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10年伺候公公,丈夫离婚她答应,民政局他见新欢傻了!
发布时间:2025-07-29 23:01 浏览量:1
“俞蒙,你到底签不签?别在这里磨蹭,大家都挺忙的!”民政局门口,郑浩一脸不耐烦,手里夹着的烟燃尽了半截烟灰,被他烦躁地弹在地上。
他身旁的母亲抱着手臂,用眼白斜着她:“就是,不就伺候了十年瘫老头子吗?给你二十万的补偿还不知足?真以为自己是功臣了?我们郑家可不欠你的!”
尖酸刻薄的话像淬了毒的针,扎进俞蒙的心里。她脸色苍白,握着离婚协议书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郑浩的妹妹郑莉更是直接挽住了旁边一个年轻女人的胳膊,炫耀似的挺了挺胸,对俞蒙轻蔑一笑:“嫂子,哦不对,该叫俞蒙了。拿着钱赶紧走吧,别耽误我哥和我未来嫂子领证,人家肚子里可金贵着呢。”
俞蒙的视线缓缓从郑浩,移到婆婆,再到那个腹部微隆、满眼挑衅的女人脸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要停止跳动。十年,她用整个青春换来的,就是眼前这幅众叛亲离的丑陋画面。
就在她准备落笔签字,彻底结束这场闹剧时,一辆黑色轿车稳稳停在不远处。一个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下车,径直向他们走来,声音洪亮而恭敬地打断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
“请问,是照顾了郑启明老先生整整十年的俞蒙女士吗?我是市卫健委的周主任,受人之托,这面锦旗,您务必亲手收下。”
01
十年前,俞蒙嫁给郑浩时,眼里心里都只有这个男人。
他们是大学同学,郑浩家境普通,但人长得精神,嘴巴又甜,把刚出社会的俞蒙哄得团团转。俞蒙不顾父母的反对,远嫁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她相信,只要两个人肯努力,日子总会越过越好。
刚结婚那两年,确实很甜。他们租住在三十平米的老破小里,夏天没有空调,两人就去超市蹭冷气,一人买一根最便宜的冰棍,能从天亮逛到天黑。为了攒首付,俞蒙戒掉了所有零食和新衣服,一件外套穿三年,化妆品只用最基础的国货。郑浩也努力,下班后还去做兼职代驾,每次深夜回来,俞蒙都会给他留一碗热腾腾的汤面。
那时的郑浩,会抱着她,满眼心疼地说:“老婆,辛苦你了,等我们买了房,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这么省了。”
俞蒙信了。她觉得,为了这个共同的目标,吃再多苦都值得。
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他们首付款快要凑齐的时候,公公郑启明突发脑溢血,虽然抢救了回来,却落下了半身不遂,口眼歪斜,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积蓄也瞬间见了底。婆婆身体本就不好,三天两头往医院跑。妹妹郑莉刚嫁人,整天哭穷,指望不上。照顾公公的重担,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身为长媳的俞蒙肩上。
起初,郑浩还请了几天假,可看着父亲屎尿失禁、毫无尊严的样子,他一个大男人,笨手笨脚,两天就受不了了,满脸愧疚地对俞蒙说:“老婆,我……我实在干不来这个。要不,我出去拼命赚钱,你在家照顾爸?你放心,你为这个家付出的一切,我一辈子都记在心里,将来我加倍补偿你。”
俞蒙看着他眼里的血丝和恳求,心软了。她能怎么办?这是她丈夫的父亲。她咬咬牙,辞掉了自己那份很有前景的设计工作,成了一个全职的家庭主妇,或者说,一个全职的护工。
从此,她的世界被压缩在一方小小的病床周围。
每天清晨五点,她就要起床,给公公翻身、擦洗、换尿布。瘫痪病人的身体很重,她一个瘦弱的女人,每次都累得满头大汗。公公因为失语,情绪暴躁,常常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把她精心熬好的粥打翻一地。俞蒙只能跪在地上,一边收拾,一边轻声细语地哄着他。
为了防止公公长褥疮,她每隔两小时就要给他翻一次身,夜里也定了好几个闹钟,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为了让他恢复一些机能,她自学了按摩和康复理疗,每天雷打不动地给他按摩萎缩的肌肉,一按就是两个小时,常常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郑浩确实如他所说,在外面拼命工作。他升了职,加了薪,回家的时间却越来越晚,身上的酒气和香水味也越来越浓。他不再对俞蒙说那些心疼的话,只是偶尔把一沓钱扔在桌上,疲惫地说:“拿着,想买什么就买点。”
可俞蒙哪有时间花钱?她的衣服,是几年前的旧款。她的双手,因为常年浸泡在消毒水和屎尿污秽中,变得粗糙干裂。她和外面的世界,几乎完全脱节了。
婆婆对她的态度也很微妙。人前,她总是拉着邻居的手,夸俞蒙是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儿媳”。可一关上门,她对俞蒙的付出就变得理所当然。她从不会搭把手,只会坐在沙发上,挑剔地说:“小蒙,地怎么没拖干净?”“爸的指甲该剪了,你怎么忘了?”
