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5年,前婆婆找上门:听说你家拆迁没地方住,妈来接你
发布时间:2025-08-07 06:58 浏览量:2
“小?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见外!快,帮妈把这几个包拿到卧室去。哎哟,你看看你这地方,还没我家厕所大,真是委屈你了!”张桂芬一屁股坐在我那张小小的布艺沙发上,沙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她带来的三个巨大无比的红蓝白编织袋,像三座小山,堵住了我本就狭窄的客厅。
我刚下班,高跟鞋还没来得及换,就看到了这离谱的一幕。
“张阿姨,你这是……”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什么阿姨!叫妈!”她立刻拉下脸,不悦地打断我,“你这孩子,离了婚,连妈都不认了?心也太狠了!我可都听说了,你娘家那个老破小平房,前两天被推土机推平了,一分钱补偿都没拿到吧?我就知道你没地方去,你一个女人家在外面多不容易。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妈今天就是特地来接你回家的!高俊也盼着你呢!”
她那副理所当然、施舍般的嘴脸,瞬间点燃了我压抑五年的怒火。我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门铃却在这时“叮咚”一声响了。
我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的,竟是街道拆迁办的刘主任,他西装革履,满脸笑容,手里还恭恭敬敬地捧着一份烫金封面的红头文件。
01
五年前,我和高俊离婚的时候,净身出户。
这么说不准确,我带走了我所有的衣服,还有一个装满了我们婚姻存钱记录的记账本。那个本子,是我血泪的证明。
我和高俊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留在了这座城市。我们没什么背景,一切都靠自己。那时候,我们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这座城市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为了这个梦想,我几乎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铁公鸡。
高俊工资比我高一些,负责还房租和日常大头开销。我的工资,除了留下几百块交通和午饭钱,其余全部存起来,一分一分地往我们的“首付账户”里添砖加瓦。
我戒掉了奶茶、咖啡和所有零食。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在家做好午饭便当,这样中午就不用在外面吃十几二十块的快餐。公司离家五公里,为了省下每天四块钱的公交费,我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风雨无阻地骑车上下班。夏天一身臭汗,冬天手脚冻得像胡萝卜。同事们都笑我,说我活像个旧社会的苦行僧。
高俊偶尔会心疼,给我买件衣服,我都要念叨他好几天,然后趁着吊牌没摘,偷偷拿去退掉。我跟他说:“一件衣服好几百,够我们吃半个月的菜了。咱们现在年轻,吃点苦没什么,等买了房,你想给我买什么都行。”
那个小小的记账本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我们每一笔微不足道的节省:
“3月5日,超市鸡蛋特价,比菜市场便宜五毛,来回多走一公里,省下2.5元。”
“4月12日,高俊外套破了洞,自己缝补,省下换新钱400元。”
“6月18日,捡拾小区业主丢弃的纸箱和瓶子,卖废品13.7元。”
每一笔,都浸透着我对未来的憧憬。
而我的前婆婆张桂芬,则是我们省钱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她几乎每周都要来我们租的房子“视察”一次。美其名曰“看看你们年轻人过得怎么样”,实际上每次来都像是鬼子进村。
我刚买的一板酸奶,她打开冰箱看见了,嘴里说着“哎哟,这玩意儿又酸又凉,你们年轻人就是爱乱花钱”,转身就塞进了自己的布兜里,说“拿回去给你爸尝尝鲜”。我刚炖好的一锅排骨汤,她拿着个大号保温桶,直接给我装走大半,理由是“高俊上班辛苦,我带回去给他明天热热吃”,全然不顾我也上了一天班,晚饭还没着落。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对我无孔不入的经济控制欲。
