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年情书塞错母老虎衣兜,她揪我去见家长,她爸-你是我女婿了

发布时间:2025-08-31 22:19  浏览量:2

1998年,红星机械厂。

刺耳的打磨声和金属撞击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机油味。

整个三车间,此刻却诡异地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角落里,像在看一场精彩的猴戏。

宋砚死死地低着头,脸涨得像猪肝,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任由一道道嘲弄的目光在身上切割。

“哈哈哈哈!大家快来听听,我们厂的大才子宋砚写的情诗!”

一个轻佻浮夸的声音响起,是厂长王大海的亲侄子,钱飞。

他捏着一张淡粉色的信纸,用最夸张的语调念着:“柳依依,你就像车间里最精密的那朵花,每一次微笑,都让我的心跳乱了节拍……”

“噗——”

人群中爆发出哄堂大笑。

宋砚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阵阵刺痛。

那封情书,是他熬了三个通宵,鼓足了毕生勇气才写下的。

他暗恋厂花柳依依很久了。柳依依是厂办的文员,皮肤白皙,穿着时髦的连衣裙,就像画报里走出来的仙女,和这个满是油污的车间格格不入。

而他宋砚,只是个学徒工,一个月工资三十八块五,父母早亡,住在厂里分配的、四面漏风的棚户区,是全厂公认最穷、最没出息的窝囊废。

“念啊!钱哥,接着念!”有人起哄。

钱飞更加得意,清了清嗓子:“我对你的爱,就像这车床上的零件,经过千锤百炼,坚贞不渝……”

“够了!”宋砚终于忍不住,猛地抬头,双眼赤红地瞪着钱飞。

钱飞被他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怎么?你个穷鬼还敢瞪我?写得出这种玩意儿,还怕人念?”

被钱飞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柳依依,此刻终于开了口。

她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仿佛宋砚是什么肮脏的垃圾。

“宋砚,你别痴心妄想了。”她的声音清脆,却像淬了毒的冰锥,“你一个穷学徒,一个月工资够我买一支口红吗?你配得上我吗?”

她顿了顿,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出了最伤人的话:

“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那副穷酸样!”

说完,她从钱飞手里夺过那封情书,当着宋砚的面,“刺啦”一声,撕成了碎片,随手扬了出去。

粉色的纸屑,像一只只断了翅的蝴蝶,飘飘扬扬地落下来,掉在混着铁屑和油污的地上,瞬间被玷污。

宋砚的心,也跟着被撕得粉碎。

钱飞见柳依依表明了态度,胆子更大了,他走上前,一巴掌推在宋砚的胸口:“滚!别在这儿碍眼!”

宋砚本就瘦弱,被他这么一推,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摔在冰冷的混凝土地上。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像无数根针,扎进他的四肢百骸。

屈辱、愤怒、绝望……种种情绪像岩浆一样在他胸中翻滚,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他看着柳依依挽着钱飞的胳膊,在众人的簇拥下扬长而去,那背影,骄傲得像个女王。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没有人同情他,只有鄙夷和嘲笑。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就是,钱飞可是厂长的侄子,柳依依又不傻。”

这些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地钻进他的耳朵。

他拿起工具,想要继续工作,可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全是柳依依那张厌恶的脸,和那封被撕碎的情书。

“发什么呆!还不快干活!”带他的老师傅张德全走过来,不耐烦地吼了一句,顺手在他后背猛地一推。

宋砚一个趔趄,额头狠狠地撞在了身前冰冷的机床上。

“咚!”

一声闷响。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紧接着,一股电流般的刺痛从额头炸开,瞬间传遍全身!

