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上婆婆让我卖房给小叔子, 我掀桌离婚, 转身被小狼狗捧在
发布时间:2025-08-28 09:36 浏览量:3
苏木觉得自己像一尊被供在餐桌上的泥菩萨,不动,不言,任凭周遭的香火熏燎,言语侵蚀。
饭桌上的气氛,比回锅肉里凝固的猪油还要腻人。
婆婆张爱琴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苏木碗里,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菊花:“小木啊,多吃点,看你最近都瘦了。工作再忙,也得注意身体。”
苏木扯了扯嘴角,没动那筷子菜。“谢谢妈。”
坐在她身边的丈夫顾安,适时地接话:“是啊,你就是太要强了。公司里那点事,还能比家里重要?”
【又来了。】苏木垂下眼帘,看着碗里那根油汪汪的青菜,胃里一阵翻搅。【这熟悉的开场白,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了。】
果然,张爱琴放下筷子,叹了口气,戏肉来了:“小木,你跟顾安结婚也三年了。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懂事,能干。现在,家里遇到点难事,妈第一个就想到你。”
苏木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妈,您说。”
“你看,你弟弟顾平,谈了个女朋友,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可女方家要求,必须在市里有套全款房,名字还得写顾平的。这……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张爱琴说着,眼眶就红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直埋头吃饭的小叔子顾平,这时抬起头,怯生生又理直气壮地看了苏木一眼。
苏木的心沉了下去。
“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张爱琴拉住苏木的手,那双手粗糙又用力,像一把钳子,“我跟你爸那点退休金,顾安每个月工资也就那样。我们寻思着……小木,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不是你婚前买的吗?”
来了。
**图穷匕见了。**
苏木慢慢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挣开张爱琴的手。
“妈,”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那套房子,是我爸妈给我付的首付,我自己还了六年贷款,去年才还清。房本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哎呀,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张爱琴的声调立刻拔高了,“你嫁给了顾安,就是我们顾家的人!你的东西,不就是我们家的东西吗?现在你弟弟结婚,当嫂子的出点力,不是应该的吗?”
“出点力?”苏木几乎要气笑了,“您的意思是,让我把我的房子卖了,给顾平全款买婚房?”
“话不能这么说嘛,”顾安在一旁打圆场,手在桌下轻轻碰了碰苏木的腿,带着一丝恳求,“小平结婚是大事,我们做哥嫂的,帮一把是应该的。那房子你先卖了,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再买个更大的,写我们俩的名字,不好吗?”
【说得真好听。】苏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结婚三年的丈夫。当初爱上的,是他看似温和的脾气,现在才发现,那不是温和,是懦弱,是毫无主见的“愚孝”。
“顾安,”苏木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今天,是我弟弟要结婚,需要卖掉你的婚前房子,你愿意吗?”
顾安噎住了,眼神躲闪:“那……那能一样吗?你是女人,嫁出去了……”
**砰!**
苏木猛地一拍桌子,整桌的盘子都跟着跳了一下。
张爱琴和顾平都吓了一跳。连顾安也惊愕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这个一向温顺隐忍的妻子。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苏木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家人,“就因为我是女人?顾安,我每个月工资比你高,房贷我还的,家里水电煤气物业费我交的,你妈生病住院的钱,一半也是我出的!现在,你们让我卖掉我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去给你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买房?你们的脸呢?”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张爱琴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指着苏木的手都在抖:“你……你这个不孝的媳妇!我们顾家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娶了你这么个搅家精!白眼狼!”
“妈,您消消气……”顾安还在和稀泥。
“够了。”苏木拿起自己的包,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这饭,我吃不下了。房子,你们也别想了。谁爱卖谁卖去。”
她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张爱琴尖锐的哭嚎和叫骂声,夹杂着顾安“小木,你别走啊,有话好好说”的无力呼喊。
苏--木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夜晚的冷风吹在脸上,让她滚烫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些。她坐进自己的车里,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三年了。
她以为用真心能换来真心,用付出能换来尊重。
结果,她只是他们家可以随时取用的ATM,是可以随意牺牲掉的“外人”。
【离婚。】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在今晚彻底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她发动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开着。城市的霓虹灯在眼前拉成一道道模糊的光带,就像她此刻混乱的人生。
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她停下车,趴在方向盘上,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嘀嘀——!**
身后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苏木一惊,才发现绿灯已经亮了,而她还停在原地。她匆忙擦掉眼泪,挂挡起步。或许是心神恍惚,她没注意到旁边车道一辆想要变道的机车。
吱——!
