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放鞭炮,炸伤了自己的两条腿,医生:只有截肢才能保住命
发布时间:2025-08-01 08:11 浏览量:1
弟弟放鞭炮,炸伤了自己的两条腿,医生:只有截肢才能保住命
过年的时候,弟弟放鞭炮结果炸断了双腿。
医生当场说,只有截肢才能保住命。
听到这话,我妈一下就晕过去了,我爸坐在那里,搓着手一脸无助。
为了弟弟的安危,我做了决定,让弟弟截了肢。
谁知道,结果我成了全家人的“罪人”,成了那个毁了弟弟一生的人。
弟弟红着眼睛,凶凶地对我说:“你毁了我,让我一辈子没法过正常人的生活!”
爸妈更是哭着说:“都是你,把咱们养儿防老的希望给断了。”
他们吃我的、喝我的,整天赖在我身上吸血,甚至还想让我出钱,给弟弟买个老婆回家,好传宗接代。
我不同意,弟弟就闹得想跳楼。
我冲上去想拦他,结果却被他一把推下了楼顶。
我还能听见他带着恨意的声音:“我这辈子完了,你也别想好过!”
然后我睁开眼,竟然回到了弟弟受伤的那一天。
……
接到我爸电话的时候,我还晕乎着呢。
他焦急地说:“你妈晕倒了,现在家里只有你能指望了!囡囡,你赶紧来医院啊!”
电话那头,我爸声音急促,医生说弟弟肖金宝得截肢。
爸还说:“囡囡啊,你弟弟怎么办啊,咱家就这一个男娃,要是截肢了,他这辈子可咋过?”
我说:“医生都说了,不截肢,生命有危险啊!”
电话里我爸看我没反应,直接吼道:“肖盼,你到底说句话啊!”
这才把我从震惊里拉回来。
我叫肖盼,名字里的“盼”字,是爸妈对儿子的期待。
弟弟肖金宝是家里的老小,刚上高中,全家人都把他宠上天。
那年除夕,我们这儿禁放烟花爆竹,可隔着条河的临县,鞭炮声震天响。
肖金宝忍不住了,非得去那边放烟花。
爸妈一向对他百依百顺,老爸马上跑去买了烟花,让他偷偷在楼道拐角放。
可金宝根本不愿意偷偷摸摸的。
他和几个朋友把鞭炮塞得到处都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把一颗二踢脚扔进了井盖里。
爆炸带来的巨大气浪一下子把肖金宝和几个孩子一起炸飞了,他们全都受了伤,而肖金宝的伤势最严重。
以前,我妈就是在听到儿子得截肢的消息时晕了过去。
我爸当时六神无主,一直重复着“怎么办,怎么办”。
我赶到医院,仔细了解情况后,坚定地说:“截肢!我们愿意接受截肢!”
最终,肖金宝虽然截了肢,却保住了性命,可我的噩梦也从那一刻开始了。
肖金宝醒来后发现自己失去了双腿,愤怒得像疯了一样,狠狠砸碎了病房里所有的东西。
他嚎叫着:“我的腿,把我的腿还给我!”
爸妈为了转移他的怒气,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妈哭着说:“金宝,我们根本没同意截肢,是你姐姐擅自决定的!”
爸也跟着附和:“对,都怪你!医生只是建议截肢,她非得你截肢,肯定是嫉妒你过得比她好!”
我根本不明白,我都二十五岁了,有自己的体面工作,为什么要嫉妒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弟弟?可爸妈就是把所有责任都甩到我头上,指责我越俎代庖。
“我们才是金宝的父母,你一个姐姐,凭什么替我们做决定?”
后来他们甚至搬进了我家,吃我的喝我的,还让我拿出所有积蓄,给弟弟“买”个老婆回来。
我警告他们:“这是法治社会,买卖人口是违法的!”
他们根本不当回事,“有钱能办大事,给弄个大洋马回来算什么,这都是你欠你弟弟的!”
我死活不同意,肖金宝就开始闹了,吵着要跳楼。
“要不是你,我不会没了双腿,是你毁了我一辈子!”
他推着轮椅冲上楼顶,我赶紧去拦,结果在拉扯中,他竟然把我推下了楼。
我死后,灵魂没马上消散,飘在爸妈身边。
我看见他们连给我火化都没做,就匆匆拿出十几份给我买的意外保险,去领了一大笔赔偿金。
这时候我才明白,肖金宝的“自杀”,还有我那“失足”从楼上掉下去,其实早就被他们设计好了!
我爸数着银行卡上的余额,嘴角露出一抹笑,脸上的皱纹全都挤在一块儿。
“谁说生女儿没用?这不刚好证明她的价值了吗?不仅给金宝弄来大房子,她死了还给我们弄了这么多赔偿金。”
我妈抱着肖金宝的脑袋,一边亲一边得意洋洋地说:“她就是个赔钱货,没半点用处!还好我们金宝命好!以前占卜的说了,金宝命里面有个坎,过了这个坎,以后都会大富大贵的!”
他们用我的赔偿金给弟弟装上了假肢。
接着又砸了两百万彩礼,拿我的公寓做了婚房,帮弟弟娶了个海归研究生的老婆。
我只能像幽灵一样在天上飘,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边数落我这些年“一无是处”,一边大手大脚花着我的钱。
现在,我重生了,他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听着我爸急促的催促声,我嘴角弯起一抹笑,声音却带着哭腔: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明明在出差呢!爸,你别急,我立刻买最早的机票回去!”