【检测到宿主脑部受到强烈撞击……】

【生物电信号异常……】

【正在激活……超级工业大脑系统……】

【激活成功!】

一连串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宋砚猛地晃了晃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下一秒,他眼前的世界,变了。

那台老旧的C616普通车床,在他眼中瞬间被分解成无数条蓝色的数据流和三维结构图。

【设备名称:C616普通车床】

【生产年份:1985年】

【当前状态:严重磨损】

【结构缺陷分析:主轴轴承间隙过大,误差0.03mm;刀架定位销磨损,重复定位精度下降55%;冷却系统管道设计不合理,存在堵塞风险……】

【优化方案:更换7类角接触球轴承,调整预紧力;刀架定位销采用40Cr淬火处理;优化冷却管道路径,增加过滤网……】

无数闻所未闻的专业术语和精妙绝伦的改造方案,像是本来就存在于他脑子里一样,清晰地浮现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宋砚彻底懵了。

这一天,他浑浑噩噩地熬到了下班。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透。

宋砚家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擂得“咚咚”山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宋砚!你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门外传来一个清脆又火爆的女孩声音,中气十足,震得整个棚户区都能听见。

宋砚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心头一颤。

是她!姜穗!

那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全厂闻名的“母老虎”。

姜穗的父亲姜卫国是三车间的主任,两家是邻居。宋砚从小没少被她欺负,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他慌忙穿上衣服,打开门,一张英气十足的俏脸就怼到了他面前。

姜穗个子很高,扎着利落的马尾,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左手叉腰,右手……右手竟然捏着一封被透明胶带歪歪扭扭拼凑起来的信!

正是他那封被撕碎的情书!

宋砚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你……”

“我什么我!”姜穗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怒气冲冲地吼道,“宋砚!你长本事了啊!跟我玩暗恋是吧?情书塞我兜里是什么意思?啊?!”

宋砚疼得龇牙咧嘴,脑子却一片混乱。

塞她兜里?怎么可能!

他昨天明明是想塞给柳依依的,当时人多手杂,难道……塞错了?!

“不是……我……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姜穗柳眉倒竖,“跟我走!”

她不由分说,像拎小鸡一样,揪着宋砚的耳朵就把他拖出了门,一路拖到了隔壁自己家里。

姜家屋里,姜穗的父亲,车间主任姜卫国正坐在桌边抽着烟,脸色铁青。

看到两人被拖进来,他把烟袋锅在桌上重重一磕,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跪下!”姜卫国指着宋砚,声如洪钟。

宋砚腿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幸好被姜穗一把拽住。

“爸!你干嘛!”姜穗不乐意了。

“你闭嘴!”姜卫国瞪了女儿一眼,然后目光如刀地看向宋砚,“小子,我问你,这信是不是你写的?”

他指着桌上那封拼好的情书。

宋砚看着姜主任那能杀人的眼神,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姜……姜叔,这……这是个误会……”

“误会?”姜卫国一拍桌子,“我女儿昨天从兜里掏出来的,怎么就是误会了?你小子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胆子这么大,敢对我女儿动歪心思!”

宋砚百口莫辩,急得满头大汗。

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在厂里还怎么做人?

他想解释,可姜穗却突然开口了,她扬着下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写了就写了!怎么了?不就是一封情书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宋砚惊愕地看着她,这母老虎疯了吗?!

姜卫国也被女儿气得够呛,但听她这么一说,火气反倒消了一半。他重新审视着宋砚,虽然这小子穷了点,人也懦弱了点,但长得眉清目秀,而且从小看到大,知根知底。

最关键的是,他敢写情书,说明他对自己女儿是真心的!

想到这里,姜卫国的脸色缓和下来,他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做出了一个让宋砚魂飞魄散的决定。

“行!”他猛地一拍大腿,“小子,有担当!敢作敢当!不愧是我看着长大的!”

宋砚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只听姜卫国掷地有声地宣布:“这门亲事,我准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姜卫国的准女婿!”

宋砚彻底傻了。

准……准女婿?

他和姜穗?那个从小揍他到大的母老虎?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姜叔!不行!这绝对不行!”宋砚急了,也顾不上害怕了,“我……我不喜欢姜穗!我写信是给柳依依的!”

