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生病不能做饭伺候婆婆,儿子掀桌子动手,离婚后儿媳太幸福啦

发布时间:2025-07-29 02:52  浏览量:1

“哐当!”一声巨响,滚烫的菜汤和米饭混着玻璃碴子,在我脚边炸开。我浑身一颤,高烧带来的眩晕感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沈清语,我妈大老远来看我们,你连顿饭都做不了?我娶你回来是当祖宗供着的吗?”丈夫高扬指着我的鼻子,面目狰狞,眼里的怒火仿佛要将我吞噬。

婆婆张岚坐在一旁,假惺惺地拉着他的胳膊,“哎呀,小扬,算了算了,清语她身子娇贵,别气坏了。”

我扶着发烫的额头,嘴唇干裂,虚弱地解释:“我……我发烧了,39度……”

“发烧?”高扬冷笑一声,那笑声比冬日的寒风还刺骨,“我看你是欠教训了!”

他扬起的手掌,在灯光下像一座即将压垮我的山。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一片冰凉。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防盗门“砰”的一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

“住手!谁敢动我妹妹一下试试!”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男人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神色冷峻的助理。

01

三年前,我和高扬结婚时,他曾握着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说会爱我、保护我一生一世。那时,我相信他眼里的真诚,就像我相信我们的未来会像婚纱照里那样,永远灿烂美好。

我们都是从外地来这座一线城市打拼的普通人,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我是一家公司的会计,对数字天生敏感,精打细算成了我刻在骨子里的习惯。高扬是销售,能说会道,业绩不错,但花钱也有些大手大脚。

为了那个“家”的梦想,我几乎苛刻地规划着我们所有的开支。我用Excel表格记录下每一笔消费,大到房租水电,小到一瓶酱油、一捆青菜。我们戒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外出就餐,我学会了在周末去批发市场买菜,那里的菜能比超市便宜三分之一。我研究各种优惠券和打折信息,每个月的话费、网费都能用积分和活动减免到最低。

高扬起初还抱怨生活质量下降,但当我把每月省下的五六千块钱存进我们的联名账户时,他便会笑着搂住我,夸我是个会持家的好老婆。为了省钱,我已经快两年没买过新衣服了,化妆台上的护肤品永远是那几个平价国货。高扬偶尔会给我买支口红,我嘴上嗔怪他乱花钱,心里却甜丝丝的,觉得一切的付出都值得。

我们就像两只辛勤的燕子,一点点地衔泥筑巢,眼看着存款数字从五位数变成六位数,离首付的目标越来越近,我心中的幸福感也日益满溢。

这份平静,从婆婆张岚第一次从老家来我们这儿“小住”开始,出现了裂痕。

高扬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婆婆一个人把他拉扯大不容易,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抱着十二分的尊敬和孝心去对待她。可这份孝心,在她眼里,似乎变成了理所当然的索取。

她来的第一天,就对我精心挑选的水果评头论足,“这苹果看着光鲜,一点苹果味都没有,还死贵。在我们老家,这都快烂树上了。”转头就把我刚买的、准备送邻居的进口车厘子吃掉大半,还咂咂嘴说:“这个还行,就是太少了,不够塞牙缝的。”

她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贪小便宜的习惯。我们带她去餐厅吃饭,她会把免费的餐巾纸、牙签、小包装的辣椒酱全部塞进自己的包里,服务员多看她两眼,她就理直气壮地说:“我儿子花钱吃饭了,这些凭什么不能拿?”

去超市,她专门挑打折的、快要蔫掉的蔬菜买,回来振振有词:“你们年轻人就是浪费钱,这菜择一择不都一样吃吗?”结果那些菜放不了两天就烂了,制造出一堆厨余垃圾,反而更浪费。

她对我这个儿媳,更是有一种天然的审视和挑剔。她会趁我不在家,翻我的衣柜,然后撇着嘴对高扬说:“你看看清语这衣服,料子这么差,穿出去给你丢人。”可当我穿着高扬给我买的新裙子时,她又会阴阳怪气地说:“哎呦,这裙子得好几百吧?小扬赚钱多辛苦啊,都让你这么糟蹋了。”

高扬总是夹在中间和稀泥,“妈,清语平时很省的,她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清语,我妈她老人家从农村出来,观念不一样,你多担待。”