刺耳的刹车声和轻微的碰撞声同时响起。
苏木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她立刻下车查看。
她的车右后方,被一辆看起来就很贵的重型机车蹭到了一点,刮掉了一小块漆。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头盔的男人正扶着机车,长腿撑地。
“对不起,对不起!”苏木连忙道歉,“我刚才走神了,是我全责。需要赔偿多少,你开个价。”
男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年轻又过分英俊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羁和……玩味。他的头发有些凌乱,额前的几缕碎发被风吹着,显得格外张扬。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木,目光落在她微红的眼眶上,嘴角一勾:“哟,姐姐,开车玩手机,还是哭得太投入,连路都不看了?”
这轻佻的语气让苏木本就糟糕的心情雪上加霜。
“我说过了,是我全责。”她皱起眉,从包里拿出钱包,“说吧,要多少钱私了。”
男人没看她的钱包,反而绕着她的车走了一圈,啧啧两声:“这车……也配不上姐姐你这气质啊。”他又走回来,俯身凑近她,一股清冽的薄荷味传来,“看你哭得这么伤心,想必是遇上渣男了?”
苏-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靠近和过于亲昵的称呼弄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脸色更冷了:“我们不熟。请你放尊重一点。车损的事,你想公了还是私了?”
“私了。”男人笑得更开了,露出一口白牙,“不过我不要钱。”
苏木警惕地看着他:“那你想要什么?”
男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下巴一扬:“请我喝瓶可乐,就算了了。那点漆,我回头自己补就行。”
苏木愣住了。
她预想过狮子大开口,预想过纠缠不清,唯独没想过是这个结果。
看着男人脸上坦荡又带着点戏谑的笑容,她心里的烦躁和怒火,莫名地被冲淡了一丝。
“……好。”她点了点头。
便利店里,暖黄色的灯光让人感到一丝安宁。
男人拿了一瓶冰可乐,拉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大口,喉结上下滚动,充满了年轻的荷尔蒙气息。
他叫林见深,一个自由摄影师。
“所以,被婆家欺负了?”林见深靠在窗边的桌子上,晃着手里的可乐瓶,像个能看透人心的神棍。
苏木没回答,只是小口喝着手里的热咖啡。陌生人之间,没必要倾诉太多。
“猜对了。”林见深自顾自地点头,“我看人很准的。你这种看起来很A的姐姐,外表刀枪不入,其实心里比谁都软。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结果呢,人家把你当抹布,用完就嫌脏。”
苏木握着咖啡杯的手紧了紧。
这家伙,嘴巴怎么这么毒?偏偏每个字都说到了点子上。
“跟你没关系。”她冷冷地说。
“是跟我没关系。”林见深把喝了一半的可乐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他直起身,一米八几的身高给苏木带来了不小的压迫感。
“但是姐姐,”他直视着她的眼睛,那双眸子在灯光下亮得惊人,“垃圾就该扔进垃圾桶,而不是揣在兜里,捂臭了自己。懂?”
说完,他转身就走,只留给苏木一个潇洒的背影。
走到门口,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冲她挥了挥手里的车钥匙,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对了,我叫林见深。记住这个名字,说不定我们还会再见。”
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便利店里又只剩下苏木一个人。
她看着桌上那瓶还冒着冷气的可乐,久久无言。
【垃圾就该扔进垃圾桶……】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她心中所有的犹豫和彷徨。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
顾安没有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满脸憔悴。
看到她回来,他立刻站起来:“小木,你回来了。妈她……她气得晚饭都没吃。”
苏木换下鞋,把包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语气平淡:“是吗。”
“你别这样,”顾安走过来,想拉她的手,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我知道你委屈。妈说话是直了点,但她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小平好。你就不能……不能体谅一下她吗?”
苏木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体谅?顾安,我体谅她,谁来体谅我?我爸妈辛辛苦苦把我养大,给我买房,是为了让我把它卖了,给你弟弟换笑脸的吗?”
“可我们是一家人啊!”顾安急了。
“从今以后,不是了。”苏木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句在心里盘桓了无数次的话。
**“顾安,我们离婚吧。”**
顾安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苏木,嘴唇哆嗦着:“你……你说什么?离婚?就因为这点小事?”