话一出口,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姜穗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那双明亮的杏眼里,闪过一丝宋砚从未见过的受伤。但那情绪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

“宋砚,你再说一遍?”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姜卫国的脸色也再次变得铁青,他感觉自己的老脸被这小子按在地上狠狠地踩。

“好,好你个宋砚!”姜卫国怒极反笑,“你看不起我女儿?你觉得我姜卫国的女儿,配不上你这个穷光蛋?”

“不是的姜叔,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姜卫国猛地站起来,指着宋砚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要是不认,我让你在红星厂待不下去!我姜卫国说到做到!”

宋砚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姜卫国作为车间主任,有这个权力。

一边是娶母老虎,一边是丢掉饭碗。

对于一无所有的他来说,饭碗就是命。

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我认。”

说完,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人生,还能比这更操蛋吗?

因为这桩乌龙婚事,宋砚和姜穗成了全厂的笑柄。

“听说了吗?宋砚那小子给柳依依写情书,结果塞错到姜穗兜里了!”

“哈哈,这下好了,被母老虎赖上了,这辈子算完了!”

钱飞更是幸灾乐祸,见到宋砚就阴阳怪气:“哟,这不是姜主任的准女婿吗?怎么,天鹅肉没吃到,叼了只霸王龙回来?”

宋砚把所有羞辱都咽进肚子里,他现在只想埋头工作,尽快掌握“超级工业大脑”的能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然而,麻烦却主动找上了门。

这天下午,车间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台从德国进口的瓦尔特精密磨床突然停机了,控制面板上红灯狂闪,发出一阵阵刺耳的警报声。

这台机床是厂里的宝贝疙瘩,专门用来加工高精度零件的,全厂就这么一台。

姜卫国和几个技术员围着机床急得团团转,满头大汗。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坏了?”

“不知道啊主任,刚才还好好的。”

“赶紧修啊!这批活可是军工厂的,耽误了要上军事法庭的!”

钱飞也装模作样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幸灾乐祸地对姜卫我说道:“姜叔,这机器邪门得很,刚才我就看见宋砚鬼鬼祟祟地在旁边转悠,该不会是他动了什么手脚吧?”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射向了宋砚。

宋砚心里咯噔一下,他刚才确实在研究这台机器,因为他的“超级工业大脑”提示这台机器存在一个微小的设计缺陷。但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机器就坏了。

“不是我!”他立刻辩解。

“不是你是谁?”钱飞一口咬定,“你昨天刚得罪了我,今天就想报复?故意破坏厂里的财产,我看你是想坐牢了!”

姜卫国脸色阴沉地看着宋砚,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就在这时,厂长王大海和一位金发碧眼的德国专家也闻讯赶来。

德国专家施密特先生检查了一番,摇了摇头,用蹩脚的中文说道:“控制系统核心模块烧毁,必须返厂维修,最快……也要三个月。”

三个月!

王大海的脸都白了。军工厂的订单下周就要交货,三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施密特先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没有。”施密特摊了摊手,一脸爱莫能助。

绝望的气氛笼罩了整个车间。

王大海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宋砚,对姜卫国吼道:“老姜!这就是你招的好女婿!马上把他给我开除了!还要报警!让他赔偿厂里的损失!”

姜卫国也是一脸铁青,看着宋砚,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就在宋砚即将被保安带走,陷入百口莫辩的绝境时,他脑海中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瓦尔特精密磨床故障……】

【故障原因:P-032号电路板一处焊点因震动脱落,导致逻辑错误,引发连锁烧毁。此乃原厂设计缺陷,在特定频率震动下有1.7%概率触发。】

【修复方案:无需更换核心模块。方案一:短接A3与B7节点,绕过烧毁部分,可恢复80%功能。方案二:拆解备用继电器,提取内部二极管,替换烧毁元件,并加固P-032号焊点,可100%恢复功能,并根除设计缺陷。】

清晰无比的解决方案,像电影画面一样在他脑中闪过。

宋砚猛地挣开保安的钳制,大喊一声:“等一下!我能修好它!”

整个车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钱飞第一个笑出声:“哈哈哈哈!你?一个学徒工,说你能修好德国专机?你脑子被门夹了吧!”