我告诉自己,要体谅,要包容。毕竟是长辈,毕竟是高扬的母亲。我加倍地对她好,给她买新衣服,带她去按摩,每天换着花样做她爱吃的菜。可我的退让,换来的却是她的得寸进尺。她开始插手我们家的所有事,从我做什么菜,到我们几点睡觉,甚至连我晾衣服的方式她都要指点一番。

最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对我的职业的轻视。她不止一次在饭桌上说:“女孩子家家的,当什么会计,整天对着那堆数字,有什么出息?不如早点辞职,回家生个大胖小子,好好伺服我儿子,那才是正经事。”

每当这时,高扬只是埋头吃饭,不做声。他的沉默,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那个曾经说要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在我和他母亲的矛盾面前,永远选择退缩和稀释。

0

02

这次,婆婆张岚又打来电话,说是在老家待着无聊,要来我们这儿住上一阵子。挂了电话,我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高扬看出了我的不情愿,搂着我的肩膀,语气带着央求:“清语,就住一个月,我妈一个人在老家也挺孤单的。我知道你辛苦,等这个月过去,我给你买那个你看了好几次的包包,好不好?”

他又一次用物质来补偿我即将付出的辛劳和即将承受的委屈。我看着他,最终还是心软地点了点头。我安慰自己,一个月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为了我们的家,为了我们的未来,这点委"屈又算什么呢?

为了迎接婆婆,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去超市买了她最爱吃的海鲈鱼和五花肉,都是挑的最新鲜最贵的。傍晚,我做了一大桌子菜,几乎都是按着她的口味来的。

婆婆一进门,高扬就殷勤地接过行李,嘘寒问暖。张岚换了鞋,径直走到饭桌前,扫视了一圈,眉头就皱了起来。“怎么又做这个红烧肉,这么油腻,上次体检医生说我三高,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得照顾老人。”

我愣在原地,这红烧肉,明明是上次她走的时候,念叨了一路说没吃够的菜。

高扬赶紧打圆场:“妈,这是清语特意为您做的,您尝尝,她今天做得肯定不腻。”

“是吗?”张岚夹起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半晌才说,“凑合吧。清语啊,不是我说你,你这鱼也蒸老了,火候没掌握好。”

我端着碗筷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像被塞了一团湿棉花,堵得难受。我一言不发地坐下,默默吃饭。高扬给我夹了一筷子鱼,小声说:“别理她,她就那样,你多吃点。”

我看着碗里的鱼肉,突然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我仿佛又回到了那种被监视和挑剔的生活。我早上六点起床做早饭,晚上七点下班回来,还要马不停蹄地钻进厨房准备三个人的晚餐。而婆婆每天的任务,就是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对我做的事情指指点点。

“地怎么还有头发?你拖地不干净。”

“酱油放多了,咸死人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内衣要手洗,用洗衣机多脏啊!”

而高扬,永远都是那句:“妈,您少说两句。”“清语,你多担待。”

矛盾的爆发,是在婆婆来的第五天。那天公司赶一个项目,我加了两个小时的班,回到家已经快九点了。身心俱疲,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一开门,就看到婆婆和高扬正坐在沙发上吃外卖的炸鸡。

看到我,张岚立马把手里的鸡腿放下,擦了擦嘴说:“哟,大忙人回来了?我们娘俩都快饿死了,只能自己点外卖吃了。你说你一个女人,天天这么晚回家,像什么样子?”

一股火气“噌”地从我心底冒了上来。我强压着怒火,声音沙哑地问:“高扬,我加班前给你发消息了,让你先做点或者买点菜回来,你没看到吗?”

高扬把吃剩的骨头扔进垃圾桶,一脸无所谓地说:“看到了,但我妈想吃炸鸡,就点了。想着你也快回来了,就没给你点。厨房还有泡面,你自己煮一碗吧。”

“泡面?”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为了这个家省吃俭用,连杯奶茶都舍不得喝。我加班加点,累得像条狗一样回到家,等待我的,居然是一句冷冰冰的“你自己煮碗泡面吧”。

那一刻,我心里的委屈和失望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我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我没有哭,只是觉得心,一点一点地在变冷,变硬。

