下去。
……
三天后,滨海市国际会展中心。
城东新区的地块竞标会,吸引了全城所有地产大鳄的目光。
这也是冰凝集团的生死之战。
楚凝冰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裙,面容憔悴,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如果拿不下这块地,冰凝集团将彻底万劫不复。
她带着团队走进会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不是冰凝集团的楚凝冰吗?她还有钱来竞标?”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吧,听说她把自己的别墅都抵押了,就是为了赌这一把。”
“呵呵,垂死挣扎罢了。听说擎天资本也对这块地感兴趣,她拿什么跟人家争?”
周围的议论声像针一样刺进楚凝冰的耳朵,但她面无表情,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她知道,这一战,九死一生。
竞标会很快开始。
地块的起拍价是五十亿。
各大房企纷纷举牌,价格一路攀升。
楚凝冰一直没有动,她在等,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当价格飙升到八十亿,场上只剩下两家竞争者时,楚凝冰深吸一口气,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八十五亿!”
清冷的声音,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没想到,濒临破产的冰凝集团,竟然还有如此魄力。
剩下的两家开发商对视一眼,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算。
主持人兴奋地拿起木槌:“八十五亿一次!八十五亿两次!还有没有更高的?如果没有,这块地就属于……”
楚凝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的手心全是汗。
成功了吗?
就在木槌即将落下的瞬间,一个淡漠而熟悉的声音,从会场后方响起。
“一百亿。”
轰!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猛地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楚凝冰的身体也僵住了,这个声音……这个她日思夜想,又恨又怕的声音!
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中,会场大门缓缓打开。
一道修长的身影,逆光而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银灰色西装,步伐从容,气场强大。俊朗的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漠笑容,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毕恭毕敬的黑衣保镖和助理。
他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来人,赫然是岑寂!
当看清岑寂的脸时,楚凝冰的血色瞬间褪尽,她踉跄着后退一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是他!
真的是他!
他没死,他没被抓,他竟然……以这样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岑寂无视了全场的震惊,径直走到第一排最中心的位置坐下,那个位置,是专门为本次竞标会最尊贵的客人——擎天集团的代表所预留的。
主持人最先反应过来,他看到岑寂,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欢……欢迎擎天集团新任亚太区首席执行官,岑寂先生!”
擎天集团……CEO?
岑寂?!
如果说刚才众人只是震惊,那么现在,就是颠覆性的骇然!
那个在冰凝集团当了三年助理,月薪八千,被所有人瞧不起的工具人,竟然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掌控着万亿资本的擎天集团的……CEO?
这他妈是拍电影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楚凝冰。
有同情,有怜悯,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的嘲讽。
谁能想到,堂堂冰凝集团的冰山女总裁,竟然有眼无珠到这种地步,把一尊真神当成了扫地僧,还亲手把他给赶了出去!
这简直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楚凝冰站在原地,如坠冰窟,浑身冰冷。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坐在第一排,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的男人,大脑一片空白。
她终于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她都明白了。
什么商业间谍,什么卧底,全都是狗屁!
人家是真正的帝王,只是屈尊来她的池塘里体验了一下生活。而她,却把他当成了一条可以随意打骂的狗!
巨大的荒谬感和悔恨,如同滔天巨浪,瞬间将她淹没。
她失去了什么?
她失去的,不是一个助理。
她失去的,是整个世界。
“一百亿,还有人出价吗?”岑寂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死寂。
他的目光,终于第一次落在了楚凝冰身上。
那眼神,冰冷,淡漠,带着一丝戏谑,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楚凝冰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在告诉她:你的最后一点希望,我也要亲手碾碎。
羞辱,前所未有的羞辱!
楚凝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紧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放弃。”
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说完,她再也无法在这里待下去,转身,像一个战败的逃兵,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会场。
身后,传来主持人激动的声音:“一百亿成交!恭喜擎天集团,恭喜岑先生!”
以及,全场雷鸣般的掌声。
那掌声,对楚凝冰来说,是世界上最刺耳的嘲讽。
竞标会的惨败,成了压垮冰凝集团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天,冰凝集团正式宣布破产,进入清算程序。
楚凝冰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她把自己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她一遍遍地回想着和岑寂在一起的三年。
他为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
她想起,有一次她胃病犯了,疼得在办公室里打滚,是岑寂冒着大雨,跑遍了半个城市,为她买来特效药,然后笨拙地为她熬粥。
她想起,有一次公司遭遇危机,所有股东都想撤资,是岑寂冷静地拿出一份完美的解决方案,帮她稳住了军心,逆风翻盘。
她想起,她随口说过一句喜欢某个小众设计师的作品,第二天,那个设计师的全套最新作品就出现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原来,他不是不懂浪漫,只是他的好,全都藏在了那些不为人知的细节里。
而她,却从未珍惜过。
她把他所有的付出都当成理所当然,当成一个助理该做的分内之事。
她甚至连他的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
“呵呵……”楚凝冰发出一阵凄厉的苦笑,眼泪汹涌而出。
她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再让顾景修出现在那场生日宴上。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会紧紧抱住他,告诉他,她心里其实……是有他的。
可是,没有如果。
就在楚凝冰万念俱灰之际,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粗暴地推开。
一群面色不善的股东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公司的元老张董。
“楚凝冰!”张董指着她的鼻子,怒不可遏地骂道,“你这个败家女!公司被你搞成这样,你还有脸坐在这里?!”