“别听医生瞎说,赶紧去拿盆冷水,先把妈叫醒!医院里总得有人顶着吧?”
“我这就用手机订票,回去之后马上联系你!”
说完,不管我爸怎么吼,我直接挂了电话。
定了个五星级酒店,点了份两千块钱的豪华外卖。
跟公司请了假,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一打开手机,几十个未接电话闪个不停,消息堆到99+,我一个都没回。
慢悠悠地吃了顿豪华版麻辣烫,打车直奔医院。
车上,我特意化了一副黑眼圈,头发弄得乱七八糟,装出一副着急的模样,匆匆冲进重症病房。
病房里,肖金宝脸色蜡黄,嘴唇惨白,眼神空洞死死盯着天花板。
看到这副模样,我爸妈眼睛都快哭碎了。
我妈把压抑不住的怒气全往我身上泼:
“叫你早点回来,你拖到现在,是不是根本不把你弟的伤放眼里!”
“我们怎么会生了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
我硬是忍住嘴角那个坏笑,装得一脸伤心难过。
“我管什么金宝了?我昨天出差,那飞机那么晚根本没航班啊。”
我气急败坏地说。
“我都不管公司是什么态度了,领导要不要辞掉我都没关系,我就是这么赶回来。你们要是不高兴,那就算了,干嘛还骂我呢?”
我爸妈被我这么一说,都愣住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然后我突然扑倒在肖金宝的床前,声音哽咽,“金宝,我的好弟弟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截肢了?”
我一边说一边看着他,心里疼得要命,“你以后没了腿,跑不了跳不了,玩不了正常孩子的游戏,那怎么办啊!”
肖金宝眼珠子轻轻转了转,像是刚醒过来似的。
他这才反应过来我的话,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的腿?”
他用尽全力支撑起身子,完全不顾爸妈惊慌失措的表情,一把掀开了被子。
断了的腿被厚厚的绷带包着,清清楚楚地摆在大家眼前。
他的眼睛瞬间全是血丝,歇斯底里地喊着:“我的腿呢?我怎么会没了腿!”
他那血红的眼睛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视,情绪崩溃到了极点。
我装作很生气地质问爸妈:“医生到底说了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到底是谁决定让他截肢的?”
我爸看着肖金宝的模样有点慌了,立刻推给我妈,说:“是你签的!我根本没来得及说话,她就自己签了!”
我才知道爸爸其实也是听了我说的话,给我泼了一盆冷水,让妈妈清醒过来。
他们一刻不停地打我的手机,可我一直没接上。
最后我妈咬着牙,手都抖了,签了截肢同意书。
肖金宝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盯着她,我妈害怕了,马上想把责任推给我。
“还不是因为肖盼你没回来,电话不接,不然……不然……”
她结巴着说。
不然被肖金宝眼神凌迟的人,就是我了。
我赶紧插嘴,“我整晚都在机场坐着,就是为了订下一趟早班机,手机没电根本联系不上你们。”
“我都让你们等我回来,你们怎么能私自做决定?妈,你毁了金宝的未来!”
肖金宝根本不愿听任何解释,抓起旁边的东西就开始砸。
他的目标主要是我妈的头,她只能抱着头,颤抖着蹲在地上。
肖金宝本来伤得很重,刚醒来情绪又激动又愤怒,他扔了几下东西,然后突然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爸妈当场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而我只是笑着转身走出去,去叫来了医生。
我租了一个折叠床,一晚上十五块钱。
狭窄的走廊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偶尔有护士推着轮椅匆匆而过,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特别清楚。
爸妈还在病房里守着,我趴在折叠床上打了个盹儿,反正夜里守夜这事肯定落到我头上。
终于,爸妈从病房里出来了,我妈一巴掌扇在我胳膊上,火辣辣的疼得我一下清醒。
她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神里全是责怪和不耐烦:“你公寓是新房子,环境也好,适合养病。等金宝出院了,就搬去你公寓住。”
果然,还是惦记着我的房子!
上辈子,我赶上了一波股市大涨,趁着涨势没超过头,赶紧套现,全款买了一套八十平的公寓。
他们却借着照顾肖金宝的名义,搬进了我的公寓。
结果?把那里当成了他们的地盘,还非得逼我出钱给他们重新装修。
我拒绝了,他们背着我找了工人,差点把承重墙给砸了。
我好端端的房子,弄得一团糟。
我爸在旁边点头,说:“房子只有八十平,住不了太多人,我跟你妈还得照顾金宝,你就别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又补了一句:“医药费你去一楼窗口交吧。”
我妈接过话头:“你弟弟伤那么重,这些天你得多拿点钱给我,我给他补补身体。”
她的语气里带着命令,好像这一切都是我理应负责的。
我心里冷笑,补身体?能补多少才把双腿给补回来啊?