第二天早上,我就感觉头重脚轻,喉咙里像有刀片在割。我一量体温,38度5。我给公司请了病假,想着在家好好睡一天,也许就能好起来。

我给高扬发了微信,告诉他我发烧了,午饭和晚饭可能做不了了。

他回得很快:【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多喝水。】

看着这句毫无温度的关心,我自嘲地笑了笑。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我被客厅里传来的电视声和婆婆的笑声吵醒。我挣扎着爬起来,想出去倒杯水喝。

一走出卧室门,就看到婆婆正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着综艺节目,笑得前仰后合。茶几上摆满了瓜子皮和水果核,一片狼藉。

见我出来,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醒了?醒了正好,快中午了,去做饭吧。我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我扶着墙,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妈,我发烧了,今天做不了饭。”

“发烧?”张岚这才正眼看我,眼神里却满是怀疑,“年轻人发个烧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发着烧照样下地干活。现在的女孩子,就是金贵。”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到脚底。我懒得再跟她争辩,自己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吞了两片退烧药,又回到床上躺下。

下午,高扬回来了。他进来看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吃药了吗?”

我“嗯”了一声,以为他会关心我,会给我做点吃的。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清语,你看你能不能撑一下,起来给我妈做顿晚饭?她老人家吃不惯外面的东西,中午就没怎么吃。”

我猛地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脸上带着一丝为难和恳求,仿佛我生病不起,是一件多么不懂事、多么给他添麻烦的事情。

我的心彻底寒了。我看着这个我爱了多年,并准备携手一生的男人,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我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不,做。”

高扬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没想到一向顺从的我,会用这么强硬的态度拒绝他。他愣了几秒,然后怒气就上来了:“沈清语,你什么意思?我妈大老远来,你让她饿肚子?”

“她不是没手没脚,”我冷冷地说,“你也不是。”

“你!”高扬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涨得通红。

这时,婆婆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小扬,怎么了?跟她废什么话!一个女人,连给婆婆丈夫做饭的本分都忘了,娶回来有什么用!”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高扬被他母亲一煽动,所有的理智都消失了。他冲进卧室,一把掀开我的被子,粗暴地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

“给我起来!今天这饭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我被他拽得一个踉跄,高烧让我浑身无力,只能被他拖到客厅。他把我推到饭桌旁,指着桌上空空如也的盘子,怒吼着。

然后,就发生了开头那一幕。他掀翻了桌子,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一句伤人至极的质问:“我娶你回来是当祖宗供着的吗?”

他扬起手,那一刻,我看到的不只是他的手掌,而是我们之间所有情分的崩塌,是我多年付出的笑话,是我对他最后一点幻想的彻底破灭。

我闭上眼,等待着那意料之中的疼痛。但疼痛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巨响和一句如天神降临般的声音。

“住手!谁敢动我妹妹一下试试!”

03

我猛地睁开眼,看见我哥沈哲如一尊怒目金刚般挡在我面前。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攥住高扬挥下来的手腕。高扬的脸上,愤怒瞬间被惊愕和一丝恐惧取代。

“你……你是谁?放开我!这是我家!”高扬挣扎着,却发现沈哲的力量大得惊人,他的手腕被捏得生疼。

“你家?”沈哲冷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让客厅的温度骤降了几分。他看了一眼狼藉的地面,又看了看缩在墙角、脸色惨白的我,眼神里的寒意几乎能将人冻结。“一个连房产证上都没有名字的租赁房,也好意思叫‘你家’?高扬,我妹妹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男人。”

他松开手,顺势一推,高扬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墙上。

婆婆张岚这时才反应过来,她从沙发上跳起来,双手叉腰,摆出她在村里吵架的架势:“哎你谁啊!凭什么闯进我们家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报警!”

沈哲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只是脱下西装外套,走过来轻轻披在我身上,然后用手背探了探我的额头,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烧得这么厉害?我给你打电话一直不接,不放心就直接过来了,幸亏我来了。”

他的声音温柔又心疼,和我刚刚经历的一切形成了天壤之别。我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这眼泪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在最绝望的时候,我背后终于有了一座山。

“哥……”我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别怕,哥在。”沈哲拍了拍我的背,然后转过身,目光如利剑般射向高扬和他母亲。他身后的两名助理,一个已经拿出手机,似乎在录像,另一个则默默地站在门口,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高扬被这阵仗吓到了,气焰矮了半截,色厉内荏地喊道:“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沈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屈指一弹,名片精准地飞到高扬面前的茶几上。“天恒律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沈哲。”