“小事?”苏木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在你看来,逼我卖掉唯一的房子,是小事?你和你妈联合起来算计我,是小事?顾安,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
“我没有算计你!我只是……”
“你只是觉得,牺牲我,来成全你的家人,是理所应当的。”苏木替他说完了后半句。
她不想再吵了,只觉得疲惫。
“我明天会联系律师,起草离婚协议。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跟你没关系。车子是我们婚后买的,可以折价给你一半。存款我们平分。”她条理清晰地交代着,像在处理一个工作项目。
“不……我不同意!”顾安慌了,他冲上来抓住苏木的胳膊,“我不同意离婚!小木,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去跟妈说,我们不要你的房子了,行不行?”
苏木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这句话,是在晚饭时说的,或许她还会有一丝动容。
但现在,太晚了。
“放手。”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那一晚,他们分房睡了。
第二天一早,苏木没去上班,直接找了本市最好的离婚律师。
而她没想到的是,她会这么快,就再次见到林见深。
在律师事务所的VIP接待室里,当林见深推门而入,跟在一位金牌律师身后,喊着“姑姑,人我给你带来了”的时候,苏木整个人都石化了。
“嗨,姐姐。”他冲她挤了挤眼睛,“我们又见面了。看来,你很听劝啊,真的来扔垃圾了。”
苏木的脸颊有些发烫,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她请的这位姓林的金牌律师,林若,居然是林见深的亲姑姑。
林若是个四十多岁,气质干练的女人,看到两人的互动,挑了挑眉:“你们认识?”
“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苏木硬着头皮解释。
“不止。”林见深却大喇喇地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我还欠她一瓶可乐钱。”
苏木:【……】
这个男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刷新她的认知。
林若显然很了解自己这个侄子的德性,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快进入正题。她详细询问了苏木的婚姻状况,财产情况,以及她婆家的各种极品事迹。
“苏小姐,你放心。”听完之后,林若合上笔记本,语气笃定,“你的案子,很简单。房子是你婚前全款,有明确的购房合同和还贷记录,这是你的个人财产,谁也动不了。至于你丈夫……我看了你们的共同存款流水,有几笔大额支出,是转给你小叔子的,对吗?”
苏木点头:“是的,顾安说是借给他的,但从来没提过还钱。”
“那就不是借,是赠与。”林若的镜片后闪过一丝精光,“婚内共同财产,非因日常生活需要而将共同财产无偿赠与他人,严重损害了另一方的财产权益。我们可以主张,在分割共同财产时,对你丈夫,予以少分或不分。”
苏木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心里对这位林律师的专业能力又高看了一层。
“不过……”林若话锋一转,“你婆家那种人,怕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我猜,他们下一步,就是闹。”
一旁的林见深突然插话:“闹就让他们闹,拍下来,全是证据。我姑最擅长对付这种人了。”他看向苏木,眼神里带着鼓励,“别怕,有我们在。”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见深那张扬又自信的脸,苏木心里那块压抑已久的大石头,忽然就松动了。
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林若所料。
当顾安和张爱琴收到律师函的时候,整个顾家都炸了。
当天下午,张爱琴就杀到了苏木的公司。
她在大厅里又哭又闹,撒泼打滚,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天理何在啊!我儿子辛辛苦苦养了三年的媳妇,现在翅膀硬了,就要卷走我们家的钱,逼我们全家去死啊!黑心烂肝的白眼狼啊!”
公司的同事们围成一圈,对着苏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苏木站在人群外,脸色煞白,浑身冰冷。她预想过会很难堪,但没想到会这么不堪。
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了她面前。
是林见深。
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手里还拎着一台一看就很专业的相机。
“阿姨,您好。”他笑眯眯地对着张爱琴,态度好得不像话,“我是XX新闻网的记者,听说这里有重大新闻,特地来采访一下。您刚才说,您儿媳妇要卷走你们家的钱?能具体说说吗?是卷走了多少?一千万还是一亿?”
他一边说,一边调整着相机镜头,闪光灯“咔嚓咔嚓”地闪个不停。
张爱琴被这阵仗唬住了,哭声都停了半拍:“你……你是记者?”
“是啊。”林见深一脸诚恳,“我们最喜欢报道这种家庭纠纷了,尤其是这种‘恶媳逼死婆婆’的戏码,观众最爱看了。来,阿姨,看镜头,表情再悲痛一点,对,眼泪多挤一点出来……哎,您别动啊,我给您拍个特写,保证明天上头条!”
周围的同事们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声。
张爱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再胡搅蛮缠,也知道把事情闹到新闻上是什么后果。她指着林见深,色厉内荏地骂道:“你……你跟她是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婆子!”