我没答应,我妈竟然还伸手要掐我,我只好摆摆手,叹了口气。
“房子我已经挂出去卖了。”
我刚说完,妈妈的怒吼声瞬间炸开了整个走廊:“卖了?你凭什么卖!你有没有经过我们同意?你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卖房子!”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弄得周围的家属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是不是嫌弃我和你爸?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养你这么大,吃穿用度全靠我们,你现在翅膀硬了,就想把我们扔一边不管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心里却一点波澜都没有。
自从他们搬进我的公寓赖着不走,我爸妈就开始明里暗里逼我把房子过户到他们名下。
他们用威胁和利诱两手都来。
我爸表面上一脸关心地劝我:“囡囡,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找对象了。爸不是吓唬你,现在的男人都不靠谱,盯着你的婚前财产呢。你把房子名字挂在爸名下,万一以后老房子拆迁了,也能分点补偿给你。”
我妈则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威胁我:“什么你的我的,那都是我们养育你长大的,你就是我们的闺女,必须得给我们养老。房子不交出来,就是你不孝顺!”
她还说什么“不同意,我就拿横幅去你公司楼下闹,让你领导看看,他们招了个什么东西!”
听得我心里恨得牙痒痒,默默发了誓,这辈子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缓缓开口:“爸妈,你们有没有想过,金宝他炸了路面,还把十几辆车给毁了,这账可是得赔的。”
这话就像浇了冷水似的,泼在了他们头上,瞬间他们愣住了,脸上的怒火也变成了惊慌,显然根本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耸耸肩,语气沉着,一字一句地戳进他们心里:“那些车,最便宜的也得好几十万,加起来少说要赔这么多。”
我伸出五根手指,在他们眼前晃了晃,提醒他们这笔账块是真的没得躲。
“五十万?”
我妈咽了口口水,声音都带着发抖。
我摇了摇头,叹着气说:“至少得五百万。”
“五百万!”
我妈脸色一瞬间惨白,身体一晃,差点晕过去。
我爸赶紧扶住她,眼神里满是慌张和无助。
他深吸了两口气,冲我第一次摆出了家长的威严:“肖盼,金宝已经没了双腿,以后只能靠我们养着。你是姐姐,这钱,今后都得你负责还。”
我忍不住想笑出来。
从小到大,金宝惹的麻烦,全都让我背锅,一次都没少。
“没关系,他还不上,那成年了就去坐牢呗。反正腿没了,蹲监狱也不影响。”
话一落地,我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气得吼着扑过来想揍我。
我一下闪开,心里却莫名有点爽。
“我知道你们着急,可别急。那天和他一起放鞭炮的孩子还有三个,这赔偿不该一个人扛。要不咱们去调调监控,找对方家长谈谈?”
我妈的手停在半空,我爸眼珠子直转,显然在算计着。
他们让我守着医院,自己两个急匆匆地溜走了。
看着他们背影,我心里就清楚,这次肯定没什么好消息。
前世他们也去找过那几家。
那三个孩子里,有两个躲在监控死角,爆炸时根本没拍到。
那两家死活不承认自己孩子参与,反倒因为孩子受了点皮外伤,还来要我爸妈赔偿。
唯一被拍到的那个,家长全是死赖。
一个壮得吓人的男人知道我爸妈来找麻烦,一拳就打掉了我爸两颗门牙,还把他们丢在门外不放人。
这也是他们急着要钱的原因,后来才想出个杀我骗保的主意。
肖金宝被饿醒了,看到我点的外卖,脸色阴沉,扬手一把把餐盒全扫地上了。
“谁想吃这破东西?给我买点日料,还有战斧牛排。”
他瞪着我,语气跟我妈命令我似的没啥两样。
“你要敢拒绝我,我就去跟爸妈告状,看他们怎么收拾你!”
他嚷嚷着。
打我?
以往我也许真就站在那里任由他们发泄,哪怕被打得遍体鳞伤,也只能怪自己不对。
可现在,能打我那都是我活该!
我慢悠悠地剥了个橘子,橘皮的香味渐渐弥散开来。
肖金宝伸手想拿,我却故意把橘子往嘴里塞,慢吞吞地咀嚼着。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暴躁,挥拳就想冲下病床揍我。
结果他一个不稳,撞翻了吊瓶架子,差点摔倒,是我“好心”扶了他一把。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
肖金宝气喘吁吁,浑身发抖,眼看又要发飙。
我赶紧躲远,语气温和,却夹带一丝暗中挑拨:“咱爸是好意,你说想放烟火,他才买了那么一大堆。谁知道你不喜欢烟花,非要选鞭炮呢?”
叹了口气,我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哎,要是爸光买烟花没带二踢脚,你也不至于往井盖里扔,断腿也不会发生。”
肖金宝咬着嘴唇,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眼里那股怒火让人害怕。
可我一点没被吓到,笑着继续挑事:“妈同意给你截肢,也是为你好。你上高中以来天天跟她要钱,不是在网吧打游戏,就是跟同学出去吃饭,还听说交了个女朋友?”
我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意味深长:“你为了给你女朋友买生日礼物,还和妈吵架。妈还特意打电话跟我哭诉,说你从没给她买过礼物,将来有媳妇了肯定忘了娘。”
我看着他脸上的扭曲,心里舒坦极了。
“妈也是担心你学坏,你没了腿,没法跑了,就只能乖乖呆在她身边,继续做她那个乖儿子了。”
肖金宝眼里像野兽一样,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该死的,他们全他妈该死!明明都是他们害的,害我没了腿,我绝不会放过他们!”