德国专家施密特也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年轻人,不要在这里胡闹,这是非常精密的设备,不是你的玩具。”

王大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他给我拖出去!”

“厂长!”宋砚急了,他看向唯一可能相信他的人,“姜叔!请你相信我一次!给我十分钟!如果修不好,我任凭处置!”

姜卫国看着宋砚眼中那前所未有的坚定和自信,不知为何,心里竟然动摇了。

他咬了咬牙,对王大海说:“厂长,就让他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已经是最坏的情况了。”

王大海狐疑地看了看宋焉,又看了看姜卫国,最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好!就给你十分钟!修不好,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顺便准备吃牢饭!”

在所有人质疑、嘲讽、看好戏的目光中,宋砚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那台“报废”的机床前。

他没有去碰那些复杂的控制面板,而是直接拿过一套螺丝刀和一把电烙铁。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行云流水。

卸面板、开外壳、找到电路板……一气呵成,熟练得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所有人都看呆了。

“他……他怎么知道核心电路板在哪?”

“这手法,比厂里的一级技工还利索!”

施密特也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宋砚的眼中,只有大脑里呈现的三维结构图。他精准地找到了那个烧毁的二极管和脱落的焊点,然后从旁边一个废弃的继电器上,小心翼翼地拆下一个完好的二极管,用电烙铁飞快地完成了替换和补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三分钟!

仅仅用了三分钟!

宋砚放下工具,合上外壳,对目瞪口呆的王大海说道:“厂长,好了。”

“好……好了?”钱飞结结巴巴地问,打死他也不信。

“不可能!”施密特也断然否定,“核心模块烧毁,不更换是不可能修复的!”

宋砚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按下了机床的启动按钮。

“滴——”

一声轻响,控制面板上的指示灯由红转绿。

主轴开始缓缓转动,越来越快,发出了平稳而有力的嗡鸣声。

警报消失了。

故障排除了。

机床重启,运转完美!

整个车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钱飞脸上的嘲笑凝固了,变成了见了鬼一样的惊骇。

王大海的嘴巴张成了“O”型,能塞进一个鸡蛋。

德国专家施密特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了扶眼镜,趴在机床上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嘴里不停地用德语喃喃自语:“我的上帝……这不可能……这简直是奇迹……”

他猛地抬起头,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宋砚,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年轻人!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发现了一个连我们总部工程师都没发现的设计缺陷!你是天才!真正的天才!”

这一刻,宋砚站在那里,腰杆挺得笔直。

周围那些曾经嘲笑、鄙夷他的目光,全都变成了震惊、敬畏和难以置信。

他知道,从今天起,一切都将不同了。

一战成名!

宋砚的名字,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红星机械厂。

那个穷困潦倒、懦弱无能的学徒工,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技术大神?

这反差太大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不真实。

厂长王大海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场宣布,破格提拔宋砚为厂技术顾问,工资连升三级,直接拿到八级技工的待遇,一个月一百二十块!

还专门给他分了一间单人宿舍,虽然不大,但干净明亮。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宋砚反而很平静。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拥有“超级工业大脑”的他,目标绝不止于此。他要赚钱,要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仰视他,要在这个崭新的时代,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工业帝国!

当然,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工厂的生产难题。

红星厂最近接了一批大订单,任务重,时间紧,但厂里的设备老旧,生产效率一直提不上去。

在技术研讨会上,一众老师傅和技术员愁眉不展。

“这批零件要求精度太高了,我们的老车床根本达不到要求。”

“是啊,废品率高达40%,再这么下去,我们非得亏本不可。”

姜卫国坐在主位,也是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宋砚站了起来。

“我有办法。”他平静地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钱飞坐在角落,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就不信这小子真有通天的本事。

宋砚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一边画图一边说:“我们可以在现有的车床上,加装一个简易的数控系统。”

“数控?”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98年,数控机床在国内还是个稀罕玩意儿,价格昂贵,红星厂这种老国企根本买不起。

“没错。”宋砚的粉笔在黑板上飞舞,一个精妙的结构图跃然纸上,“我们用一台普通的8086电脑,加上步进电机和驱动器,就可以对车床的刀架进行精确控制,把加工精度提高十倍以上,成本……不到五百块。”

他的大脑里,有未来几十年最成熟、最廉价的数控改装方案。

在场的老师傅们全都看傻了。

他们看不懂那些复杂的电路图,但宋砚画出的机械结构,却让他们叹为观止。那巧妙的设计,那对空间的极致利用,简直是艺术品!