她总是在高俊耳边吹风:“小?这孩子,心太野,你可得把工资卡看牢了,别让她知道密码。”“女人手上不能有闲钱,有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你们那个什么首付账户,得写我的名字,我给你们保管,不然到时候钱没了都不知道怎么没的。”
高俊是个软耳朵,每次张桂芬一念叨,他就跑来劝我:“小?,她是我妈,年纪大了,思想有点旧,你就多担待点,别跟她一般见识。”
“担待”这两个字,像紧箍咒一样,勒了我整整三年。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忍耐,足够努力,等我们买了房,一切都会好起来。直到那根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背上。
那天,我看着我们那个首付账户的余额,激动得一夜没睡。三十万,整整三十万!按照当时的房价,足够我们付一套小两居的首付了。
我兴奋地拉着高俊,规划着我们的未来。我们可以去看哪个楼盘,可以开始想象我们的新家要装修成什么样子。
然而,第二天,张桂芬就来了。这一次,她没有翻冰箱,也没有数落我,而是一进门就捂着心口,脸色惨白地倒在了沙发上。
她气若游丝地说,自己心脏病犯了,医生说必须立刻做搭桥手术,手术费加上后期康复,最少要三十万。
我当时就懵了。高俊更是吓得六神无主,跪在沙发边,哭着喊“妈”。
张桂芬拉着高俊的手,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儿啊,妈不想死啊……可是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妈的命,就算了吧……”
高俊一听,立刻红着眼对我吼道:“小?!我们有钱!我们有三十万!先把钱给我妈救命!”
我脑子一片空白,看着张桂芬那张痛苦的脸,尽管心里有一丝疑虑闪过,但在“救命”这两个字面前,所有的疑虑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颤抖着手,把那张存着我们全部希望的银行卡,交给了高俊。
高俊拿着卡,和他爸一起,火急火燎地“送”张桂芬去了医院。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活在煎熬里。打电话问高俊,他总是说“妈在重症监护室,不方便探视”。我让他拍张照片给我,他说“医生不让”。
直到第七天,我一个在医院当护士的远房表妹,给我发来一条微信。
她说:“姐,我今天在咱们市最好的那个私立妇产医院,看到你婆婆了。她陪着你小叔子两口子,在VIP产房办入住呢,看起来红光满面的,一点也不像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的样子啊。”
微信下面,附着一张照片。照片里,张桂芬穿着一身崭新的富贵紫连衣裙,正眉开眼笑地给一个年轻女人递苹果,背景,赫然是那家医院的VIP服务台。
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
我拿着手机,冲回了家。高俊正好也在,我把手机摔在他面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
高俊看到照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在我的逼问下,说出了真相。
根本没有什么心脏病,没有什么手术。是小叔子谈了个城里女朋友,女方要求必须在市区全款买一套房才肯结婚。张桂芬心疼小儿子,就和高俊合谋,演了这么一出“病危”的戏码,骗走了我们那笔用血汗攒下来的首付钱。
“小?,你听我解释,”高俊拉着我的手,急切地说,“我妈也是没办法,我弟要是结不了婚,她得愁死。那钱,就当……就当我们先借给我弟的,他以后肯定会还的。”
“还?”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高俊,那不是一笔钱,那是我们这几年的命!是我骑自行车磨破的裤子,是我冬天冻裂的手,是我舍不得吃的一顿肉!你们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是我妈啊!”他又搬出了那句我听了无数遍的话,“我不向着她,我向着谁?再说了,钱没了可以再赚,我弟弟的婚事可等不了!”