他活脱脱就是个自私鬼,所有不顺心的事儿都往别人身上推。
以前是我,现在变成了爸妈,真是讽刺。
“爸妈呢?我这样了,他们怎么没在我身边?跑哪儿去了!”
肖金宝忽然发现自己吼了一大通,爸妈却没出现,声音里难得露出一丝慌张。
我假装难过,瞥了他一眼,然后头一偏,不愿理会。
“爸妈也是替你好。腿都断了,别折腾了,以后不方便的日子还多着呢。”
我接着说,“你要是天天吵闹,怕到头来爸妈也受不了,把你一扔疗养院,那可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话一出口,我赶紧捂嘴,装作说错话的样子。
“我可没说爸妈真把你往疗养院送,你别想歪了,好好养着才是正经事。”
肖金宝抓着头发,眼神像疯了一样,嘴里不停地念叨:“为我好?都是为我好?他们根本不想要我!腿没了,他们就是想甩掉我!想得美!”
正在这时,我妈刚走进病房,一个玻璃杯飞快地砸过来,正中她额头,鲜血立刻顺着脸颊流下来。
我爸也被溅起的玻璃碎片划破了脸,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玻璃杯,是我刚才“顺手”放在肖金宝床头的。
爸妈本来心情就糟,灰头土脸地回来,又被儿子砸伤,这愤怒简直爆炸了。
我妈顾不得以前对肖金宝的宠爱,也忘了他还受着伤,那“五百万”的赔偿像座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一下子冲上去,死死抓住肖金宝的肩膀,拼命往他身上捶:“闹!你还有脸闹?要不是你,我们跟你爸谁会被人喷一脸口水,谁会被人关在门外?”
“你知道得赔多少钱吗?哪怕把你姐姐卖了,也值不了五百万啊!”
肖金宝哪肯吃亏,怒吼着,眼神冷得像刀子直刺我妈:“你们不想要我,我都知道了,别演了!”
他话音刚落,竟然开始往自己腿上的绷带使劲扯,动作粗暴得像没感觉一样。
“养什么伤,干脆让我死了算了!我死了,就算成了你们的心愿!”
我妈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急忙扑上去拦他,声音带着慌乱和求情:“金宝啊,爸妈怎么会不要你呢?你知道你闯的祸有多大吗?爸妈得赶紧凑钱呢!”
我爸站旁边,擦擦脸,他嘴巴肿得厉害,门牙还掉了,说话含糊不清:“先把肖盼的房子卖了,再给她找个婆家,要一笔彩礼。然后想办法找证据,让那三家总得出点钱……”
“要是还不够,就只能把咱们的老房子也得卖掉。”
我妈闻言立刻跳起来反驳,声音又急又狠:“老房子卖了,我们住哪?还是让肖盼去贷款吧,小额贷也好,裸贷也罢,反正得逼着她想法子弄钱!”
我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商量怎么把我卖了换钱,恨不得我就是个随便处理的东西。
我一点都没觉得难受,眼泪都像上一辈子被流干了似的,心里只剩下冰冷的嘲笑和决绝。
让我再傻到燃烧自己供养他们?做梦!
几天之后,我布置好的那个圈套终于生效了。
我眼眶通红,一步三晃地冲进病房,脸上挂满了泪水,整个人像是天要塌下来似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借着买房和贷款的借口,整天到处跑。
陪护金宝的重担,全压在了爸妈身上。
爸妈轮流在医院走廊的折叠床上睡觉,年过五十的他们根本扛不住。
没过几天,就已经憔悴不堪,眼窝深陷,皱纹布满脸,仿佛被掏空了精神和力气。
刚好我一进门,爸妈正准备问我卖房和贷款的情况呢。
但见我哭得那么凄惨,他们立刻都皱起眉头。
我扑倒在他们面前,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擦着眼泪,还不小心把鼻涕蹭到了他们衣服上。
“爸妈,我被人骗了!”
我哽咽着说,声音里全是无助和绝望。
“房产中介发布房价时,少打了一个零!”
我又抽噎,“我急着给金宝筹药费和赔偿费,根本没仔细看,就签了字。”
“结果中介只给我打了八万块,却扣走了七万做中介费!”
爸妈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几乎同时咬牙站了起来。
我妈一下子抓住我的胳膊,我爸狠狠啪地拍了下桌子,声音里满是震惊和愤怒:“你这个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你到底还有什么用?八十万啊,就这么没了?”
“赶紧报警!”