妹妹郑莉更是个奇葩。她隔三差五地回娘家,但从不是来帮忙的。她每次来,都像视察工作,对着俞蒙指手画脚。“嫂子,我爸这衣服该换了,怎么还穿着这件?”“嫂子,冰箱里怎么没水果了?医生说要多给我爸补充维生素。”说完,她就自顾自地从冰箱里拿走俞蒙刚买的排骨和牛奶,美其名曰:“我婆家那边条件不好,我带点回去给孩子补补。”
有一次,郑莉看上了俞蒙结婚时买的一条金项链,软磨硬泡地要借去戴。俞蒙不肯,那是她母亲送的嫁妆。郑莉就去找婆婆告状,婆婆反过来劝俞蒙:“哎呀,都是一家人,那么小气干嘛?莉莉戴几天就还你了。”结果,那条项链再也要不回来了。
郑浩呢?他总是那句:“她是我妹,我能怎么办?你多担待点。”
这十年,俞蒙就像一头被蒙上眼睛的驴,日复一日地拉着这个家的磨盘。她以为她的隐忍和付出,能换来家庭的和睦与丈夫的感恩。她把公公照顾得很好,虽然瘫痪在床,但身上总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异味,也从未生过一次褥疮。连社区医生都说,这简直是个奇迹。
公公虽然不能说话,但心里是明白的。天气好的时候,俞蒙会用轮椅推他去楼下晒太阳。他会颤颤巍巍地抬起唯一能动的那只手,拍拍俞蒙的手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感激的泪水。
那一刻,俞蒙觉得,一切都值了。
直到半年前,公公在睡梦中安详地离世。
办完丧事,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不是为了追思,而是为了分遗产。
02
公公走后,家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俞蒙还没从十年的惯性中走出来,每天依旧会习惯性地早起,然后才想起,那个需要她照顾的人,已经不在了。一种巨大的空虚感笼罩着她。
郑浩和婆婆似乎很快就从悲伤中恢复了。他们开始频繁地出入银行和房产中介,商量着如何处理公公留下的那套老房子。
那套房子,是公公单位分的,地段很好,市价至少值两百万。按照法律,郑浩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一点俞蒙没有异议。她从未想过要争什么,她觉得,自己作为儿媳,照顾公公是情分,不是图报。
矛盾的爆发,源于律师在宣读遗嘱时,除了房产归郑浩所有之外,还公布了一项谁也不知道的安排:郑启明老先生名下,还有一个独立的银行账户,里面有五十万存款,遗嘱里写得清清楚楚,这笔钱,是留给他“视如己出的儿媳俞蒙”的,作为她十年辛苦的唯一报答。
当律师念出这段话时,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婆婆的脸色第一个沉了下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律师:“不可能!老头子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存了这么多私房钱?还全给一个外人?”
郑莉更是尖叫起来:“五十万!爸也太偏心了吧!我还是他亲闺女呢!嫂子,这钱你不能要,这应该是我们家的钱!”
