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看到男友和继妹在一起后，我果断提出分手

我拼了十七次才追到的周叙深，在我生日那天失约了。

我抱着蛋糕找到实验室，却看见他正温柔擦去我继妹的眼泪。

她抬头冲我笑：“姐姐，你说对了——你喜欢的，最后都会是我的。”

01

我抱着一摞心理学教材，艰难地试图从书架间狭窄的通道中穿过。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他。

周叙深。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低头专注地看着书。阳光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三年过去，他比高中时更加挺拔俊朗，那股子清冷疏离的气质却丝毫未变。

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手下意识地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高中三年，我像个偷窥者般在操场上、走廊里、图书馆的角落默默注视着他。

他是全校女生心目中的白月光，成绩优异、长相出众，却总是独来独往，对谁的示好都礼貌而疏远。

没想到我们会考上同一所大学。

更没想到开学一个月后，我才在图书馆与他重逢。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向他。脚下的步子轻得几乎听不见，生怕打破这幅美好的画面。

“周叙深？”我轻声叫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抬起头，那双熟悉的深邃眼眸看向我，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是？”他微微皱眉，声音低沉悦耳。

“我是林薇，高中和你同校，三班的。”我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没想到你也来了北江大学。”

他点了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嗯，有什么事吗？”

这种冷淡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高中三年，我从未敢真正接近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当然不会记得我这样一个普通的存在。

“没、没什么事，”我有些窘迫，“就是看到熟人，来打个招呼。”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重新低下头看向手中的书，明显结束了这场对话。

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了几秒，最后只能尴尬地转身离开。

走出几步后，我忍不住回头看他一眼，他依然专注地看着书，仿佛刚才的小插曲根本没有发生。

那一刻，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要追周叙深。

从那天起，我开始有意识地在校园里寻找周叙深的身影。

我发现他每周一三五下午都会在图书馆的同一个位置看书，每周二周四会在体育馆打篮球，周末则整天泡在实验室。

我开始了漫长的“偶遇”计划。

每周一三五，我会提前到图书馆，坐在他不远处的位置，假装看书实则偷看他。

每周二周四，我会去体育馆看他打篮球，在场边为他加油呐喊。

周末，我会买好饮料等在实验室楼下，在他出来时“恰好”经过。

一个月后，我进行了第一次表白。

那是一个周五的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我站在图书馆门口，看着周叙深走出来，深吸一口气迎了上去。

“周叙深，我喜欢你。”我直截了当地说，脸上烫得厉害，“从高中就喜欢你了，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到了，愣了几秒后才恢复那副冷淡的表情：“对不起，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说完，他绕开我径直离开，没有再多看一眼。

第一次表白，以失败告终。

但我没有放弃。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依然坚持出现在周叙深会出现的地方，每周表白一次，仿佛成了一个仪式感十足的日程安排。

“周叙深，我喜欢你，今天比昨天更喜欢你一点。”

“周叙深，考虑一下我吗？我会是个很好的女朋友。”

“周叙深，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就一次机会。”

每次的表白都以失败告终，周叙深的拒绝从最初的礼貌渐渐变得简短，最后甚至只是摇摇头就离开。

室友们劝我放弃：“林薇，何必呢？周叙深明显对你没意思。”

“就是，咱们学校那么多男生，干嘛吊死在一棵树上？”

但我听不进去。每次看到周叙深，那种心悸的感觉就会回来，让我无法理智思考。我知道自己陷得太深了，却甘之如饴。

第十七次表白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下雨。

我站在周叙深常去的实验楼门口，心情比天气还要沉重。

前十六次拒绝已经消磨了我大部分勇气，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真的有意义。

周叙深走出来时，我看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似乎很疲惫。

他看到我，微微叹了口气，仿佛在说“又来了”。

“周叙深，”我照例开口，声音却比往常小了很多，“我喜欢你，这是第十七次表白了。如果你还是不愿意，我...”