他们边骂边拽着我往门外走。
我们一路飞奔到警察局,可警察却告诉我们这是民事纠纷,让我们去法院起诉。
可偏偏初八还没过,法院还在放年假,没人上班。
折腾了一整天,爸妈没办法,只能带着我又回医院。
一路上,他们不停地骂我。
我妈几次扬手想打我,也被我巧妙躲开了。
我没辩解,也没看他们一眼,就抱着脸哭,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回到病房,金宝正狠狠地瞪着爸妈。
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情急,竟然忘了留人在医院照顾断了腿的儿子。
护士倒是好心,帮金宝定了饭,但那些医院食堂的饭菜,娇气的金宝根本吃不下。
他一整天没吃东西,憋了一身气,结果还尿湿了床。
爸妈为了让他好好养病,特意花钱给他安排了个单间,可他想发疯一样,可没人理会他。
终于,天黑前,肖金宝把我们盼回来了。
爸妈当着他的面狠狠骂了我一顿,还命令我今晚得陪着他。
晚上,病房里只剩下我和肖金宝两个人。
我抽着泣,故意不经意地透露出“真相”给他听。
“房子其实卖了八十万,根本没什么纠纷,但是爸妈不想给你治病,也不想拿这钱出来赔偿。”
我看着他,眼里满是怜悯,“你知道试管婴儿吧?爸妈前阵子还特意打听过,据说五十多岁还能生,而且只要花八十万,还能选孩子性别。你知道爸妈喜欢儿子,尤其是健康的儿子……”
过了没多久,保险公司、城管和交管部门都纷纷找上门来。
赔偿金额核实下来,是五百八十三万,跟上辈子一模一样。
这个数字就像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在爸妈心上。
因为有警察介入,那三个原本不承认的孩子家长也没法再狡辩了,但他们死活坚持说自家孩子只是旁观者,根本没参与。
老赖一家被请去“喝茶”好几回,嘴上死咬着没钱,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嘴脸,真是无赖到底。
最后,肖金宝承担的事故责任赔偿定在三百五十万。
这个数字让爸妈彻底崩溃,他们哭得稀里哗啦,怎么也不肯接受。
比起肖金宝截肢,这三百五十万才是让他们心碎的地方。
毕竟,截肢是身体上的残缺,而这三百五十万,是实实在在的钞票啊。
他们开始逼着我去借钱、去贷款,把我当提款机似的,啥时候都得吐出几百万来。
可哪有那么容易借到三百多万?即便是高利贷,没抵押也不敢借这么多。
爸妈不死心,开始四处联系人,急着给我找婆家,唯一条件就是——三百五十万彩礼。
他们找了好几个媒婆,态度好点的笑笑就委婉拒绝了。
那些嘴巴刻薄的,直接骂爸妈:“你家闺女镶金边吗?三百五十万,咋不去抢银行,快得多!”
年假过后,爸妈又去了法院,上诉那家挂我房子的中介。
这一波事,怎么都没个尽头。
年节一到,手头压着的案子一大堆,要开庭的都排到了三月底,根本没法尽快处理。
他们只能一直催着我去贷款,贷多少用多少,没得别的办法。
“你弟弟都那个样子了,你能坐视不管吗?你们可是一对亲姐弟,爸妈走了,他就是你唯一的亲人!”
他们这么说。
“爸妈养你这么多年,你忍心看我们被债务压垮吗?”
“你也是家里人,得出力帮忙,躲在一旁算什么?”
我捂着胸口拒着,说根本没能力还钱。
想用亲情绑架我?别开玩笑了。
那点“亲情”,早在上辈子就被他们用光了!
见我毫不动摇,妈妈眼看忍不住要去公司闹。
我早有准备,直接拿出了公司的解约合同,故作悲伤地说:“金宝断腿那天,我本来能拿下个大单,可我赶回去了,公司亏了上百万,我被炒了鱿鱼。”
“我现在没工作,说不定以后还得靠你们养呢。”
爸妈听了,脸色刷的一下难看。
他们没有养老金,家里的开销全靠我,要是连我也没有收入,那家里可真撑不下去。
更别说肖金宝的复诊和营养费。
他们又急得不行,一直催我赶紧找个月入三五万的工作。
我想了想,就答应下来,打着找工作的幌子,天天不回家。
自然也帮不上忙,照顾肖金宝的重担全压在爸妈身上。
这段时间,无论爸妈多着急,肖金宝却出奇地安静,像暴风雨前的那种死寂。
他冷眼看着爸妈跑前跑后,为了钱快愁白了头发。
以前肖金宝健康的时候,是爸妈的心头肉、掌上明珠。
如今连上厕所都不行,只能在床上解决,然后等爸妈去收拾。
情绪一坏,他就摔东西,冷着脸转头,等着别人去哄他。
时间久了,爸妈也撑不住了,再加上赔偿压力,难免会抱怨几句。
有一次,我爸捡起肖金宝打碎的玻璃杯,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全家都在为你忙活,我和你妈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你还不知足吗?”
“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以前你要什么都给你,现在你惹出麻烦,还得我们擦屁股,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点心?”
肖金宝却冷笑了,那笑容阴森得让人毛骨悚然。
“懂事?然后像肖盼那样,被你们逼得拼命赚钱,让你们这些人吸血?”
我妈愣愣地盯着那位和她一样是受益者的儿子。
“那不是为了你吗!不逼着你姐姐,我们哪来钱赔偿?”
她急切地回应。
“你还有脸这么说?三百多万啊!要不是因为你……”
话还没说完,肖金宝猛地一挥手,床头柜上的东西顿时哗啦一地散落。
“因为我?是谁给我买鞭炮的?”
他指着愣住的我爸,怒吼道,“你嘴上说爱我,可为了满足我,居然买那么危险的东西。
难道你不知道,每年因为放鞭炮受伤的人有多少吗?”
我爸脸上写满了惊愕,“那不是你自己说要的吗?”
没想到,他冒着被罚的风险,买了儿子想要的东西,竟成了被骂的理由。
“我想要你就买,你难道不会自己评估风险吗?你不是老说自己吃过的盐比我们吃的饭还多吗?”