“我们可不敢。”林见深收起相机,笑容也淡了下来,“我们只是在记录事实。您要是不想上新闻也行,现在就离开。不然,我不仅要报道,还要报警,告您诽谤和扰乱公共秩序。”
他的声音不高,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张爱琴彻底蔫了。她怨毒地瞪了苏木一眼,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看好戏的眼神,终于灰溜溜地走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被林见深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直到人都散了,苏木还愣在原地。
“发什么呆呢?”林见深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走了,请你吃饭,压压惊。”
“你……”苏木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姑怕你搞不定,派我来当保镖。”林见深晃了晃手里的相机,“顺便,取证。”
他打开相机,把刚才拍的照片和视频调出来给苏木看。“你看,你婆婆撒泼打滚的丑态,同事们围观的场景,全在这儿。这可是呈堂证供,证明你丈夫一家对你进行了精神骚扰和名誉损害,到时候法官肯定会偏向你。”
苏木看着屏幕里那个狼狈不堪的自己,和挡在她身前的高大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要帮我?”她轻声问。
林见深收起相机,双手插在口袋里,偏过头看着她,路灯的光落在他英挺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线条。
“可能……”他拖长了语调,嘴角又挂上了那抹熟悉的坏笑,“因为我见不得垃圾不被分类吧。”
苏木被他逗笑了,是这几天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
那顿饭,他们去了一家很小的日料店。
苏木才知道,林见深比她小整整七岁,今年才二十五。
【七岁……】这个数字像一根小刺,轻轻扎了她一下。
“怎么?嫌我小?”林见深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夹了一块玉子烧放进她碗里,“姐姐,男人成不成熟,跟年龄没关系。有的人活到五十岁,还是个巨婴。”
苏木默然。顾安,可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那你呢?”她抬眼看他,“你成熟吗?”
“我?”林见深笑了,凑近她,压低了声音,气息温热,“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苏木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升温,连忙低下头,假装认真地吃着碗里的玉子烧。
这顿饭之后,林见深开始以各种理由出现在苏木的生活里。
“姐姐,我路过你家楼下,给你带了杯咖啡。”
“姐姐,我拍的照片获奖了,请你吃饭庆祝。”
“姐姐,我电脑坏了,你对门新搬来的那个邻居好像是修电脑的,你认识吗?”
苏木打开门,就看到林见深抱着个笔记本电脑,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而他口中那个“新搬来的邻居”,正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苏木扶额。
她对门,根本没搬来什么新邻居。
搬来她对门的,就是林见深本人。
“你怎么会……”
“房子是我的,我姑姑买给我的。”林见深一脸无辜,“我之前不住这儿而已。巧吧?”
【巧个鬼。】苏木心里吐槽,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她不得不承认,林见深的存在,像一缕阳光,照进了她阴霾密布的生活。他像一只精力旺盛的大型犬,围着她打转,用他的热情和活力,驱散了她因为离婚而产生的负面情绪。
他们会一起在晚饭后散步,会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他会给她讲他去世界各地采风的趣事,她会听他吐槽甲方的奇葩要求。
那种感觉很奇妙,轻松,又带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苏木很清醒,她知道自己正在经历一场糟糕的离婚官司,她知道自己和林见深之间隔着七岁的鸿沟,她不敢,也不想轻易踏出那一步。
但情感的滋生,有时候是无法控制的。
尤其是在林若告诉她,顾安拒绝协议离婚,准备上诉,并且要反过来分她一半房产的时候。
理由是,这三年,他对这个家也有“巨大贡献”,而且苏木的房子在这三年里“增值”了,增值部分属于夫妻共同财产。
“无耻。”苏-木听完,只吐出这两个字。
林若却很平静:“意料之中。放心,他赢不了。不过,开庭前,他们肯定还会再作妖。你自己小心。”
作妖的方式,比苏木想象的更恶心。
顾安开始给苏木发各种信息,一开始是求饶,回忆他们过去的甜蜜,后来见苏木不为所动,就开始用言语威胁和侮辱。
张爱琴更是变本加厉,她查到了苏木父母家的地址,直接闹上了门。
苏木接到母亲带着哭腔的电话时,正在加班。
“小木啊,你快回来吧!你婆婆……你婆婆她带着人,坐在我们家门口,说你要是不回去,她就死在这里!”