“这……这能行吗?”有人将信将疑。

“简直是异想天开!”钱飞立刻跳出来反对,“用个破电脑就想搞数控?你当德国专家都是傻子吗?依我看,你就是想骗厂里的经费!”

王大海也有些犹豫,这方案听起来太玄乎了。

关键时刻,姜卫国一拍桌子:“我支持宋砚!我车间仓库里正好有台报废的电脑和几个旧电机,不用花厂里一分钱,让他试试!出了问题,我负责!”

他虽然看不懂,但他相信自己的“准女婿”。

有了姜卫国的力挺,宋砚立刻开始了行动。

姜穗也出乎意料地跑来帮忙,虽然嘴上还是不饶人:“呆子,就知道鼓捣这些破铜烂铁,要是搞砸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但她却默默地帮宋砚打下手,递工具,擦汗,还从家里端来了热腾腾的饭菜。

看着她被机油蹭花的脸蛋,宋砚的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三天后,在三车间的角落里,全厂第一台“土制数控车床”诞生了。

当宋砚输入程序,按下回车键,那台老旧的车床仿佛活了过来,刀架自动进给,精准地切削着毛坯。

火花四溅中,一个光洁如镜的零件很快就加工完成。

经过检验,尺寸分毫不差,精度甚至超过了图纸要求!

全场沸腾!

“天呐!真的成功了!”

“宋顾问牛逼!”

老师傅们围着宋砚,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王大海激动得满脸通红,当场拍板,全厂推广宋砚的改装方案!

这个方案,让红星厂的生产效率直接翻了三倍,废品率降低到几乎为零,顺利完成了所有订单,大赚了一笔!

宋砚成了厂里名副其实的英雄和财神爷。

钱飞看着被众人簇拥的宋砚,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他偷偷摸摸地潜进宋砚的办公室,想要偷走他的设计图纸。他觉得,只要有了图纸,他也能复制出这套系统,把功劳抢过来。

可他拿着图纸研究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像在看天书,那些电路和程序,他一个都看不懂!

“妈的!我就不信这个邪!”

钱飞恼羞成怒,趁着夜色,偷偷破坏了改装好的几台机床,想让宋砚在全厂面前出丑。

第二天,机床大面积瘫痪的消息传来。

钱飞第一个跳出来,指着宋砚的鼻子喊道:“肯定是你这套破系统有问题!我就说不靠谱!现在好了,把厂里的机器全搞坏了!你就是个罪人!”

工人们也议论纷纷,对宋砚的方案产生了怀疑。

宋砚走到瘫痪的机床前,只是扫了一眼,大脑里立刻就分析出了故障原因。

【故障原因:驱动器电源线被人为剪断。】

【故障原因:步进电机编码器信号线被拔出。】

……

他冷笑一声,看着心虚的钱飞,淡淡地说道:“这不是技术问题,是有人蓄意破坏。”

他拿起工具,当着所有人的面,只用了十几分钟,就将所有机床修复完毕。

然后,他走到钱飞面前,摊开手掌,掌心里是几截被剪断的电线。

“钱飞,这电线的切口,和你那把瑞士军刀上的剪子,型号好像很配啊。”

钱飞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冷汗直流。

“你……你胡说八道!我没有!”