我原本想说“我就放弃了”，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暗恋三年，明恋半年，我已经在这段无望的感情中投入了太多，多到无法轻易放手。

出乎意料的是，周叙深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拒绝。他静静地看着我，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但我没能捕捉到。

“好。”他轻声说。

我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说什么？”我难以置信地问。

“我说好，”周叙深重复道，表情依然平静，“我们试试看。”

雨点在这时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打在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但我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阴霾的天空也变得可爱。

我追到周叙深了。这个认知让我欣喜若狂，几乎要跳起来欢呼。

但周叙深依然那副平静的样子，仿佛刚才只是答应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从背包里拿出伞撑开，示意我站到伞下。

“下雨了，我送你回宿舍。”他说。

我晕乎乎地站到伞下，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感觉像在做梦一样不真实。

这就是我和周叙深在一起的第一天。天空下着雨，我的心里却绽放了烟花。

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场恋爱的开始，也是我漫长心碎的开始。

和周叙深在一起的第一周，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轻飘飘的、不真实的幸福感中。

我会在清晨醒来时，反复确认手机里和他的聊天记录——虽然大多是我发了一长串，他只回一两个“嗯”、“好”、“知道了”——但这足以让我抱着手机傻笑半天。

我会提前半小时到他宿舍楼下等他，只为了能和他一起走去上课。

他总是准时出现，表情淡然，看到我时也只是微微颔首，然后自然地接过我手里过于沉重的书包。

“等很久了？”他偶尔会问，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我总是这样回答，努力掩饰自己因为早起而残留的困倦和因为看到他而加速的心跳。

我们一起吃饭。我叽叽喳喳地说着课堂上的趣事，社团里的见闻，甚至路上看到的一只可爱猫咪。他大多时候安静地听着，偶尔在我期待的目光下，给出简短的回应。

“嗯。” “是吗。” “还好。”

我试图了解他的喜好，他喜欢吃的菜，他喜欢的音乐，他喜欢的电影类型。他的回答总是很笼统。

“都可以。”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你定吧。”

我们的相处，与其说是情侣，不如说更像是我单方面的追逐和适应。

他允许我进入他的生活，却似乎并没有因为我的存在而改变什么固有的节奏。

他依然雷打不动地去图书馆、实验室、体育馆。

他不会主动约我，也不会像别的男朋友那样，在人群中自然地牵起我的手。

有时候，我会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失落。但我很快又会把自己劝好。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啊。”

“他愿意和我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慢慢来，他会慢慢敞开心扉的。”

在一起的第一个月纪念日，我精心准备了礼物——一款很难抢到的、他常用的那个品牌的机械键盘。我知道他原来的那个已经有些旧了。

我约他在学校湖边见面。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皱了湖面，也吹得我心头有些忐忑。

他来了，依旧准时。

我把礼物递给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纪念日快乐！”

他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这个日子的特殊性。他接过盒子，拆开，看到键盘时，眼神微微动了一下。

“谢谢。”他说，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可以称之为“波动”的东西，“很贵。下次不用这样。”

“没关系！你喜欢就好！”我连忙说，心里那点小小的失落因为他眼神的那一丝波动而烟消云散。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我惊讶地接过来，打开，是一条很精致的银色手链。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居然也给我准备了礼物？

“路过看到的。”他移开目光，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那一刻，巨大的喜悦淹没了我。哪怕他说是“路过看到的”，也证明他当时想到了我，不是吗？

我迫不及待地戴上手腕，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好看吗？”

他看了一眼我的手，目光又落回我的眼睛，极轻地笑了一下：“嗯。”

虽然只是极短暂的一个笑容，极轻的一个“嗯”，却让我觉得，所有的等待和主动，都是值得的。

看，他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的。冰山似乎也在慢慢融化，哪怕只有一丝缝隙。

但我忽略了，那键盘是他常用且需要的，而手链，或许真的只是他“路过”时，顺手买下的、无需耗费太多心意的礼物。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我和周叙深在一起快一年了。

关系不咸不淡地维持着。我依然主动，他依然被动。我依然热情，他依然清淡。

我会在冬天给他织围巾，虽然手艺蹩脚，但他也会戴上一两次。我会在他熬夜做实验时，给他送热牛奶和宵夜，他会在实验室楼下接过，说声“谢谢，早点回去休息”。

他从未对我发过脾气，也从未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

但也从未主动说过“喜欢”或“爱”，从未在人群中紧紧牵住我的手，从未给我过任何惊喜。

室友们有时会打趣我谈了个“佛系男友”，我嘴上说着“他就是这样的人”，心里却偶尔会泛起一丝难以言说的酸涩和疲惫。

我一直追着他的脚步，偶尔也会希望他能停下来，等等我，或者，主动走向我一次。

裂痕的出现，源于我的室友，苏雨晴。

苏雨晴是我们系的系花，人长得漂亮，性格开朗，很受欢迎。她和我们住同一层楼，平时关系还算融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在周叙深身边看到苏雨晴的频率变高了。

图书馆里，她会“恰好”坐在我们邻桌，笑着和周叙深讨论一个很难的数学题。食堂里，她会“偶然”遇到我们，然后很自然地坐下一起吃饭，席间和周叙深聊起他们都选修的某门课程，谈笑风生。