“就是!我们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另一个股东附和道,“现在我们血本无归,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法?她能有什么说法?我看,就该让她把名下所有资产都吐出来赔给我们!”
这些曾经对她阿谀奉承,一口一个“楚总英明”的股东们,此刻全都换上了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楚凝冰看着他们,心如死灰,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公司没了,她也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我名下的资产,会由清算组统一处理。”她声音沙哑地说道,“该赔给你们的,一分都不会少。”
“哼,说得轻巧!”张董冷笑一声,“我们今天来,不是听你废话的!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一致同意,罢免你董事长的职位!从现在开始,冰凝集团跟你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他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罢免协议,强行按着楚凝冰的手,在上面按下了手印。
做完这一切,他们还不解气。
“还有,你父亲当年留下的那点股份,也别想留着了!我们会向法院申请,强制拍卖,用来抵债!”
“你们……”楚凝冰猛地抬起头,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情绪波动。
那些股份,是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你们不能这么做!”她激动地站起来。
“能不能,不是你说了算!”张董得意地看着她,“楚凝冰,你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总裁了。你现在,一无所有!”
就在这时,办公室外传来一阵骚动。
顾景修带着他的父亲,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宏远,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各位董事,别来无恙啊。”顾宏远皮笑肉不笑地打着招呼。
张董等人看到他,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顾董,您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顾宏远清了清嗓子,宣布道,“我们顾氏集团,决定出资接手冰凝集团的烂摊子。当然,前提是,有些人必须彻底滚蛋。”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了楚凝冰身上。
楚凝冰瞬间明白了。
这是落井下石,是趁火打劫!
顾景修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感:“楚凝冰,没想到吧?你把我赶走,现在还不是要求到我头上?只要你现在跪下来求我,再答应做我的女人,或许,我可以考虑给你留个体面。”
“你做梦!”楚凝冰气得浑身发抖。
“嘴还挺硬。”顾景修冷笑着,转向那些股东,“各位,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冰凝集团百分之百的控股权,至于你们手里的股份,我可以用一折的价格回收。”
股东们一听,顿时炸了锅。
一折回收?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可他们又不敢得罪顾家。
就在他们犹豫不决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门口响起。
“顾家的面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一句话,就想吞掉一个千亿集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岑寂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他一出现,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好几度。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顾景修父子看到岑寂,脸色瞬间大变。
“岑……岑总,您怎么来了?”顾宏远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态度谦卑到了极点。
擎天集团,那是他们顾家连仰望都够不上的存在。
岑寂没有理他,而是径直走到楚凝冰面前。
四目相对。
楚凝冰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岑寂的目光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转向那群股东,淡淡地说道:“冰凝集团,我要了。你们手里的股份,我用市价十倍的价格,全部收购。”
什么?!
市价十倍?!
股东们全都惊呆了,他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冰凝集团现在就是个空壳子,股价都快跌没了,市价十倍,那简直是天价!
“岑总,您……您说的是真的?”张董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从不开玩笑。”岑寂的语气不容置疑。
“卖!我们卖!”
“我同意!我现在就签转让协议!”
刚才还逼宫楚凝冰的股东们,瞬间变了一副嘴脸,争先恐后地向岑寂表着忠心,生怕他反悔。
人性的丑陋,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顾景修父子站在一旁,脸色阵青阵白,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想趁火打劫,结果人家直接王炸。
这脸,打得实在是太响了。
岑寂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楚凝冰身上。
“现在,这家公司是我的了。”他平静地宣布,“而你……”
楚凝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会怎么对付自己?
是把自己赶出去,让自己彻底沦为笑柄?还是会用更残忍的方式,报复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
她不敢想。
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岑寂薄唇轻启,吐出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几个字。
“你被解雇了。”
说完,他转身,对着身后的李伯吩咐道:“李伯,处理一下后续。哦,对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顾景修。
“顾氏集团,明天,也没必要存在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如同死神的宣判。
顾宏远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他知道,岑寂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顾家,完了。
岑寂不再停留,迈步向外走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多看楚凝冰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楚凝冰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彻底崩溃。
不!
她不能就这样失去他!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让她冲了出去,死死地从身后抱住了岑寂的腰。
“别走!”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卑微的乞求,“岑寂,别走……求求你,别不要我……”
岑寂的身体一僵。
身后的助理和保镖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并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整个空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放手。”岑寂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放!”楚凝冰把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泪水浸湿了他的西装,“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高傲和冰冷,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岑寂缓缓转过身,掰开她的手。
他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楚凝冰,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哭着道个歉,我就会心软,然后所有事情都能当没发生过?”
