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宠了卫子夫20年,可后来却恨到废后,原因简单却扎心到窒息

发布时间:2025-09-06 06:00  浏览量:1

文|老达子

老话说“以色事君,色衰而爱弛”,可汉武帝对卫子夫的态度转变,远不是色衰二字能概括的。

他曾把这个平阳公主府的歌女捧上皇后之位,后来却连她的自缢都懒得过问。后来还因为卫子夫的儿子刘据出生而大赦天下,后来却因巫蛊之祸逼得儿子刘据被围捕时被迫自杀。

从一眼钟情到厌恶至极,这段四十年的帝后关系,为什么最后会落得如此结局呢?今天老达子就来跟大家来聊聊汉武帝对卫子夫的态度转变背后的故事~

《史记・外戚世家》里有个细节特别戳人:

汉武帝去霸上祭祀后,顺路到平阳公主家选美人。公主摆了二十多个出身贵族的姑娘,汉武帝一个都没看上。直到歌女卫子夫上场,他独说(悦)之,当场就临幸了她,还把她带回宫。

为什么?不是卫子夫比那些姑娘美,而是那些贵族姑娘太有背景。

汉武帝刚即位两年,头上还压着窦太皇太后(奶奶)的五指山:想任命赵绾、王臧为丞相,被窦太后直接罢免赐死;想推行儒术,窦太后骂他离经叛道。而皇后陈阿娇更麻烦,她是窦太后的外孙女,仗着外婆的势娇妒得很,《史记》说阿娇妒,宠益衰。

汉武帝需要的,是一个不会和外戚集团勾结、不会反过来压自己的女人。卫子夫刚好符合:

她是平阳公主家的讴者(也就是歌女),母亲卫媪是公主家的奴婢,父亲是与卫媪私通的小吏郑季(连正式名分都没有)。这样的出身,在别人眼里是低贱,在汉武帝眼里却是安全的。她没有家族势力可倚仗,只能依附自己。

更巧的是,卫子夫入宫后的示弱,也刚好戳中了汉武帝的保护欲:她被带回宫后岁余不复幸,直到汉武帝要遣散不中用的宫人,她哭着求汉武帝放她走。

《史记》写“上怜之,复幸,遂有身”。如果说陈阿娇的“骄”让他窒息,那卫子夫的柔刚好是一个解压阀。

如果只是无背景,卫子夫顶多是个宠妃,成不了皇后。真正让她坐稳后位的,是她帮汉武帝解决了两个关乎皇位合法性的大问题:

1、生了汉武帝第一个儿子,解决无后危机

汉武帝16岁即位,到29岁才得长子刘据(元朔元年,公元前128年)。《史记・孝武本纪》里,汉武帝因为这个儿子,大赦天下+立卫子夫为皇后,诏书里写:“朕闻天地不变,不成施化;阴阳不变,物不畅茂……其赦天下,与民更始。”

与民更始是什么分量?只有皇帝遇到改朝换代级的喜事才会用。之前没儿子时,大臣们暗地议论皇帝是不是不能生,连平阳公主都替他着急(所以才会安排美人让他选)。

卫子夫生了刘据,等于帮汉武帝坐实了皇位合法性:“我有继承人了,你们别再盯着我的生育能力做文章!”

2、卫家出了能打匈奴的军功天团,帮汉武帝实现帝国扩张

汉武帝的终极目标,是打破文景时期被动防御匈奴的格局,但他没有自己的军事班底。开国元勋的后代(比如周亚夫的儿子)要么养尊处优,要么站在窦太后那边。

卫子夫的弟弟卫青、外甥霍去病,刚好填补了这个缺口:

卫青从建章监(汉武帝的贴身侍卫)起步,第一次出征就至龙城,斩首虏七百级(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打破了匈奴不可战胜的神话。

霍去病17岁跟着卫青出征,斩首虏二千二十八级,斩单于大父行籍若侯产(《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封冠军侯。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卫青、霍去病一起打漠北之战,霍去病封狼居胥,从此匈奴漠南无王庭。