苏木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但她不能连累自己的父母。
她冲出公司,打了辆车就往父母家赶。路上,她手抖得厉害,给林见深发了条信息:“我爸妈家,出事了。”
等她赶到时,楼道里已经围满了邻居。
张爱琴正坐在她家门口的小马扎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我那狼心狗肺的儿媳妇的爹妈!养出这么个搅家精,现在要逼死我啊!我没法活了!”
苏木的母亲气得嘴唇发白,父亲拿着扫帚想赶人,又怕真的伤到这个老太太,急得满头大汗。
“妈!”苏木拨开人群,冲了过去。
“你还知道回来!”张爱琴一看到她,就像看到了救星,立刻扑上来想抓她,“你这个小贱人!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稳稳地抓住了张爱琴的手腕。
是林见深。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脸色冷得吓人。
“放开她。”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寒意。
张爱琴愣了一下,随即撒泼道:“你谁啊你!小白脸!我们家的事,你管得着吗?”
林见深甩开她的手,将苏木护在身后。他没理会张爱琴,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派出所吗?这里是XX小区X号楼,有人聚众闹事,寻衅滋事,并且对我朋友的家人进行人身威胁。对,请你们立刻出警。”
他的声音清晰、冷静,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张爱琴的心上。
张爱琴彻底慌了。她最擅长的就是撒泼,可最怕的就是警察。
“你……你敢报警!”
“你看我敢不敢。”林见深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通话中的界面。他又举起另一只手里的相机,“顺便,整个过程,我都录下来了。人证物证俱全。阿姨,寻衅滋生罪,情节严重的,可是要判刑的。”
周围的邻居们一听要判刑,看张爱琴的眼神都变了。
张爱琴是真怕了。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轻的男人,手段这么硬。
警察很快就到了。
在确凿的视频证据和邻居们的指认下,张爱琴被带回派出所,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并被要求写下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得骚扰苏木及其家人。
一场风波,再次被林见深平息。
苏木的父母家里,母亲拉着苏木的手,眼泪直流:“小木,你受委屈了。这婚,离!必须离!我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支持你!”
父亲在一旁红着眼圈,一个劲地给林见深道谢。
林见深摆摆手,笑着说:“叔叔阿姨,别客气。我是苏木的朋友。”
从父母家出来,已经是深夜。
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街道上。
“今天,谢谢你。”苏木低着头,轻声说。
“又说谢谢?”林见深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苏木,”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认真得不像话,“你能不能……别再把我当外人?”
苏木的心,猛地一颤。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有心疼,有担忧,还有一些她不敢深究的情愫。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林见深忽然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宠溺,“没关系,我等。”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等你把垃圾都扔干净了,我会堂堂正正地,走进你的世界。”**
那一刻,苏木的眼眶,彻底红了。
开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顾安和张爱琴请了个律师,在法庭上颠倒黑白,坚称苏木婚内出轨,并拿出几张苏木和林见深一起吃饭、散步的偷拍照片作为“证据”。
苏木看着那些照片,只觉得恶心。
林若站起来,不慌不忙地呈上了林见深拍下的,张爱琴在公司和苏木父母家大闹的视频。
“法官大人,请问,一个长期遭受婆家精神虐待、骚扰、甚至被威胁到家人人身安全的女性,在寻求朋友的帮助和安慰时,被恶意偷拍的照片,能作为她‘出轨’的证据吗?”
“恰恰相反,”林若的声音铿锵有力,“这只能证明,被告方一家,为了达到侵占原告财产的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接着,林若又呈上了顾安私自将大额夫妻共同财产转给顾平的银行流水。
“根据婚姻法规定,在离婚分割共同财产时,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夫妻共同财产或伪造债务的一方,可以少分或者不分。”
局势,瞬间逆转。
顾安和张爱琴的脸色,变得惨白。
最终的判决下来了。
法院判决,准予离婚。
婚前房产,归苏木个人所有。
婚后共同财产,由于顾安存在恶意转移财产的行为,苏木分得百分之七十,顾安只分得百分之三十。
拿到判决书的那一刻,苏木走出法院,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林见深。
阳光正好,他靠着车,手里拿着一束向日葵,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恭喜你,苏木。”他把花递给她,“垃圾,终于扔干净了。”
苏木接过花,眼泪掉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委屈,不是难过。
是释然,是新生。
离婚后的生活,比苏木想象的要平静,也更美好。
她升了职,成了设计部的总监,工作上的成就感让她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她和林见深的关系,也自然而然地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他会带她去城市的各个角落采风,从他的镜头里,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她会带他去参加朋友的聚会,他总是能轻易地和所有人打成一片,幽默风趣,又不失分寸。
朋友们都打趣她:“苏木,你这是从哪儿捡来的宝藏弟弟啊?”