那一刻,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觉得无比陌生。我终于明白,在这个家里,我永远是个外人。我的付出,我的忍耐,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
我没有再争吵,只是平静地提出了离婚。
高俊愣住了,他大概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我,会这么决绝。张桂芬知道后,更是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说我白眼狼,说他们高家娶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什么都没要,房子是租的,家电是旧的,唯一值钱的就是那三十万,已经被他们骗走了。我收拾好我的衣服,拖着箱子,离开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家。
临走前,我对高俊说了最后一句话:“高俊,记住,不是我心狠,是你们,把我对这个家最后一点情分,都亲手掐死了。”
02
离婚后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要难,也比我想象的要好。
难的是,我几乎一无所有,只能从头再来。我租了个最便宜的城中村单间,白天在公司拼命工作,晚上接一些设计的私活,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
好的是,我终于自由了。再也没有人会翻我的冰箱,再也没有人会对我买一件新衣服指手画脚,再也没有人会在我耳边念叨“她是我妈,你就忍忍吧”。我赚的每一分钱,都真真切切地属于我自己。那种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觉,让我觉得无比踏实。
五年时间,我像一棵被移植到肥沃土壤里的树,疯狂地汲取养分,拼命生长。我从一个小职员,做到了部门主管,薪水翻了三倍。去年,我用自己的积蓄,加上公积金贷款,买下了现在这套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面积不大,但阳光很好。我把它装修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我的气息。我终于有了那个,我曾经梦寐以求的,真正属于自己的家。
而我娘家的那栋老平房,是我外公留给我妈的。地处偏僻的城乡结合部,又旧又破,我爸妈早就搬到市区和我哥一起住了。房子一直空着,户主和产权人,在我成年后,我妈就转到了我的名下,她说,这是外公留给我的念想。
我从没想过,这个被我遗忘在角落的“念想”,有一天会成为全城瞩目的香饽饽。
城市扩张规划,我们那一片区,被划为了新的CBD核心区。一时间,那片鸟不拉屎的土地,寸土寸金。
这个消息,我还是从邻居的闲聊中听说的。而张桂芬的消息,显然比我灵通得多。
拆迁的消息刚一传出来,她就给我打了第一个电话。
电话里,她的声音充满了虚伪的关切:“小?啊,是妈。最近过得好吗?我听说你娘家那边要拆迁了?哎哟,那老破房子,肯定赔不了几个钱吧?你一个女人家,可别被拆迁办的人给骗了。有什么事,跟妈说,妈让高俊去帮你撑腰!”
我当时只是觉得好笑,这个五年来对我不管不问的前婆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心肠?我敷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没想到,她后面又接二连三地打来。每一次,都旁敲侧击地打听拆迁补偿的事。我被问得烦了,直接告诉她,房子太破,产权也有争议,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
我本以为,这样她就会死心。
我太低估她的无耻了。
她大概是笃定了我“人财两空”,又没了住处,这才上演了今天这出“雪中送炭”的戏码。她不是来接我,她是来“捡”我的。她以为我又变回了五年前那个走投无路、只能依附他们高家的可怜虫,她可以再次以救世主的姿态,把我牢牢地控制在手心。
此刻,她就坐在我的沙发上,看着门口的刘主任,脸上先是闪过一丝困惑,随即立刻堆起了谄媚的笑容。
“哎哟,这位领导,您是?”她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试图抢过话头。
高俊,我的前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正气喘吁吁地站在张桂芬身后。他看到我,眼神复杂,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张桂芬已经热情地迎向了刘主任:“刘主任是吧?您来得太巧了!我是这孩子的妈,我们家小?,娘家房子被拆了,没地方去,心里正难受呢!我这不,特地来接她回家住。您看,这孩子就是脸皮薄,还不好意思。您快帮我劝劝她!”
她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好像自己真是个慈悲为怀的菩萨。
我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表演,一句话也没说。我的心里,那五年间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怒火,此刻正混杂着一股冰冷的恨意,重新翻涌上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即将爆发的,极致的愤怒。
我等着,等着一个彻底撕碎她虚伪面具的时机。
03
刘主任显然对眼前这突发状况有些错愕,但他职业素养极高,只是礼貌性地对张桂芬点了点头,然后绕过她,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郑重而诚挚的微笑,完全无视了旁边那对母子。
“沈?同志,对吧?”他确认道。
我点了点头:“是我,刘主任。”
“哎,那就没错了!”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份烫金的红头文件递到我面前,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沈女士,恭喜您啊!关于您名下那处位于东城规划区地块的房产,最终的拆迁置换方案和货币补偿协议,已经全部审批通过了。因为您是该地块房产的唯一合法产权人,所以今天特地把最终文件给您送过来,请您过目,如果没有问题,在这里签个字,我们就可以启动后续的款项拨付和房产交割流程了。”
他的声音清晰洪亮,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狠狠地钉进了客厅里凝固的空气中。
张桂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高俊也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张桂芬忍不住插嘴,语气急切:“刘主任,你是不是搞错了?就她家那个破平房……能有什么补偿?不是说一分钱都没有吗?”