“有没有,去保卫科查一查就知道了。”宋砚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最终,钱飞被保卫科的人带走了。虽然他死不承认,但厂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因为这件事,钱飞被记了大过,奖金全扣,成了全厂的笑柄。

他非但没能把宋砚踩下去,反而成了宋砚的垫脚石,让宋砚的威望更高了。

随着宋砚在厂里的地位越来越高,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身边。

是柳依依。

她开始主动找宋砚说话,眼神里带着一丝以前从未有过的温柔和……悔意。

“宋砚,你现在真了不起,我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她嗲声嗲气地说道,还故意挺了挺胸。

宋砚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声“谢谢”,便转身离开。

他的心,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波澜。

柳依依却不肯放弃,她觉得宋砚是在故作清高。在她看来,没有男人能拒绝她的魅力。

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姜穗看在眼里。

她气得牙痒痒,冲过来挡在宋砚面前,像只护食的小母鸡:“喂!你离他远点!没看到他正忙着吗?”

柳依依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姜穗,你算老几?别忘了,宋砚当初喜欢的是我。要不是你耍手段,他现在就是我男朋友了。”

“你!”姜穗气得脸都红了。

宋砚皱了皱眉,拉住冲动的姜穗,对柳依依说:“柳同志,请你自重。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现在是姜穗的……未婚夫。”

说完,他拉着姜穗就走。

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承认这门“婚约”。

姜穗愣住了,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影,脸颊不由自主地发起烫来。这个呆子,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宋砚的技术给红星厂带来了新生,但也引起了同行的觊觎。

市里新兴的私营机械厂老板,王金海,一个靠倒卖钢材起家的暴发户,找上了门。

“宋先生,久仰大名啊!”王金海挺着啤酒肚,脖子上戴着小指粗的金链子,一见面就递过来一根雪茄。

宋砚摆了摆手:“王总,有事直说。”

王金海嘿嘿一笑,拍了拍手。门外,一个穿着暴露的妖艳女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串崭新的桑塔纳轿车钥匙,和一沓厚厚的百元大钞。

“宋先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王金海财大气粗地说道,“只要你肯来我的厂子,这辆车,还有这十万块钱,马上就是你的!我再给你配个漂亮的女秘书,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年薪,我给你开二十万!”

九十年代,年薪二十万,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王金海自信满满,他信奉金钱万能,不信有砸不开的门。

然而,宋砚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王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是红星厂的员工,我不会离开的。”

王金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小子,你别不识抬举!”他脸色一沉,“红星厂那破地方能给你什么?一个月一百多块死工资?你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宋砚站起身,“王总,请回吧。”

王金海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他没想到这个穷小子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好!好!你有种!”王金海指着宋砚,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等着!我王金海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我会让你,还有你们那个破厂,一起完蛋!”

王金海的威胁,宋砚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王金海开始用各种卑劣的手段对付红星厂,他高价挖走了厂里好几个技术骨干,又恶意抢夺红星厂的客户,甚至还勾结原料供应商,给红星厂断供。

一时间,红星厂内忧外患,风雨飘摇。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自内部的背叛。

这天,宋砚正在办公室里完善一项新的设计,这是他为国家一项重点国防项目“99A坦克传动系统”设计的核心齿轮箱图纸,是他呕心沥血的杰作。

他刚画完最后一笔,姜穗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宋砚,不好了!我刚才看到柳依依那个女人,鬼鬼祟祟地进了你的办公室!”

宋砚心里一惊,立刻检查自己的图纸。

果然,那份最重要的核心图纸,不见了!

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冰冷。

“她人呢?”

“刚走!往厂门口去了!”

宋砚二话不说,拔腿就往外追。

厂门口,柳依依正把一卷图纸交给一个男人,那人赫然是王金海的司机!

