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禧曾经一针见血的指出:冯善练兵,李善用兵!

发布时间:2025-09-06 19:37  浏览量:2

1949年3月的一个雨夜,北平西山的招待所灯火通明,刚随国民党谈判代表团抵达的白崇禧与几位旧部小酌。席间,他忽然抬头:“冯善练兵,李善用兵,这话放到今天依旧不过时。”众人默然,酒杯碰撞声格外清脆。短短八字,像一把解剖刀,将民国几十年战场上的成败分割得干干净净。

追溯到1920年代,冯玉祥横空出世。西北寒风凛冽,军饷常常要靠典当军旗才能筹齐,他却硬是把杂牌军熬成了四十万“陆上骆驼”。每日出操,冯玉祥卷起裤脚,跟新兵一起端枪、打拳。营房里的黑面包掺着麦糠,他照吃不误。“将士同甘”四个字,被他演绎得滴水不漏。

冯玉祥练兵有三把钥匙:第一把是制度,早晚点名、连坐处罚从不含糊;第二把是精神,强逼士兵读《圣经》《古兰经》,渴了就喝井水,饿了就啃干饼,让信仰和纪律一起扎根;第三把是情感,他会在冬夜把大衣扔给哨兵,却把自己裹进破棉被。正因如此,西北军一旦开拔,行军速度常常出乎敌手预料。

遗憾的是,练兵归练兵,用兵却要另外一副手腕。1930年中原大战,冯玉祥握着一手好牌却频频失着。前线电报雪片似地飞来,他犹豫、拖延、迁就旧部,等到决心下达,外围已被韩复榘、石友三各自扯裂。兵马未动,心先散,这种致命弱点在淞沪会战时暴露得更彻底。

1937年8月13日,淞沪炮声骤起。蒋介石原本让冯玉祥坐镇前敌,指望他镇住年轻将领的浮躁。可三天后,冯玉祥连发两道“谨慎推进”的手令,把最宝贵的反冲锋窗口耽误过去。淞沪泥潭一陷再陷,蒋介石最终决定收回指挥权。消息传到指挥所,冯玉祥只是苦笑:“我练兵行,用兵欠火候。”这句自白,比任何批评都刺耳。

再谈李宗仁。1929年桂系北上时,他还只是南宁街头骑着高头马的壮汉;到了1938年,却已坐在徐州前线的指挥车里,地图摊得满桌都是。李宗仁的高明,在于能把残兵、败卒、地方团练拼到一起,迅速整编成能战之师。最经典的一役正是台儿庄。

大战前夕,第五战区仅剩七万人,弹药却不到日军的三分之一。白崇禧越洋电话问:“要不要那支被阎锡山赶出来的川军?”李宗仁毫不犹豫:“要!越杂越好,我来调和。”一句俏皮话,却藏着他对兵心的自信。

川军抵达后,人心浮动,军纪松散。李宗仁没有砍头立威,而是把缴获的日本手榴弹分发下去:“打得好,这些都是你们的。”几天后,藤县血战,王铭章硬生生把两个日军联队钉在阵地上,为侧翼合围赢得了整整六小时。

与此同时,李宗仁三顾蒋门,硬把张自忠要回第五十九军。张自忠到任第一晚,李宗仁只说一句:“老兄,给你两个字——放胆。”张自忠挺身而去,随后便是枣宜会战中的“血色襄河”。用兵之妙,往往就在一句宽心话。

1948年秋,中美日报记者在上海采访白崇禧,话题又转到这两位旧同僚。白崇禧抿茶沉吟:“冯玉祥的士兵,一旦离了他,就像失群的骆驼;李宗仁的部队,即便分散各路,也能各自成军。”记者追问缘由,白崇禧淡淡一句:“一个重在形,一个贵在神。”

军事史研究者常把“形与神”挂在嘴边,却很少有人能把二者兼得。冯玉祥和李宗仁,一如天平两端,缺一即失衡。民国战事跌宕,其实处处可见这种分工:有人铸剑,有人挥剑,缺哪一方,利刃都成废铁。

新中国成立后,冯玉祥客死莫斯科,李宗仁旅居美国,又双双魂归桂林八桂山水之北。后辈翻检旧档,发现白崇禧那八个字写在一张发黄的便笺上,边角还有酒渍。纸短情长,却道尽了民国军旅的悲欢与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