周叙深对她的态度，和对其他人似乎并无不同，依旧是淡淡的。

但不知为何，看着他们交谈时那种自然而融洽的氛围，我心里会生出一种莫名的不安。

苏雨晴看周叙深的眼神，带着欣赏和某种势在必得的光，那光芒让我心慌。

我试图安慰自己，是我想多了。周叙深这么冷淡，除了我，哪个女生能受得了？

直到那次，我们社团活动结束得很晚，我让周叙深不用来接我。回去的路上，经过体育馆后面的小路，我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路灯下。

是周叙深和苏雨晴。

苏雨晴似乎在哭，周叙深站在她面前，低着头，听她说着什么。距离有点远，我听不清内容，但那个画面却像一根针，猛地刺了我一下。

周叙深似乎递给了苏雨晴一张纸巾。

他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居然会安慰哭泣的女生？

我站在原地，脚像被钉住了。一股凉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我第一次，没有主动给他发信息问他去了哪里。

第二天，我忍不住问了出口。

“昨晚……我回来的时候，好像在体育馆后面看到你和雨晴了？”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随意。

周叙深正在看书，头也没抬：“嗯。她遇到点麻烦事，说了几句。”

“什么麻烦事啊？”我追问。

他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没什么。别人的隐私。”

“我只是关心一下……”我有些委屈。

“不必要的关心。”他的语气冷淡下来，“做好你自己的事。”

“周叙深！”我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她是我室友！你们背着我私下见面，我还不能问一句了吗？”

周叙深合上书，表情彻底冷了下来：“林薇，你在无理取闹什么？只是碰巧遇到，说了几句话而已。”

“碰巧？哪有那么多碰巧！”积压已久的委屈和不安在这一刻爆发了，“她为什么总是能‘碰巧’遇到你？为什么总能找到话题和你聊？你看她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你别以为我没发现！”

周叙深站起身，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和……不耐烦。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嘲讽，“怀疑我？还是怀疑她？”

“我……”我被他的态度噎住了。

“林薇，”他打断我，语气冰冷彻骨，“不要把你那套胡思乱想加诸在我身上。很烦。”

说完，他拿起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浑身发冷，仿佛刚刚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冻僵。

他第一次，对我露出了如此冰冷和不耐烦的神情。

为了苏雨晴。

和周叙深那场不欢而散的争吵后，我们陷入了冷战。

其实算不上真正的“冷战”，因为一直以来，主动的人都是我。我不再每天给他发无数条信息，不再去等他上下课，不再约他吃饭。

而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变化”，或者察觉到了，也并不在意。他依然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上课，去图书馆，做实验。

偶尔在路上遇到，他会看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原来，只要我不主动，我们之间就真的不会有任何交集。

而苏雨晴，似乎更加活跃了。她甚至在宿舍里，都会“无意”中提起周叙深。

“今天在图书馆遇到周学神了，他讲题真的好清晰啊。”

“听说周叙深他们实验室又拿奖了，真厉害对吧薇薇？”

“薇薇，你和周叙深最近怎么样？好像很少看到你们一起了。”

每次听到她提起他的名字，我的心就像被细小的针扎了一下，不致命，却绵密地疼。

我开始刻意避开她，也尽量避免去想和周叙深有关的一切。直到那天，我父亲突然来学校看我。

父亲请我在校外吃饭，饭桌上，他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薇薇，爸爸有件事想跟你说。”他斟酌着开口，“你阿姨……就是我后来那位，她前段时间生病去世了。”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哦。”我对那位继母没什么感情，甚至因为父亲因为她而冷落了我和妈妈，心里有些芥蒂。

“她有个女儿，叫苏雨晴。以前一直跟着她奶奶在老家生活，现在奶奶年纪大了，照顾不了她了。”

父亲叹了口气，“她今年也考上了北江大学，我记得跟你是一个系的？你们……见过吗？”

苏雨晴？

继母的女儿？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那个总是带着得体笑容的系花？那个和我同住一层楼的室友？那个频繁出现在周叙深身边的苏雨晴？

她竟然是我的……继妹？

父亲后面的话我几乎没听清，只记得他说：“我知道突然告诉你这些有点……但她毕竟现在一个人在这边，也没什么亲人了。你们是姐妹，在学校里……如果能互相照应一下……”