“站住!”宋砚一声怒喝。

柳依依做贼心虚,吓得浑身一颤,图纸掉在了地上。

她看到追来的宋砚和姜穗,脸色煞白,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甚至摆出了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宋砚,你别怪我。”柳依依看着他,眼神复杂,“王总说了,只要我把图纸给他,他就让我去他的公司当副总,还给我买房子买车。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好……”

“我们?”宋砚气笑了,“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柳依依一副被辜负的表情,“你不是喜欢我吗?我给你一个重新追求我的机会,我们一起去王总的公司,过好日子,不好吗?”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以为宋砚对她余情未了。

“你真是无可救药!”宋砚彻底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自私、虚荣,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

“你这个贱人!叛徒!”姜穗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就要打她。

柳依依尖叫着躲开,司机见势不妙,捡起图纸就想跑。

“想跑?没门!”姜穗抄起门卫室的扫帚,直接一个横扫,把那司机绊了个狗吃屎。

一场闹剧,最终以柳依依和司机被扭送保卫科告终。

图纸虽然追回来了,但宋砚的心却沉了下去。

他看着身边为了保护他而和别人打架,弄得灰头土脸的姜穗,那个咋咋呼呼,看似粗鲁的“母老虎”,此刻在他眼中,却像一道光。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为他挡下所有明枪暗箭的女孩,才是自己真正的守护神。

然而,危机并没有解除。

两天后,一张法院的传票,送到了红星厂厂长王大海的办公桌上。

王金海的“金海机械”,以侵犯专利权的罪名,将红星厂告上了法庭!

他们展出的证据,赫然就是宋砚设计的“99A坦克传动系统”核心齿轮箱图纸!

只不过,图纸上设计师的名字,写的是王金海。

而他们申请专利的时间,恰好就在柳依依偷图纸的第二天!

很显然,柳依依偷走的,只是一个复制品!真正的原稿,被她用某种方式,交到了王金海手上!

王金海倒打一耙,不仅要求红星厂立刻停止该项目,还索要高达五百万的天价赔偿!

消息传出,全厂哗然。

五百万,这足以让本就困难的红星厂直接破产倒闭!

宋砚,瞬间从英雄变成了罪人。

“我就说他一个毛头小子不靠谱!这么重要的图纸都能泄露出去!”

“什么技术顾问,我看就是个扫把星!”

“我们厂要被他害死了!”

指责和谩骂,像潮水一样向宋砚涌来。

就连之前力挺他的王大海和姜卫国,此刻也是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厂里决定召开紧急评审会,邀请了军方的代表和国家级的机械专家,来裁定这次的专利纠纷。

这场评审会,将决定红星厂的生死。

评审会上,王金海春风得意。

他请来了最好的律师,还花大价钱做出了齿轮箱的样品,摆在展台上,闪闪发光。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事实俱在,证据确凿!”王金海站在台上,慷慨激昂,“红星厂,这个老牌国企,不思进取,只会剽窃我们民营企业的创新成果!我要求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无耻行径,付出代价!”

台下,红星厂的众人一个个面如死灰。

钱飞也混在王金海的团队里,他已经被红星厂开除,此刻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挑衅地看着宋砚,眼神里满是得意。

军方代表和专家们眉头紧锁,如果专利真是王金海的,那红星厂这次就真的完了。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宋砚,平静地走上了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王金海轻蔑地看着他:“怎么?剽窃犯还想狡辩吗?”

宋砚没有理他,只是对着话筒,缓缓开口:“王总,我得感谢你。”

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金海也一头雾水:“感谢我什么?”

宋砚微微一笑:“感谢你,帮我验证了一份废案。”

“废案?”王金海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错。”宋砚的声音陡然提高,清晰地传遍整个会场,“你盗走的那份图纸,从一开始,就是我故意泄露出去的、一个带着隐藏致命缺陷的‘诱饵’!”

什么?!

全场哗然!

王金海的脸瞬间就白了:“你……你胡说!我的产品经过了严格测试,完美无缺!”

“是吗?”宋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敢不敢,当着各位专家的面,让你的样品进行一次极限过载测试?”

“有……有何不敢!”王金海色厉内荏地喊道。虽然心虚,但他不信宋砚能凭空变出花样来。

测试立刻开始。

专家们将王金海的齿轮箱样品装上测试台,启动了机器。

电流声响起,转速不断攀升。

一千转……两千转……五千转……

一切正常。

王金海松了口气,得意地看向宋砚,眼神仿佛在说:小子,你死定了。

就在转速表指针指向八千转的瞬间,异变陡生!