“不是的,我……”
“晚了。”岑寂打断她,声音残酷而决绝,“在你为了顾景修,甩我那一巴掌的时候;在你轻蔑地签下辞职信,让我滚的时候;在你把我三年的付出当成垃圾一样丢掉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我给过你机会,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可惜,你一次都没有珍惜过。”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凌迟着楚凝冰的心。
“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这一次,楚凝冰没有再追上去。
她无力地滑落在地,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发出了绝望而痛苦的哀嚎。
她知道,她彻底地,永远地,失去了他。
第二天,顾氏集团破产的消息,震惊了整个滨海市商界。
一个屹立了数十年的家族企业,在擎天资本的雷霆打击下,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有撑过去。
人们再次见识到了岑寂的可怕。
这个男人,不仅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更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恐怖能量。
他就是这个时代的王。
冰凝集团,在被岑寂收购后,正式更名为“寂夜集团”。
公司的烂摊子,在岑寂团队的接手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被迅速盘活。
曾经断裂的资金链被接上,流失的客户被重新找回,核心系统“天枢”也再次启动。
仅仅一周时间,公司就恢复了正常运转,甚至比以前更加欣欣向荣。
所有人都明白,岑寂才是这家公司的灵魂。
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再造十个,一百个“冰凝集团”。
而楚凝冰,在被解雇后,就彻底消失在了公众视野中。
有人说,她受不了打击,精神崩溃了。
有人说,她变卖了所有家产,出国了。
也有人说,她每天都守在寂夜集团的大楼外,希望能见岑寂一面,却一次次被保安赶走。
……
一个月后。
寂夜集团,总裁办公室。
岑寂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揉了揉眉心。
李伯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
“王座,都处理好了。”李伯恭敬地说道,“顾家已经彻底完了,顾景修因为涉嫌多项金融犯罪,被判了二十年。那些墙头草股东,也都拿钱滚蛋了。”
“嗯。”岑寂应了一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味道不对。
他皱了皱眉。
李伯察言观色,立刻说道:“王座,这是新来的助理泡的,手艺不精,我马上让她重泡。”
“新来的助理?”岑寂有些意外。
“是的。”李伯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楚……是她,一个月前,她来公司应聘,什么职位都肯做,清洁工也行。我看她……实在可怜,就自作主张,让她来给您当助理了。您要是觉得不合适,我马上让她走。”
岑寂沉默了。
他放下咖啡杯,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让她进来。”许久,他才淡淡地开口。
“是。”
很快,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普通职业套装的女人,低着头,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她将一杯重新泡好的咖啡,轻轻放在岑寂的办公桌上,声音细若蚊蝇:“岑……岑总,您的咖啡。”
是楚凝冰。
一个月不见,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曾经那身的高傲和凌厉,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卑微和怯懦。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岑寂一眼。
岑寂没有回头,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平静地问道:“为什么还要回来?”
楚凝冰的身体一颤,紧紧攥着衣角,低声说道:“我想……赎罪。”
“赎罪?”岑寂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觉得,你还有这个资格吗?”
楚凝冰的脸色愈发苍白,她咬着嘴唇,鼓起全身的勇气,抬起头,看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想……待在你身边,哪怕只是当一个端茶倒水的助理,就像以前你为我做的那样。”
她想用他曾经的方式,一点一点,偿还自己欠下的债。
她知道,这辈子,或许都还不清了。
岑寂转过身,看着她。
看着她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悔恨,和一丝不敢奢求的爱意。
他的心,终究还是被触动了一下。
但也仅仅是一下而已。
有些伤口,结了疤,就永远不可能恢复如初。
他和她之间,也再也回不去了。
“把这份文件,送到策划部。”岑寂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她,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楚凝冰愣住了。
她看着岑寂递过来的文件,又看了看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相信的欣喜。
他这是……同意自己留下了?
她连忙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接过文件,像接过了什么稀世珍宝。
“是!岑总!我马上就去!”她重重地点了点头,生怕他会反悔,转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因为太紧张,她差点被地毯绊倒。
看着她有些狼狈和笨拙的背影,岑寂的眼神有些恍惚。
他仿佛看到了三年前,那个穿着白衬衫,笨拙地为他处理着各种琐事,只为了能离他近一点的自己。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
他们的位置,彻底调换了过来。
楚凝冰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岑寂一眼。
她的眼神里,有悔恨,有痛苦,有卑微,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失而复得的喜悦。
她知道,这或许是上天对她最大的惩罚,也是对她最好的恩赐。
让她用余生,去仰望那个曾经被她弃之如敝履的男人。
而岑寂,只是平静地看着窗外。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往事如烟,爱恨随风。
属于他的新时代,才刚刚开始。而未来,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他去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