这些军功,是汉武帝的政绩广告牌:他用卫家的胜利,证明自己比窦太后更懂治国,证明汉帝国能比文景时期更强大。而卫子夫作为卫家的精神领袖,自然成了这个广告牌的人形底座。

卫子夫的宠,从来不是爱情,是价值交换。当她的核心价值陆续失效,汉武帝对她的态度,就从重视变成了厌恶。

第一个节点是卫家军功buff的消失。

霍去病24岁病逝(元狩六年,公元前117年),卫青也在元封五年(公元前106年)去世,卫家没有了能打匈奴的将军。

汉武帝需要的,是能帮他开疆拓土的外戚。当卫家变成只有爵位、没有军功的贵族,他们的利用价值就没了。

更要命的是,卫家开始飘了:卫青的儿子卫伉矫制不害(假传圣旨),被削去侯位;另两个儿子卫不疑、卫登因为酎金不如法(献给皇帝的黄金成色差),也被夺了侯。

汉武帝借这些小事,慢慢削弱卫家的势力,本质是清除潜在的外戚威胁。

第二个节点是太子刘据不类己。

刘据的性格,和汉武帝完全相反:他仁恕温谨,反对汉武帝的严刑峻法和穷兵黩武。《资治通鉴》里有段对话特别扎心:

太子每谏征伐四夷,上笑曰:吾当其劳,以逸遗汝,不亦可乎?

汉武帝表面笑,心里其实在骂:你懂什么?我打匈奴、搞盐铁专卖,都是为了让帝国更强;你却要仁政,这是要否定我的一生啊!

而卫子夫作为皇后,是太子的天然后盾。汉武帝害怕的,不是刘据谋反,是刘据改变自己的政策。不是卫子夫干政,而是她站在太子那边,分割我的权力。

第三个节点就是巫蛊之祸的导火索

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卫子夫的姐夫公孙贺(时任丞相)因为儿子公孙敬声贪污军饷被抓。公孙贺想戴罪立功,主动要求抓京师大侠朱安世,结果朱安世反咬一口: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还用巫蛊诅咒汉武帝!

汉武帝大怒,把公孙贺父子斩了,连卫子夫的两个女儿(阳石公主、诸邑公主)、卫青的儿子卫伉都杀了。

紧接着,江充的补刀让矛盾爆发:

江充是汉武帝的酷吏宠臣,负责查巫蛊。他和太子刘据有矛盾(刘据曾因为江充处理他的家臣而不满),害怕汉武帝死后自己被清算,就故意把桐木人埋在太子宫里,诬陷刘据诅咒皇帝。

刘据害怕,找卫子夫商量,卫子夫同意他发皇后车骑抓江充。结果汉武帝以为太子要反,派兵镇压。刘据兵败逃跑,最后被围捕时被迫自杀,而卫子夫也被废自杀。

《汉书・外戚传》记录:卫皇后自杀,黄门苏文、姚定汉舆置公车令空舍,盛以小棺,瘗之城南桐柏。

卫子夫的结局,从来不是爱情过期的悲剧,而是汉武帝权力安全感崩塌的必然结果。他后期对卫子夫的厌恶,本质上是在宣泄那些刻进骨子里的恐惧。

首先是外戚,汉武帝一辈子都在和强势外戚斗法。

即位初期,窦太皇太后(奶奶)用黄老之术压他,把他提拔的儒臣赵绾、王臧直接赐死,连丞相都不让他自己选。皇后陈阿娇(表姐)仗着窦太后的势,骄妒到敢以皇后身份怼皇帝,《史记》说她闻卫子夫大幸,恚,几死者数矣(听说卫子夫受宠,气得好几次要自杀)。连他母亲王太后,都曾想让弟弟田蚡当丞相,插手朝政。