刘主任皱了皱眉,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和不悦:“这位大妈,您是哪位?拆迁补偿是根据国家政策和地块价值来的,跟房子新旧有关系,但不是绝对关系。沈女士那处房产,虽然建筑老旧,但土地性质是宅基地,而且地理位置,正好在新规划的中央公园南门入口处,是整个项目里位置最好的一块地。”
他顿了顿,似乎是想用事实来堵住这个无关人士的嘴,于是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近乎于宣告的口吻说道:“根据最终方案,给到沈?女士的补偿一共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产权置换,可以在我们市中心新建的‘锦绣华府’小区,置换三套120平米的精装大三房。另一部分,是货币补偿,考虑到沈女士需要资金周转,一次性现金补偿,一共是……一千二百万元整。”
“一……一千二……百万?”
张桂芬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鸡,尖锐而扭曲。她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那张涂着廉价口红的嘴唇,因为过度震惊而剧烈地哆嗦起来。
高俊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扶住了墙壁,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为一种混杂着悔恨、嫉妒和贪婪的酱紫色。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我手中的那份文件上,仿佛要把它烧出两个洞来。
整个世界,仿佛在那一刻被按下了静音键。
我平静地接过文件,翻开,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三套房,一千二百万。这个数字,在五年前,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天文数字。
可此刻,我的内心却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刘主任,直直地射向张桂芬。
“张阿姨,”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冰冷刺骨,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刚才说什么?我家拆迁没地方住?你……要来接我回家?”
我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浓重的讥讽。
张桂芬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她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大口地喘着气。她的脑子显然在飞速运转,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贪婪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
几秒钟后,她脸上竟然又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几步冲到我面前,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伸手就想来拉我的胳膊:“小、小?啊!不,妈的乖女儿!你看你,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跟妈说一声呢?你这孩子,就是喜欢报忧不报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这下好了,咱们家有钱了!高俊,你快听见没有,我们家有钱了!”
她激动得语无伦次,甚至直接把“你家”说成了“我们家”。
高俊也反应了过来,他冲上前来,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悔恨和讨好:“小?,我……我错了!五年前是我不对,是我混蛋,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复婚吧!你看,我们现在有钱了,有房了,我们可以买大别墅,可以生好几个孩子,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比以前过得更好!”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了整个客厅。
是我打的。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巴掌,不仅打在了高俊的脸上,也打碎了我心中最后残存的一丝犹豫。
高俊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张桂芬也尖叫起来:“沈?你疯了!你敢打我儿子!”
“我疯了?”我冷笑一声,胸中积压了五年的怨气,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对,我是疯了!五年前,你们母子俩合起伙来,像骗傻子一样骗走我辛辛苦苦攒下的三十万首付时,我就该疯了!当我发现那笔钱不是给你看病,而是给你小儿子全款买婚房的时候,我就该疯了!当我净身出户,一个人在城中村啃了半年泡面的时候,我就该疯了!”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子。
“张桂芬,你收起你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你不是来接我的,你是看我落魄了,来捡便宜的!你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任你拿捏的软柿子吗?你以为一句‘妈来接你’,就能抹掉你所有的刻薄和算计吗?”