高扬和我婆婆可能不知道天恒律所意味着什么,但我知道。那是在本市乃至全国都顶尖的律所,能做到首席合伙人,我哥的能力和地位不言而喻。我只知道我哥是律师,而且很成功,但他从不跟我炫耀这些。

高扬拿起名片,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震惊,再到一丝恐慌。

沈哲没有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他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来算算账。第一,我妹妹沈清语,在发高烧39度的情况下,被你,高扬先生,从床上强行拖拽起来,并意图实施家庭暴力。这一点,我有我助理的录像为证,人证物证俱在,够你喝一壶的了。”

“第二,”他看了一眼张岚,“这位大妈,身为长辈,不仅对生病的儿媳毫无关怀,反而恶语相向,煽动儿子施暴。你的言行,已经构成了对我妹妹精神上的严重虐待。”

张岚被“大妈”这个称呼气得脸都绿了,“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煽动了!我那是教育她做媳妇的本分!”

“本分?”沈哲笑了,笑得无比讽刺,“都21世纪了,还在这儿谈什么裹脚布一样的‘本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才是每个公民应该遵守的本分。法律规定了,夫妻有相互扶助的义务,而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无偿奴役。”

他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高扬和张岚的心上。

“第三,”沈哲的目光重新落回高扬身上,变得锐利无比,“我们来谈谈钱。你们结婚三年,为了买房共同存款。我妹妹作为会计,每一笔账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三年,她的工资收入总计是45万,你的收入是多少?你们的联名账户里现在有多少钱?其中,有多少是我妹妹省吃俭用攒下的?高扬,你敢当着我的面,把账本拿出来对一对吗?”

高扬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他当然不敢,因为他心里清楚,那个账户里的大部分钱,都是我一分一分抠出来的。他那些所谓的“业绩不错”的工资,很多都被他自己应酬、买电子产品、甚至偷偷接济他母亲给花掉了。

看着高扬惨白的脸,我心里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我扶着墙站直了身体,尽管身体还在发抖,但我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和平静。

“高扬,我们离婚吧。”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客厅都安静了。高扬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张岚也愣住了,大概她从没想过,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儿媳妇,敢提出“离婚”两个字。

“清语,你……你说什么?”高扬的声音都在发颤,“你别闹了,我刚才是太冲动了,我给你道歉……”

“道歉?”我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高扬,掀桌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冲动?扬起手要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冲动?在我发着高烧,你妈让我去做饭,你把我从床上拖起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冲动?现在我哥来了,你就知道冲动了?”

我一步步走向他,每一步都像是踩碎了我们过往的一段回忆。

“我为你省钱,两年不买一件新衣服,你觉得理所当然。我为你妈当牛做马,包容她所有的刻薄和贪婪,你觉得是我应该做的。我病了,需要你一点点关心和照顾,你却觉得我是娇气,是给你添麻烦。”

“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一个免费的保姆?一个会挣钱的工具?还是一个可以让你和你妈随意作践的出气筒?”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积攒了三年的委屈和失望,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这个婚,我离定了。房子,我不要了。但存款,一分都不能少。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对我哥说:“哥,我们走。”

沈哲点点头,怜爱地扶住我。他的助理已经默默地帮我从卧室里收拾出了证件和一些必需品,装进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

高扬彻底慌了,他冲过来想拉住我,“清语,你别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妈,你快说句话啊!”

张岚也慌了神,她辛辛苦苦培养的儿子,好不容易娶了个能干又省钱的城里媳妇,眼看就要有房有车过上好日子了,怎么能说离就离?她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上来拉我的手:“清语啊,都是一家人,别说气话。小扬他就是脾气爆,他心里是有你的。妈给你赔不是,行不行?”

我冷漠地甩开她的手。

沈哲挡在我身前,冷冷地对他们说:“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我妹妹的善良不是让你们践踏的底线。从今天起,你们最好不要再骚扰她,否则,我的律师函会比你们想象中到得更快。”

说完,他护着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个曾经被我称为“家”的,令人窒息的出租屋。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高扬懊悔的哭喊和张岚气急败坏的咒骂。

但我心里,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平静和轻松。外面的空气,原来如此新鲜。

04

离婚的过程,比我想象中要顺利得多,也讽刺得多。

在高扬接到沈哲律所发来的正式文件,以及一份详细到每一笔消费的财产分割清单后,他彻底放弃了抵抗。那份清单是我在哥哥的指导下整理的,将我们三年的共同收入、支出、存款罗列得一清二楚。清单清晰地显示,联名账户里的存款,超过七成来源于我的工资结余和理财收入。

高扬试图打感情牌,一天给我发几十条微信,从回忆我们刚认识时的甜蜜,到检讨自己的愚孝和鲁莽,言辞恳切,就差跪下来求我。

“清语,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我让我妈回老家,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没有你,这个家就散了,我们买房的梦想怎么办?”