苏木只是笑,心里却很甜。
年龄的差距,似乎已经不再是问题。林见深的成熟、担当和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他会在她加班的深夜,开车来接她,车里永远备着她爱喝的热饮。
他会在她来例假肚子疼的时候,笨拙地学着给她煮红糖姜茶,然后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他会记住她所有不经意间说过的话,然后在某个特殊的日子,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苏木发现,爱,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是尊重,是理解,是支持,是把你放在心尖上。
当然,他们的生活也并非全是甜蜜。
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从来没有断过。有人说苏木老牛吃嫩草,有人说林见深图她的钱。
苏木也曾为此困扰过。
有一次,两人参加一个行业晚宴,一个认识顾安的男人,喝多了酒,当着众人的面,指着苏木说:“哟,这不是顾安的前妻吗?这么快就找了个小白脸,还是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苏总监,你这口味可真重啊。”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苏木正要发作,林见深却按住了她的手。
他端着酒杯,走到那个男人面前,脸上带着笑,眼神却冷的像冰。
“这位先生,我想你搞错了两件事。”
“第一,苏木不是谁的前妻,她就是苏木。她是我正在认真追求的女人,请你放尊重一点。”
“第二,”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然后猛地将杯中酒泼在了男人的脸上,“我不是小白脸。我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挣的。另外,我脾气不好,尤其是别人说我女朋友坏话的时候。”
男人被泼得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想动手。
林见深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想清楚,在这里动手,明天你的公司就会收到我的律师函。不信,你可以试试。”
那个男人,最终还是怂了,灰溜溜地走了。
林见深拉着苏木的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出了宴会厅。
外面的夜风很凉,苏木的心却很暖。
“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她有些担心。
“不冲动。”林见见深停下来,认真地看着她,“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下去。
那是一个温柔的,带着安抚力量的吻。
苏木闭上眼睛,回应着他。
【去他的流言蜚语,去他的年龄差距。】
这一刻,她只想拥有眼前这个男人。
一年后。
苏木的公寓里,充满了烟火气。
林见深穿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今天是苏木三十二岁的生日。
桌上摆着他亲手做的蛋糕,还有一桌子她爱吃的菜。
“好了,寿星快来许愿吹蜡烛!”林见深端着蛋糕走出来,脸上还沾了一点奶油,看起来有些滑稽。
苏木笑着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吹灭蜡烛。
林见深从身后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
苏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苏木,”他仰着头,眼神真诚又热烈,“我知道,你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或许对婚姻还有恐惧。我不想逼你,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因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感觉。我爱你,无关年龄,无关过去。我只想,在未来的每一天,都能像现在这样,给你做饭,陪你吵闹,牵着你的手,一起慢慢变老。”
“所以,苏木小姐,”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约却璀璨的钻戒,“你愿意,嫁给我这个‘弟弟’吗?”
苏木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她用力地点头:“我愿意。”
她笑着,哭着,伸出手,让林见深为她戴上那枚戒指。
后来,苏木偶然听说了一些关于顾安一家的事。
和她离婚后,顾安没了苏木这个“提款机”,张爱琴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小儿子顾平身上。
他们倾尽所有,甚至借了高利贷,给顾平买了婚房。
可那个儿媳妇,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婚后,不仅把张爱琴赶出了新房,还怂恿顾平,把顾安的工资卡也要了过去。
张爱琴想去闹,却被新儿媳妇堵在门口,一顿冷嘲热讽,说她就是个“老不死”的祸害。
据说,张爱琴那天气得当场中了风,半身不遂地躺在了医院。而顾平和他的新婚妻子,却以没钱为由,很少去探望。
照顾她的,只剩下那个被她从小嫌弃到大的大儿子,顾安。
苏木听到这些,心中毫无波澜。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
阳光下,林见深正在院子里侍弄着他们一起种下的花草。他察觉到她的目光,回过头,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苏木也笑了。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
“在想什么?”他问。
“在想,”苏木收紧了手臂,声音轻柔而坚定,“我真幸运。”
幸运,在离开一个错误的人之后,还能遇到一个对的,将她从泥潭中拉出来,带她走向阳光。
婚姻不是女人的全部,但好的爱情,却能让人成为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