我转向高俊,看着他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还有你,高俊。复婚?我们有钱了?你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我觉得恶心!在你眼里,我沈?是什么?是你们高家需要钱的时候,可以随意欺骗的取款机?是你们以为我落魄了,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我扬起手中的文件,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看清楚了!这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分钱,三套房,一千二百万,都姓沈!是我沈?的!跟我过去吃的苦,受的罪,流的泪有关系,但跟你们高家,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当年你们从我手里骗走的那三十万,我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没去报警追究,那是我最后的仁慈!现在,这仁慈,用完了!”
我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指着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那个在我心里埋藏了五年的字:
“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好儿子,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04
“滚”这个字,像一颗炸雷,让张桂芬和高俊都僵在了原地。
张桂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大概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指着鼻子的羞辱。她那点贪婪和算计被我当众戳穿,恼羞成怒之下,她开始撒泼。
“反了天了!你这个扫把星!白眼狼!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没有我们高家,你当年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现在有几个臭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只要你和高俊一天是夫妻,你的钱就有一半是他的!是我的!”她说着就要扑上来抢我手里的文件。
一旁的刘主任看不下去了,他往前一步,挡在了我和张桂芬中间,脸色严肃地说:“这位大妈,请你冷静一点!第一,根据婚姻法,婚前财产属于个人所有,沈女士这处房产是在她婚前就已登记在她名下,属于她的个人财产,拆迁补偿自然也全部归她个人。第二,他们已经离婚五年,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第三,这里是沈女士的私人住宅,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们可以报警处理了!”
刘主任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张桂fen的嚣张气焰。她看着刘主任一身正气的样子,又看看我冰冷的眼神,知道硬抢是没戏了。
于是,她立刻换了副嘴脸,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娶了个没良心的媳妇!现在好了,人家发达了,就要把我们这把老骨头一脚踹开了啊!没天理了啊!我不活了!”
高俊则跪着爬到我脚边,抱着我的小腿,哭得涕泗横流:“小?,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妈年纪大了,她就是嘴巴坏,心不坏的!求求你了,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我低头看着他,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此刻的样子,只让我觉得可悲又可笑。
“情分?”我轻轻地抽回自己的腿,“从你们骗走那三十万开始,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恨了。高俊,一个男人,最大的失败,不是穷,而是没有脊梁。你永远活在你妈的影子里,你永远分不清是非黑白。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而是对刘主任说:“刘主任,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能不能麻烦您,帮我请楼下的保安上来一下?”
刘主任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点了点头,拿出手机。
几分钟后,两名身材高大的保安走了上来。张桂fen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她和高俊被保安“请”了出去。在被拖出门口的那一刻,张桂芬还在不甘心地咒骂着,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高俊则用一种绝望而怨毒的眼神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关上了门,将所有的嘈杂都隔绝在外。
世界,终于清净了。
几天后,我办完了所有的手续。三套房的钥匙和一千二百万的银行卡,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抽屉里。我没有欣喜若狂,内心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释然。
我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去了一趟云南。在洱海边,我租了一辆自行车,慢慢地骑行。风吹在脸上,暖洋洋的,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手机里,有一条高俊发来的长长的短信,里面充满了悔恨和道歉,他说他已经和张桂芬大吵了一架,说他现在才知道谁对他最好。
我静静地看完,然后按下了删除键,拉黑了他的号码。
我终于明白,这场突如其来的财富,对我而言,最大的意义并非是它本身,而是它像一面最强的照妖镜,照出了人性最真实、最丑陋的一面,也让我彻底完成了与过去的切割。
它让我看清,有些人,永远不值得原谅。有些伤害,永远无法愈合,只能放下。
真正的胜利,不是拥有了多少钱,而是在经历了背叛与欺骗之后,依然有能力、有底气,为自己的人生,关上一扇错误的门,再重新推开一扇,只属于自己的,洒满阳光的窗。
善良是留给值得的人的,而底线,是用来抵挡那些不请自来的豺狼的。有些门,关上了,就永远不必再为任何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