“咔嚓!”

一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

紧接着!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王金海那台“完美无缺”的齿轮箱样品,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爆炸!

无数零件碎片像子弹一样四射开来,将展台炸得一片狼藉!

会场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得目瞪口呆。

王金海和钱飞,更是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宋砚平静的声音,在这时再次响起,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设计的这套行星齿轮系统,为了追求极致的传动比,在材料和结构上都做了极限优化。但是,如果第二级行星架的太阳轮热处理工艺稍有偏差,在转速超过七千五百转时,就会因为应力集中而产生金属疲劳,最终导致结构崩溃。”

他顿了顿,目光如剑地刺向王金海:“这个致命的缺陷,我故意没有在图纸上标注。而你,王总,一个只懂投机倒把的暴发户,又怎么可能发现得了呢?”

真相大白!

原来,这一切都是宋砚设下的局!

他早就料到王金海会不择手段,所以将计就计,放出了一份有问题的图纸作为诱饵。

王金海的爆炸样品,就是他窃取技术的最好证据!

“啪啪啪……”

台下,一位白发苍苍的国家级专家,激动地站了起来,用力地鼓掌。

紧接着,所有的专家,所有的军方代表,都站了起来,雷鸣般的掌声响彻全场!

这掌声,是送给宋砚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宋砚从容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另一份全新的图纸。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这,才是我为‘99A’项目,设计的最终方案——‘二级共轴复合行星传动系统’。它不仅完美解决了刚才的缺陷问题,还将传动效率,提升了12%,体积,缩小了15%!”

他的话,让在场的专家们呼吸都急促了。

他们冲上台,围着那份堪称艺术品的设计图,发出一阵阵压抑不住的惊叹。

“鬼斧神工!这简直是鬼斧神工!”

“天才!百年一遇的工程学天才!”

这场评审会,成了宋砚的个人秀。

他以一种最具冲击力,最酣畅淋漓的方式,完成了终极打脸!

尘埃落定。

王金海和钱飞,因窃取国家重点项目机密和商业欺诈,被当场逮捕,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

柳依依作为同谋,也未能幸免。当她被戴上手铐带走时,她看着远处被众人簇拥的宋砚,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绝望。她知道,自己亲手毁掉了一个本可以拥抱整个世界的机会。

金海机械厂轰然倒塌,而红星厂,则因祸得福。

宋砚的“升级版”设计,让军方和国家大为震撼。红星厂不仅拿下了“99A”项目的所有订单,还被列为国家级重点扶持企业,获得了大笔的资金和政策支持,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机遇。

一个月后,红星厂召开全厂表彰大会。

宋砚,被正式任命为红星厂的总工程师,也是厂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总工。

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听着台下雷鸣般的掌声,宋砚的目光,却穿过人群,落在了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上。

姜穗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挂着一丝骄傲的笑容。

宋砚对着话筒,说完了感谢词,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走下台,径直穿过人群,走到了姜穗面前。

在全厂几千名职工的注视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不是钻戒,而是一枚戒指。

一枚他用机床上的边角料,亲手打磨、抛光,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独一无二的戒指。

他单膝跪地,抬头仰望着满脸错愕的姜穗,眼神里,是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和认真。

“姜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无比清晰,“以前是我傻,现在我明白了。”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

“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不是激活了什么能力,也不是当上了什么总工,而是二十年前,我爸妈把我带到了你家隔壁。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那封送错的情书!”

“所以,你愿意……真正地,做我的未婚妻,未来的妻子吗?”

姜穗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脱胎换骨的男人,这个她从小守护到大的呆子,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想像往常一样骂他一句“呆子”,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带着哭腔的、重重的“嗯!”。

宋砚笑了,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金属戒指,戴在了姜穗的手上。

台下,爆发出比刚才还要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阳光透过车间高大的窗户照进来,洒在他们身上,也照亮了红星厂,以及这个属于奋斗者的,崭新的未来。宋砚知道,这一切,只是一个波澜壮阔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