姐妹？照应？

无数的画面在我脑海中翻涌。

小时候，父亲提着行李离开家，母亲抱着我默默流泪。

初中时，我得知父亲再婚，那个陌生女人占据了母亲的位置。

高中几年，父亲偶尔来看我，话题却总是不知不觉绕到那个“雨晴妹妹”多么懂事、成绩多么好。

还有苏雨晴看我的眼神，那看似友善实则带着微妙挑衅的眼神…… 以及她和周叙深之间那种让我不安的融洽……

原来都不是巧合。

她一直都知道我是谁。

她接近周叙深，也并非无意。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席卷了我。我猛地站起身，声音颤抖：“爸，你知道她……”

我想问你知道她是怎么“照应”我的吗？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看着父亲略带愧疚和期盼的眼神，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学校了。”我拿起包，几乎是逃离了餐厅。

回到宿舍楼，我在楼梯口撞见了苏雨晴。她似乎正要出门，看到我，脸上露出惯有的微笑：“薇薇，回来啦？”

那一刻，我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无比刺眼和虚伪。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盯着她，声音冷得我自己都陌生。

苏雨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甚至带上一丝无辜：“知道什么？”

“知道你是我爸再婚妻子的女儿！”我的情绪有些失控，“你接近周叙深，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苏雨晴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不再掩饰那种轻蔑和挑衅。

“是又怎么样？”她轻笑一声，“周叙深那样的人，你觉得你配得上吗？从小到大，你看上的东西，哪一次最后不是我的？”

她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我内心最深处的不安和恐惧。

父亲的爱，朋友的信任……现在，连周叙深，也要是吗？

所以周叙深对她的与众不同，是不是也因为……他知道了这层关系？或者，只是单纯地被更优秀、更开朗的她所吸引？

巨大的恐慌和绝望瞬间将我吞没。

我看着苏雨晴带着胜利者般的笑容转身离开，浑身冰冷，动弹不得。

我一直以来的坚持和付出，在那一刻，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和苏雨晴那次短暂的、却足以击碎我所有幻想的对峙之后，我在宿舍里呆坐了很久。

窗外天色渐暗，室友们陆续回来，喧闹声、说笑声隔着一层帘子传来，却仿佛来自另一个遥远的世界。她们问我吃了没，我含糊地应着，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

我点开和周叙深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我三天前发出的“明天降温，多穿点”，下面没有回复。往上翻，大片大片的绿色对话框，夹杂着他零星几个“嗯”、“好”、“知道了”。

像一场冗长而乏味的独角戏。

我突然觉得好累。那种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疲惫，几乎要将我压垮。追逐他的这四年，像一场耗尽我所有热情和勇气的长途跋涉，而我回头望去，却发现自己依然孤独地站在起点，他从未真正向我靠近过一步。

苏雨晴的出现，或者说，她身份的揭晓，以及她那句“你看上的东西，哪一次最后不是我的”，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是输给了她，我是输给了周叙深的沉默，输给了自己看不到希望的坚持。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敲打。

“周叙深，今晚七点，老地方见一面吧。有事想说。”

这一次，我没有加任何表情符号，也没有用小心翼翼的语气。

他隔了半个小时才回复，只有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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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得湖边的柳条沙沙作响。我站在第一次送他纪念日礼物的地方，心里出乎意料地平静。

周叙深准时来了。他穿着简单的白T和灰色运动裤，身形挺拔，面容在渐暗的天光里显得有些模糊，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深邃。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没有说话，似乎在等我开口。

“来了。”我轻声说。

“嗯。”他应道，目光落在我脸上，似乎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短暂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不同于以往我拼命找话题填补空白的急切，这次，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喜欢了整整四年的男生。

“周叙深，”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我们分手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

周叙深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像是没听清，又像是没理解。他下意识地反驳：“不行。”

那语气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几乎是本能的抗拒。

我看着他，没有意外，也没有心软：“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我是在通知你。”

他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我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闹脾气。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名为“慌乱”的情绪。

“为什么？”他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发紧，“因为苏雨晴？”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刺痛了一下，但更多的是释然。看，他果然知道。

“不全是。”我摇摇头，“是因为你，周叙深，是因为我感受不到你一丝一毫的喜欢。这场恋爱，从头到尾，好像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我有！”他急声打断，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急切，这在他身上极其罕见，“我答应和你在一起，我收你的礼物，我让你在我身边……”

“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打断他，声音微微提高，带着积压已久的委屈和疲惫，“我想要的是分享，是回应，是哪怕一次你主动的牵手，是你记得关于我的小事，是你在人群中看向我时眼里有光！而不是像我养了一盆永远不会开花的植物，我每天浇水施肥，它却连叶子都懒得为我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