这些经历,让汉武帝对外戚干政有了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他怕所有有家族势力的皇后,更怕皇后联合太子架空自己。而卫子夫,刚好踩中了这个恐惧开关:

《汉书・外戚传》里有个细节:卫子夫做皇后时,虽久无宠,尚被礼遇。可到了晚年,汉武帝连她的请安都懒得回应。不是因为不爱,是因为怕,怕她借皇后身份串联朝臣,怕她帮太子抢班夺权,怕她变成下一个窦太后。

然后是他害怕权力传承失控。汉武帝最骄傲的是什么?是扫平匈奴开创汉武盛世。最害怕的是什么?是自己的政策被推翻。而太子刘据,可能就会推翻他的政策。

刘据的性格,《资治通鉴》用了四个字:仁恕温谨。他反对汉武帝的严刑峻法,觉得犯人应该给改过的机会。反对穷兵黩武,觉得打匈奴打得百姓没饭吃,不值当。甚至还反对汉武帝求仙炼丹,觉得皇帝应该好好治理天下,不是求长生。

汉武帝怎么看?《资治通鉴》里他笑着说吾当其劳,以逸遗汝,可转头就对身边人说:“太子太仁弱,不像我。”

上觉之,谓大将军青曰:‘汉家庶事草创,加四夷侵陵中国,朕不变更制度,后世无法;不出师征伐,天下不安;为此者不得不劳民。若后世又如朕所为,是袭亡秦之迹也。太子敦重好静,必能安天下,不使朕忧。欲求守文之主,安有贤于太子者乎!闻皇后与太子有不安之意,岂有之邪?可以意晓之。’

这段话看着是认可,实则是警告,他承认太子能安天下,但潜台词是我的政策是“打基础”,你只能守成,而不能推翻。他让卫青晓之(转告卫子夫),其实是在说:“管好你儿子,别想改我的规矩!”

可卫子夫作为母亲,能怎么办?她只能敕太子,宜留取上意,不应擅有所纵舍(提醒太子顺着汉武帝的意思,别随便改他的决定)。但这种调和,根本解决不了核心矛盾:汉武帝怕的,是太子否定他的一生,而卫子夫作为太子的母亲,天然站在否定者那边

最后是他晚年时一直活在被害的妄想里。汉武帝晚年的状态,用疯魔形容都不为过:他沉迷长生不老,找了无数方士(比如李少君、栾大),花了上亿钱求仙。疑心也越来越重,觉得所有人都想害他,连丞相公孙贺都因为巫蛊被满门抄斩。

再加上他身体越来越差,总觉得有人用巫蛊诅咒他,于是任用江充这样的酷吏查巫蛊,前后杀了数万人(《汉书・武帝纪》:征和二年春正月,丞相贺下狱死。夏四月,大风发屋折木。闰月,诸邑公主、阳石公主皆坐巫蛊死。)

而卫子夫,刚好成了他被害妄想的完美投射对象:她是太子的母亲,太子要抢皇位,肯定会诅咒皇帝早死。她又是卫家的领袖,卫家势力虽然衰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肯定会帮太子搞事。

所以当江充诬陷太子埋桐木人诅咒皇帝时,汉武帝想都没想就信了。不是江充的谎言有多真,是他本来就想信:他需要一个理由,来清除太子+卫子夫这个权力威胁组合

老达子说

卫子夫的一生,是被定义的一生:她是汉武帝的无背景皇后,是卫家的精神领袖,是刘据的母亲。但她从来不是卫子夫,不是那个喜欢唱歌、想过平凡日子的歌女。

汉武帝对她的喜欢,是因为她刚好有用。对她的厌恶,是因为她刚好变成了威胁。在帝王家,没有永恒的深情,只有永恒的需要。

老达子跟大家聊这个故事,是为了看懂权力游戏里的生存法则:当一个人把自己的价值,完全绑定在另一个人的需要上,她的命运,就永远掌握在别人手里。

卫子夫的悲剧,从来不是遇人不淑,是她从未想过,自己可以不做汉武帝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