肖金宝转怒目向我妈,神色越发阴鸷。
“要不是你,谁签的截肢同意书,我怎么会失去双腿?”
他声嘶力竭。
妈妈的眼泪瞬间掉下来,拼命摇头,“都不是我,是肖盼。要是她早点回来,签字的肯定是她!”
肖金宝冷笑一声:“肖盼,什么都怪肖盼。可是你们才是我的爸妈,她凭啥代替你们签字?还不是你们想甩锅!”
“你们……你们全是害我的罪人!”
妈妈哽咽着喊。
我回家的时候,爸妈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们低着头,脸上还带着明显的伤痕,神情疲惫又颓丧。
可当他们抬头看我时,眼神却是满满的愤怒和暗沉,好像我是那个害他们受伤的罪魁祸首。
肖金宝的房门紧闭着,里面偶尔传来东西砸地的声音,显然他还没消气。
我自然没多问,转身去厨房找吃的。
吃完饭,我借口累了,躲回自己的房间安心睡觉。
半夜里,爸妈房间突然传来激烈争吵声。
我隐约听见有人提到我的名字,心脏猛地一沉,瞬间清醒了过来。
我连鞋都没穿,悄悄地开了房门,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老房子隔音太差了,就算我妈声音小,她的每句话还是被我清清楚楚听见了。
“那个五十多岁的胖子,不是刚丧妻吗?他说给五十万!”
我妈说得很明白。
我爸声音带着犹豫:“那胖子赌钱赌到输光了,要是赖上我们怎么办?还不如那个刚从监狱出来的,虽然只肯给三十万,但稳当。”
我妈突然提高了声音:“稳当个屁!那是个杀人犯!”
话说完,她似乎意识到什么,赶紧把声音压下去,“万一那人不满意肖盼,想要回钱,你敢不还吗?别怕他对我们……”
我爸叹了口气,像是投降了一样:“要是不给多彩礼,就只能选那个胖子。
不过,得想办法让肖盼同意才行……”
我妈“啧啧”两声,语气里满是恶心的轻松,“这事好办,明儿把人约到家里,给肖盼下点药,让那个胖子把事给办了。”
我爸跟着笑着说:“到时候再拍个视频,肖盼面子上挂不住,肯定会忍着将就的!”
我的手脚瞬间冰凉,仿佛血液像凝固了一样,却又猛地涌上头顶。
我咬紧嘴唇,拼命不让自己出声,眼眶却湿了。
哪怕我前世已经死过一次,此刻依然感到彻骨的冰冷。
亲生爸妈,为了钱,居然能狠心到这种地步!
第二天一大早,我悄悄地离开了家。
既然他们非要把我推入深渊,那我也不能手软了。
到了中午,妈妈给我发了信息,说这些天我辛苦了,特意做了我最喜欢的红烧大虾,让我赶紧回家吃饭。
那温柔的语气,是我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的。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妈妈大概忘了吧,我对海鲜过敏,初中时还因为误吃虾仁差点送急救呢。
红烧大虾其实是弟弟肖金宝最爱的。
想想就好笑,她对我撒谎连这都随便应付!
既然我想要的事情都办好了,我也没反驳,乖乖地回复她,说我会回家的。
回到家,桌子上摆满了热腾腾的菜,全都是爸妈平时舍不得自己吃,只给肖金宝单独准备的美味。
主位上坐着一个胖胖的男人,至少有两百斤重。
他那圆滚滚的脸抖动着,把原本小小的眼睛挤成一条缝。
男人一看到我,笑得很满足,露出满口的黄牙,跟我打招呼。
我妈示意我坐到他旁边,笑着介绍:“盼盼啊,这就是你王哥,看了你的照片就喜欢得不行,特意今天来认识你。”
我低头看了看,神情冷漠地说:“应该叫王叔吧,这年纪恐怕都比我爸大。”
我妈走过来,狠狠掐了我腰一下:“你懂什么啊!年纪大,反而会疼人。你看那个什么东的,不就是和奶茶妹妹她爸差不多年纪吗?人家结婚后多幸福啊!”
爸爸赶紧起身给那个胖子倒了一杯酒,又递给我一杯,眼神里全是警告:“愣着干嘛?快给你王哥敬酒!”
我低头看了看酒杯,里面浑浊得像被加了什么东西。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等着我喝下这杯酒,可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把酒放回桌上,掏出了一张保险宣传单。
“王……哥,正好你来了,我刚在保险公司找了份工作,买保险还有优惠呢。”
我几乎把宣传单塞到他脸上。
“你看,最近又出车祸,又有坠机,意外这东西,说不准哪天就来了。为了你和你家人,买份意外险是必须的!”
我掰了掰手里的宣传单。
王胖子的嘴角抽了抽,把单子甩到一边,正想拉我胳膊。
我赶紧缩回手,怕我爸妈又要发火,慢条斯理地说:“这意外险最高赔五百万呢!”
我爸妈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半天才对视一眼,默默坐下开饭,不再往我和王胖子中间搅和了。
我看得出来,他们心里动摇了。
王胖子等了半晌也没听到爸妈说什么“好话”,忽然一拍桌子,恼得站起来,椅子都被他踢歪,差点撞翻桌子。
“看来你们是不想出五十万彩礼啊!”