郑浩也愣住了,他看看俞蒙,又看看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表情复杂。
俞蒙当时是懵的,随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没想到,那个口不能言的公公,心里一直都记着她的好,并且用这种方式给了她最大的肯定和保障。这笔钱对她来说,不仅仅是钱,更是她十年青春价值的证明。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轻声但坚定地说:“这是爸留给我的,遗嘱上写得很清楚。”
这句话,像点燃了火药桶。
“什么叫爸留给你的?你嫁到我们郑家,就是郑家的人!你的钱就是我们家的钱!”婆婆拍着大腿,开始撒泼,“我儿子辛辛苦苦在外面赚钱养家,你在家不过是伺候一下病人,动动手动动脚而已,凭什么拿这么多钱?”
“就是!”郑莉在一旁煽风点火,“哥,你看看她,爸刚走,她就惦记上我们家的财产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五十万,必须拿出来!我哥最近谈生意正缺钱,正好用得上!”
俞蒙气得浑身发抖,她看着郑浩,希望他能为自己说句公道话。毕竟,这十年她是怎么过来的,他看得最清楚。
然而,郑浩只是皱着眉头,沉默了半晌,最后拉着俞蒙的手,把她拽进卧室,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说:“小蒙,你看,妈和莉莉情绪都很激动。要不……这笔钱先拿出来,算你借给我周转一下?等我生意做成了,加倍还你。”
俞蒙的心,在那一刻,凉了半截。
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陌生。什么叫“借”?这是公公指定给她的钱,凭什么要“拿出来”?
“郑浩,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放弃了我的工作,我的朋友,我的所有。我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你爸,我图过你们家一分钱吗?现在,这是你爸对我的一点心意,你们都要抢走?”
“话怎么能说得这么难听?”郑浩的脸色也变了,耐心耗尽,“什么叫抢?我们是一家人!我的生意做好了,这个家不也好了吗?你怎么就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
“自私?”俞蒙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自私?如果我自私,十年前我就不会辞职!如果我自私,你爸可能早就躺在养老院里浑身发臭了!郑浩,你的良心呢?”
那一次,他们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从那天起,这个家就变成了战场。婆婆和郑莉变着法地给俞蒙施压。她们先是冷暴力,不跟她说话,把她当空气。接着是言语上的羞辱,指桑骂槐,说她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俞蒙起初还想争辩,但她发现,跟不讲理的人,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她只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那份遗嘱的复印件,一遍遍地看。那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的温暖和支撑。
郑浩的态度,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开始夜不归宿。俞蒙打电话给他,他总说在加班,在应酬。直到有一天,俞蒙在收拾他换下的衣服时,从口袋里发现了一张产检报告单。上面的名字,不是她的。
那一瞬间,俞蒙感觉天都塌了。
她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手抖得不成样子。所有的碎片,瞬间在脑海里拼凑完整。郑浩最近的冷漠,他急于要钱的真正原因,那个所谓的“生意”……一切都有了答案。
她等到深夜,郑浩终于回来了。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把那张产检报告单放在他面前,平静地问:“她是谁?多久了?”
郑浩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化为破罐子破摔的决绝。他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们……离婚吧。”
“离婚?”俞蒙喃喃自语,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对,离婚。”郑浩掐灭烟头,声音冷得像冰,“小雅怀孕了,我得对她负责。俞蒙,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不是吗?这十年,你心里只有我爸,我呢?你关心过我吗?”
俞蒙气得笑出声来:“我没有关心你?郑浩,你晚上回家的每一顿饭,你穿的每一件干净衣服,这个家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些都不是关心吗?还是说,只有陪你花前月下才叫关心?”
“我不想跟你吵这些。”郑浩避开她的目光,“离婚协议我拟好了。房子归我,车子归你,那五十万……你拿二十万走,剩下的三十万给我。算是你对我最后的补偿。”
“补偿?”俞蒙觉得荒谬至极,“你出轨,让小三怀孕,现在要跟我离婚,还要我补偿你?”