“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看着这些信息,我内心毫无波澜。一个男人,只有在即将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只有在触碰到他真正的利益时,才懂得低头。这样的爱,太廉价,也太迟了。

我只回了他一句:“去和我的律师谈。”

最后,在法庭调解下,我们协议离婚。我拿到了我应得的全部存款,以及基于他家暴行为和精神损害的一笔额外补偿。高扬和张岚在调解室里看着最终的分割协议,脸色灰败,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张岚还想撒泼,被法官严厉警告后,才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走出法院大门的那一刻,阳光正好。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头三年的巨石,终于被彻底搬开。

我用那笔钱,在离公司不远的一个小区,租了一套精装的一居室。面积不大,但阳光充足,有一个小小的阳台。我哥本来想帮我付首付买一套,被我拒绝了。我想靠自己,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

我开始为自己而活。

我扔掉了那些因为省钱而买的廉价、起球的旧衣服,去商场给自己挑选了质感优良、款式简洁大方的衣裙。当我穿着新衣服站在镜子前,看到的不再是一个灰头土脸、眼神疲惫的家庭主妇,而是一个容光焕发、眼神明亮的职业女性。

我不再顿顿自己做饭,下班累了,就去探寻那些收藏已久的美食小店,一个人也要吃得精致而开心。周末,我报了瑜伽班和插花课,在汗水和花香中,找回身体的掌控感和内心的宁静。

阳台上,我种满了多肉和绿萝。每天清晨给它们浇水,看着它们在阳光下茁壮成长,我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

大概半年后,我从一个前同事那里听说了高扬的近况。

据说,我们离婚后,张岚并没有回老家,而是“名正言顺”地留下来照顾她“可怜的儿子”。没了我的收入和精打细算,他们父子俩的生活质量一落千丈。高扬的工资根本无法支撑一线城市的开销和他母亲的索求。他们从原来的两居室搬到了更偏远、更破旧的合租房,每天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争吵不休。

高扬后悔了,又来找过我几次。一次是在我公司楼下,他捧着一大束玫瑰,眼眶通红地求我复婚。我只是平静地告诉他:“高扬,我们回不去了。祝你幸福。”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哥来看我。我正在厨房里,给自己炖一锅暖暖的菌菇鸡汤。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整个屋子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哥靠在门框上,看着我娴熟地处理食材,笑着说:“看来你现在过得不错。”

我回头,对他粲然一笑:“是啊,前所未有的好。”

我们坐在小小的餐桌上,喝着鲜美的鸡汤。我哥忽然感慨道:“清语,你这件事,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很多时候,一味地退让和善良,并不能换来尊重和珍惜,反而会喂大对方的贪婪和自私。善良需要带点锋芒,你的底线,就是你保护自己的铠甲。”

我点点头,心里一片清明。

是啊,我曾经以为,爱就是无条件地付出和包容。我努力扮演着一个“好妻子”、“好儿媳”的角色,却在这个过程中,渐渐迷失了自我,忘记了自己也需要被爱、被尊重。那场高烧,那记没有落下的耳光,像一剂猛药,让我彻底清醒。

婚姻不是扶贫,更不是单方面的自我牺牲。一个不懂得尊重你、爱护你、在你最脆弱时只会指责和施压的伴侣,一个只知索取、不懂感恩的家庭,就像一个泥潭,只会将你越拖越深,耗尽你所有的光和热。

及时止损,转身离开,不是失败,而是自救。

现在的我,财务独立,精神自由。我依然相信爱情,但我更相信自己。未来的路还很长,但我知道,只有先学会爱自己,才能真正拥有被爱的资格,也才能更好地去爱值得爱的人。

我举起汤碗,对我哥,也对自己说:“敬新生。”

窗外,阳光万里,岁月静好。而我,终于活成了自己最喜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