他咬牙切齿地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平时对他热情满满的爸妈,这会儿一个字都懒得说。
我妈手指不自觉地在茶杯边缘转着,我爸眼神死死盯着菜,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一口饭也没吃。
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念头里。
也是啊,五十万都比不上五百万。
在爸妈眼里,我不过是货物。
活着能换钱,死了也能换钱,根本没差别。
关键是,能换多少钱。
饭吃完,我满意地打了个饱嗝,擦擦嘴正准备回房,爸妈突然叫住我。
我妈声音里满是贪婪,眼睛盯着宣传单上的字,闪闪发亮的光没法忽视。
“肖盼,真能赔五百万吗?”
我笑着摇头,她眼神一下子暗淡下来,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眼见她想打电话给胖子,我故作镇定地开口:“五百万当然不可能啦,但三百万没问题,主要还是看保险买什么险种。”
我绕过桌子,手指轻轻点在宣传单上一排小字上。
“比如这份意外险,赔付额度是最高的。”
我妈眼睛顿时亮了,好像发现了宝贝一样。
她抬头看了看我爸,轻轻使了个眼色。
我爸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盯着正扒着米饭,一声不吭的肖金宝,眼神复杂难懂。
最终,他咬了咬牙,像是做了决定,偷偷对我妈点了点头。
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但我就装没看见一样,语气轻松地说:
“老板说了,我们这种新员工必须完成五个指标,这个月才能拿奖金,要不就只能领八百块底薪。”
我叹了口气,假装为难地摇头。
“你们知道哪个亲戚朋友需要买保险吗?反正我得冲业绩。”
我妈使出了浑身解数,忽然灵光一闪,拍了下大腿。
“咱家还没买呢!不如你给自己买一份,受益人写上我、你爸还有你弟弟。”
“要是你出啥事,咱家还能拿一笔赔偿!”
她说完,眼神紧盯着我,隐隐带着急切。
我挑眉,故意开玩笑道:“你们只买我的?爸妈不会打算给我什么意外吧?你们可是亲生父母,哪能拿我当活靶子骗保险呢?”
我妈脸色顿时怪怪的,眼神躲闪,声音磕磕巴巴,带着虚弱:“你这孩子,乱说什么,我是你亲妈,怎么会那么想……”
我爸怕我怀疑,立刻挥手吼刘妈,声音突然高了几分,像是遮掩什么:“别瞎说了!闺女命好着呢,别乱讲。”
他说这话时眼神乱闪,手指紧紧抓着桌角,指关节都发白了。
我心里却冷笑,这福大命大?
真讽刺!从小到大,我在这个家里根本没什么地位,现在居然成了他们眼中的“福星”了。
我爸特意堆出一副慈爱的笑容,看着我说:“你妈没啥文化,嘴巴又不利索,你别和她计较那么多。”
我心想,我妈没文化?可她算计我倒是挺精明的。
我一句话都不信他们说的。
我爸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故意的沉重:“不过现在意外真不少,就说你弟弟那个,唉——要早知道腿会截肢,咱们也该早点给他买保险,事情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截肢”两个字像刀子一样,立刻扎中了肖金宝的死穴。
他猛地一甩手,把桌上的碗筷全摔了个稀巴烂,油渍四处飞溅。
我赶紧后退躲开,油渍喷到爸妈身上。
我妈吓得尖叫着捶了肖金宝两下,力气小得像拍蚊子,嘴里还嘀咕着:“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我爸皱了皱眉,眼神暗示我妈赶紧把肖金宝带走。
我妈马上反应过来,推着肖金宝进了屋。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我爸,他双手搓着,那个动作我看他好多年都习惯了。
每次紧张,他都会下意识地搓手,可能自己都没察觉。
我爸硬着头皮继续说:“这个保险,我看还是挺有必要买的。”
我说:“上头那个单子上写着要健康告知,你弟弟这情况怕是买不了了。不如咱们一家三口都买,受益人都写你弟弟,怎么样?”
他倒挺上心的,想着他那个宝贝儿子。
我没拒绝,因为这钱……肖金宝怕是领不到了。
我摊摊手,表情明显为难:“爸,想要三百万的赔偿,月保费三百,咱们三个人就得九百。”
“上次给金宝交完住院费,我手头已经没钱了。”
我爸听了,眉头皱得更紧,搓手的速度也加快了。
他慢慢站起来,在房间里各处搜查,抽屉、柜子甚至沙发缝都不放过。
终于,他攒够了九百块钱,那些纸币皱巴巴的,像是藏了很久似的。
我笑着接过,手指轻轻摩挲着这些皱皱巴巴的钱,但心里却冷得像结冰一样。
估计这是他积攒了好久的私房钱吧,为了那三百万,竟然不惜拿出来了。
在我爸陪着下,我们一起去了保险公司。
路上,他走在我前面,脚步有点急,好像怕我突然反悔。
等拿到保单的那一刻,他总算松了口气,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保单折好,放进衣兜里,像是揣着个宝贝似的。
回家的路上,他还特意停在路边奶茶店,给我买了一杯奶茶。
“喝吧,别嫌爸小气。”
他干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哽咽。
他假装擦了几滴眼泪,声音有些哽咽地说:“生死有命,谁也强求不来。”
生死有命?呵,我的命早就被他们算计得明明白白了。
我低着头喝了一口奶茶,甜得有点发腻。
第二天,我一醒来,就看到他们三个人已经在客厅里开始酝酿气氛了。
见我出现,三人眼神一碰,闪过一丝默契,立马开始了他们的戏码。
像前世一样,肖金宝第一个跳出来,嚎啕大哭。
边哭边捶打着他那条残腿,泪眼汪汪地控诉:“我的未来毁了!以后不能上学,不能工作,成了社会的渣子!活着还有意思吗!”