“那二十万,就当是你伺候我爸十年的工资了!”郑浩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插进俞蒙的心脏,“一码归一码。你拿着钱,我们好聚好散。不然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俞蒙看着他理直气壮的嘴脸,心一寸寸地冷下去,最后变成了坚冰。
她想起了公公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费力地在她手心写下的一个“好”字。她想起了这十年里,自己无数个不眠的夜晚和流下的汗水。她突然明白了,对付无耻的人,眼泪和道理是没用的。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好,”她缓缓地说出一个字,声音平静得让郑浩都有些意外,“我答应你,离婚。”
郑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他随即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你想通了就好。”
“但是,我有个条件。”俞蒙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那五十万,是我爸留给我的,一分都不能少。离婚可以,去民政局办完手续,你把属于我的东西都给我,我们两清。”
郑浩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但转念一想,只要能离掉婚,钱的事可以再想办法。他咬咬牙,答应了。
于是,便有了民政局门口的那一幕。郑浩一家人,以为吃定了俞蒙,把新欢都带到了现场,想用最羞辱的方式,逼她就范,逼她放弃那笔钱。
他们不知道,俞蒙早就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女人了。她不仅联系了当初宣读遗嘱的律师,还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她整理了十年来照顾公公的所有记录,包括每天的护理日志、用药清单、康复训练计划,甚至还有公公病情好转时,医生写下的病例评语。她把这些材料,匿名寄给了市卫健委的“最美护工/家属”评选办公室。
她本意只是想给自己这十年一个交代,一个官方的认可,没想到,这份详尽到令人动容的材料,真的引起了卫健委领导的高度重视。
0.3
民政局门口,时间仿佛静止了。
郑浩、他母亲、他妹妹,还有那个挺着肚子的新欢,四张脸上的表情,从嚣张、不屑,瞬间转变为震惊、错愕和难以置信。
周主任没有理会他们,他双手捧着那面金光闪闪的锦旗,郑重地递到俞蒙面前。锦旗上,两行烫金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十年如一日,大爱无疆;非亲胜血亲,人间楷模。”落款是:市卫生健康委员会。
“俞女士,”周主任的声音带着由衷的敬佩,“我们收到了您寄送的材料,也向郑启明老先生生前就诊的医院和社区服务中心进行了核实。所有人都对您赞不绝口。您十年如一日的付出,不仅仅是家庭的孝道,更是我们这个社会最宝贵的精神财富。我们不仅要给您送来这面锦旗,还已经将您的事迹上报,评选本年度的‘城市向善好人’,您是第一候选人!”
周围已经有路人停下了脚步,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在拍摄。
郑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感觉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让他无地自容。他怎么也想不到,俞蒙会来这么一手!他一直以为她是个只知道埋头苦干的傻女人,没想到她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周……周主任,您好,您好!”郑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忙上前一步,想要解释,“这是个误会,我们……我们夫妻俩闹点小别扭,您看这……这……”
周主任这才正眼看了他一下,扶了扶眼镜,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和冷淡:“你是俞女士的爱人?哦,我听社区的同志说,郑老先生的后事,好像也是俞女士一个人在操持。年轻人,有这样一位贤惠的妻子,是你的福气啊。”
这话听起来是客套,但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郑浩的脸上。
婆婆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白一阵,她想说什么,却发现周围人的目光让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郑莉则下意识地松开了挽着新欢的手,往后缩了缩,生怕被镜头拍到。
那个叫小雅的新欢,也彻底懵了。她原本是抱着胜利者的姿态来的,准备欣赏原配的狼狈。可眼前的场景,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土气的女人,竟然惊动了政府部门的领导,还被评为“人间楷模”?她再看看身旁脸色铁青、手足无措的郑浩,心里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
而全场的焦点,俞蒙,却始终平静如水。
她没有看郑浩一家人,只是对着周主任,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您,周主任。也谢谢所有认可我的人。”她的声音不大,但清晰有力,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这面锦旗,我收下。它对我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它证明我这十年,没有白费。”
她接过锦旗,小心翼翼地卷好,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她转过身,目光直直地射向郑浩,那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情和依赖,只剩下冰冷的、不容置喙的决绝。
“郑浩,我们进去吧。”她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民政局的大门,“别让大家等急了,尤其是你这位……未来的郑太太。”
她特意加重了“郑太太”三个字,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小雅的肚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
郑浩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冷汗。他现在骑虎难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当着卫健委主任和这么多人的面办离婚,明天他郑浩恐怕就要成为全市的笑柄——一个抛弃了“人间楷模”的当代陈世美。
“小蒙,我们……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今天这事,是个误会,我们不离了,不离了!”
“对对对,不离了!”婆婆也赶紧附和,脸上堆起了虚伪的笑容,上前就想去拉俞蒙的手,“小蒙啊,妈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啊?”
俞蒙轻轻一侧身,躲开了她的手。
“妈,玩笑可不能这么开。”她冷冷地说,“你说我们郑家不欠我的,你说得很对。从今天起,确实不欠了。我照顾爸十年,换来五十万的遗赠和这面锦旗,两清了。至于你儿子……”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锁定在郑浩脸上:“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但是,我也不要了。我嫌脏。”
说完,她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向离婚协议办理窗口,把自己的证件和签好字的协议递了进去。“同志,麻烦您,我们办离婚。”
郑浩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他看着俞蒙决绝的背影,看着周主任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周围人鄙夷的目光,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不仅要失去一个为他付出了十年的妻子,还要背上一个永远也洗刷不掉的污名。
04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当俞蒙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时,她感觉压在自己身上十年的大山,终于被搬开了。她走出民政局的大门,外面的阳光格外灿烂,空气也似乎格外清新。
周主任已经先行离开,但他说的话,以及那面锦旗带来的冲击力,依然在发酵。郑浩一家人灰溜溜地站在一旁,像斗败的公鸡,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那个叫小雅的女人,看着郑浩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鄙夷,有失望,也有掂量。
俞蒙没有再看他们一眼,她叫了一辆网约车,抱着那面锦旗,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她付出了十年青春的地方。
事情的后续,比俞蒙想象得还要有戏剧性。
那家媒体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第二天,一篇名为《“人间楷模”获赠锦旗当日,却在民政局门口被逼离婚》的报道,在本地的社交媒体上疯传。报道虽然隐去了全名,但卫健委送锦旗的现场照片却是高清的,郑浩和他家人的脸,清清楚楚。
一时间,舆论哗然。郑浩的公司迫于压力,对他进行了停职调查。他的邻居、同事、朋友,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据说,他母亲出门买菜,都会被人指指点点。郑莉的婆家也知道了这件事,对她意见很大,夫妻关系一度闹得很僵。
而那个小雅,在看清了郑浩的真实面目和当前的处境后,非常“理智”地选择了拿掉孩子,并向郑浩索要了一大笔分手费,彻底消失了。
郑浩赔了夫人又折兵,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一个月后,他找到了俞蒙。
那是在俞蒙租下的新公寓楼下。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胡子拉碴,眼神里满是血丝,再也没有了当初在民政局门口的意气风发。
“小蒙……”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俞蒙正准备去自己新开的社区居家养老服务咨询站,看到他,脚步顿了一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有事吗?郑先生。”她客气又疏离地问。
“我们……能谈谈吗?”郑浩的姿态放得很低,“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不该听我妈和我妹的浑话。小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复婚好不好?我把房子过户给你,那五十万我一分不要,我……”
“不必了。”俞蒙平静地打断他,“郑浩,你知道吗?离婚后,我常常在想,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郑浩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我错在,”俞蒙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把我的善良,活成了一种廉价的理所当然。我以为只要我无底线地付出和退让,就能换来你的爱和尊重。但我错了。我的善良没有锋芒,我的退让没有底线,所以才让你们觉得,可以肆无忌惮地践踏。”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是你,是你的家人,用最残酷的方式给我上了这一课。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明白,女人首先要爱自己,才有能力和资格去爱别人。也谢谢你们让我看清,婚姻不是扶贫,更不是单方面的自我牺牲。”
郑浩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至于你说的复婚,”俞蒙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却发自内心的笑容,“我已经往前走了,就不会再回头。前面有更好的风景在等我。”
她用公公留下的那五十万,加上自己这些年的一些积蓄,开了一家小小的养老服务咨询站。她利用自己十年积累的丰富护理经验,为那些家里有失能老人的家庭提供专业的咨询、培训和资源对接。她的善良和专业,让她很快就在社区里站稳了脚跟。
她不再是那个围着灶台和病床打转的家庭主妇,她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新的朋友,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
看着俞蒙转身离去的、自信而挺拔的背影,郑浩终于颓然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发出了压抑的呜咽。他知道,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妻子,更是他这一生中,曾离他最近的,那份最纯粹、最无价的真情。
而这份真情,一旦被他亲手摔碎,就再也拼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