我差点笑出声来。
就算他腿没事,他不还是个社会的渣子吗?
从小到大,除了惹麻烦,他还能干什么?
现在倒好,还有脸大喊“毁了未来”。
爸妈马上配合上了,我爸捶着胸口,满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些年养你可不容易啊,就盼着你能早点长大,好给我们养老。
可现在这可咋整啊!”
我妈更夸张,整个人像天都塌下来了似的,“儿子,你要是出事了,我们还活得下去吗!”
说着两人抱头嚎啕大哭。
他们一边哭,一边偷偷看我的表情。
看我一直没反应,冷冷地站在一旁,眼神里一点波动都没有,我妈急坏了。
她使劲给肖金宝使眼色,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生怕他演得不够真实。
肖金宝一看我妈暗示,表演得更拼命了,声音都破了音,“我这个残废活着还有啥意思?死了算了!”
说完,他推着轮椅就往外冲。
前世他住我公寓,用的轮椅还是我买的,最贵最好的,还能自动爬楼梯呢。
可现在他坐的这轮椅,是爸妈花了五十块钱,在二手市场淘来的破烂货。
别说自动上楼梯,连正常推门都费尽了气力。
肖金宝气喘吁吁地停在楼梯口,盯着面前那一阶阶高高的台阶,眼神里满是茫然。
他下意识地看向爸妈。
我趁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冲上前,一把抱住肖金宝,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从小到大,爸妈什么时候不是最先想着你的?”
“你看看那鞭炮,是爸亲手买回来的,炸断了你的腿;你看那个截肢同意书,妈冲在最前面。他们多疼你啊!”
我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点蛊惑的味道说:
“不过,爸妈准备去做试管婴儿了,明年说不定就会有个小弟弟出生。”
“唉,要是我有个什么意外该多好,意外险还能救救爸妈。”
“但没法救你,你以后还得花更多钱。要是爸妈出事了……”
话说到这里,我故意停住了。
肖金宝好像听懂了似的,正要揉我脑袋的手悬在半空,眼里闪过复杂的神情。
爸妈这才明白,肖金宝一个人根本上不了楼顶。
于是他们对视了一下,马上跑过来,一把把我推开。
我爸抓着肖金宝的肩膀,我妈则抬着他那条断了的腿,两个人合力把他往楼顶带。
嘴里一边嚷嚷着,“我们都不要活了!一起死吧!”
我悄悄打开手机的摄像头,装作哭着喊着跑了上去:“你们别这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啊!”
爸妈已经把肖金宝扶到了围栏边,那个铁丝网本来是为了安全才装上的,可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破了个大洞。
爸妈都跨过了围栏,哭天喊地。
肖金宝趴在护栏边上,盯着楼下七层楼的地面,整个人一声不吭。
冷风呼啸而过,冻得三个人直打哆嗦。
看到他们那样寻死觅活,我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泪水流了一地,腿都软了,瘫坐在地上,几乎挪不动弹。
爸妈嚎啕大哭了好一阵,看我躺地上哭成那个样子,居然没过来拉他们,反而有点不耐烦了。
我妈冲着我狠狠地骂:“肖盼,你趴在地上干嘛?是想眼睁睁看着我们跳下去吗?我早就看出来了,从小你就是个不懂感恩的狠心肠!”
我爸缩着脖子,手一摆,示意我快点过去,他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好回屋里暖和暖和。
“我和你妈都老了,脑子一时糊涂了,你赶紧过来,把我们拉回去。”
我擦了擦脸,慢吞吞爬起来,朝他们方向走去。
“你们真的不打算跳了吗?”
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们的眼神里全是激动和紧张。
我站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压低声音说:“爸妈,刚才我在楼道里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了,你们千万别跳啊!”
爸妈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就连一直没怎么动的肖金宝,也僵住了。
他们愤怒地咆哮着,想从围栏那边爬过来抓住我。
就在他们半路上爬着的时候,外面的肖金宝突然发力,双手猛地推向我妈。
我妈一点防备都没有,双手乱挥着,惨叫着突然从楼上掉了下来。
她的惨叫声一下子就没了。
我爸下意识地冲过去看,只见我妈躺在石板路上,鲜红的血染满了周围。
等他回头再看时,眼前出现的却是肖金宝,那双布满杀气、通红的眼睛盯着他。
警笛声渐渐从远处传来,响起在小区外面。
肖金宝转头盯着我,恶狠狠地说:“姐,爸妈是意外摔下去的!真的是意外!”
我朝他笑了笑,把之前拍下的视频递给了赶来的警察。
肖金宝被铐走的时候,太阳慢慢升起,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大地上,既耀眼又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