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产醒来时,渣夫递上离婚协议,我没犹豫秒签,他才知噩梦刚开始
发布时间:2025-07-29 17:28 浏览量:1
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冰冷,刺骨。
我费力地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天花板的白炽灯晃得我头晕。
身体里的每一根骨头,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被碾碎后的哀嚎。
难产,我活下来了。
我的孩子呢?
我下意识地想去摸自己的肚子,却发现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
“晚晚,你醒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来,我转过头,看见了我的丈夫,陈宇。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一抹堪称灿烂的笑。
这笑容,在此刻这死寂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狰狞。
我的心猛地一沉。
“孩子……”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
“孩子没事,在保温箱里。”他回答得很快,眼神却飘忽了一下,随即又落回我脸上,笑容更深了。
他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晚晚,我们离婚吧。”
我以为我听错了。
我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没有。
他的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
“签了吧。”他指着那份文件,白纸黑字,“离婚协议”四个大字像烧红的烙铁,烫进我的瞳孔。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感觉不到心痛,只有一片麻木的空白。
大脑因为缺氧和剧痛,反而变得异常清醒。
我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问一句为什么。
问了,又能改变什么?
一个在你生死关头,就迫不及待要和你切割的男人,他的心,早就不是你的了。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爱了五年,为他放弃事业,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忍受婆婆百般刁难,甚至为他赌上性命生孩子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我却觉得无比陌生。
我颤抖着手,伸向那支他早已准备好的钢笔。
笔身冰凉,像一条毒蛇。
陈宇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大概以为,我会像过去无数次一样,选择隐忍和顺从。
我接过笔,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翻到最后一页,找到了签名栏。
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我这五年婚姻的葬歌。
“林晚”。
两个字,我写得歪歪扭扭,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签完了。
我把笔丢在协议上,发出一声轻响。
陈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眼底的得意瞬间被震惊和错愕取代。
他预想过我的歇斯底里,我的痛哭流涕,我的苦苦哀求,唯独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平静,如此迅速。
他以为我屈服了,以为我认命了。
他不知道,我签下的,不是一份离婚协议。
是一份战书。
是我对他,对陈家,这场复仇的开场白。
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从震惊到探究,最后化为一丝不屑。
他大概觉得,我只是在故作坚强。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语气带着施舍。
“这是一百万,给你的补偿,够你下半辈子无忧了。”
一百万。
买断我五年的青春,买断我为陈家付出的所有,买断我一个孩子母亲的名分。
真是慷慨。
我看着那张轻飘飘的纸,冷笑了一声。
“拿走。”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硬,“我会拿走我应得的,一分都不会少。”
陈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林晚,你别不识好歹。”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随你。”他丢下两个字,转身离去,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不,我的心已经死了。
在他说出“离婚吧”那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
门被关上,病房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我睁开眼,泪水才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这不是为他流的,是为我自己,为我那死去的爱情,为我那未卜前途的孩子。
我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腹部,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我的孩子,那个因为难产,一出生就要住进保温箱的孩子。
陈宇,你以为签了字就结束了吗?
不。
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你的噩幕。
我挣扎着拿起手机,翻出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
“晴儿,是我。”我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新生的力量。
“晚晚!你怎么样了?生了吗?男孩女孩?”电话那头,是我最好的闺蜜,苏晴,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律师。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晴儿,帮我查一个人,查陈宇,还有陈氏集团,查他们所有见不得光的一切。”
苏晴几乎是飞车赶到医院的。
当她推开病房门,看到我苍白如纸的脸和床头柜上那份刺眼的离婚协议时,她整个人都炸了。
“陈宇这个畜生!王八蛋!他在你刚生完孩子的时候跟你提离婚?他还是不是人!”
苏晴气得浑身发抖,眼圈瞬间就红了。
她冲过来抱住我,小心翼翼地避开我的伤口。
“晚晚,你别怕,有我呢!我弄死他!我让他净身出户!”
我靠在她的肩膀上,感受着这久违的温暖,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
“晴儿,我没事。”我拍了拍她的背,“哭解决不了问题,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苏晴看着我,从我的眼神里,她看到了和以往完全不同的东西。
那不是温顺,不是隐忍,而是一片燃烧着火焰的焦土。
她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头。
“好!你说怎么做,我全力配合!”
这就是苏晴,永远无条件地站在我这边。
“他给了我一百万,想打发我。”我扯出一个嘲讽的笑,“我没要。”
“一百万?他当是打发叫花子呢!你为他们陈家当牛做马五年,他公司的几个关键项目,哪个不是靠你的设计理念拿下的?现在公司要做大了,就想一脚把你踹开?门都没有!”苏晴的职业本能瞬间上线,思路清晰,言辞犀利。
“我要的,不止是钱。”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苏晴的眼神亮了。
“好!够狠!我喜欢!”
接下来的几天,我躺在病床上,身体在缓慢恢复,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苏晴利用她的人脉,开始从外围调查陈宇和陈氏集团。
而我,则像一个冷静的档案管理员,开始在脑海里整理过去五年的所有记忆碎片。
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都变得清晰无比。
陈宇在书房里打的那些神神秘秘的电话。
婆婆在我面前炫耀时,无意中说漏嘴的“家族信托”。
陈宇让我代签的一些文件,说是什么“授权书”、“股权确认”,当时我爱他,信他,看都没看就签了。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我将这些线索一条条记录在手机的备忘录里,加密,然后发给苏晴。
“晚晚,你简直是个宝藏!这些东西要是能找到原件,陈宇至少要扒层皮下来!”苏晴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
就在我以为可以安稳度过恢复期时,陈宇的第二波攻击来了。
一个自称是陈宇助理的男人找到了我的病房,态度强硬地要求我立刻办理出院手续,搬离我们曾经的“家”。
“陈总说了,林小姐既然已经签了协议,就没必要再占用陈家的资源了。这间高级病房,费用很贵的。”男人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我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滚。”
我只说了一个字。
男人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说出这样的话。
“林小姐,请你配合,不然我们只能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了。”他威胁道。
我直接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很快赶来,我指着那个男人,冷冷地说:“我不认识他,请把他请出去。”
男人灰溜溜地被赶走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果然,第二天,陈宇和他的新欢李薇薇,就在社交媒体上高调地宣布了恋情。
照片上,李薇薇小鸟依人地靠在陈宇怀里,笑得一脸清纯无辜。
配文是:“新的开始,谢谢你给我一个家。”
底下,陈宇的回复是:“你和孩子,是我未来的全部。”
孩子?
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紧接着,各种关于我的谣言开始在他们那个圈子里流传。
“听说了吗?陈宇老婆生孩子难产,以后都不能生了。”
“何止啊,我听说她本来就宫寒,怀这个都费了好大劲,身体早就垮了。”
“怪不得陈总要跟她离婚,男人嘛,总得要个健康的继承人。”
这些恶毒的言语,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刀刀见血。
他们想毁了我,想把我塑造成一个被抛弃的、毫无价值的“废人”。
苏晴气得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说要立刻发律师函告他们诽谤。
“别急。”我冷静地对她说,“让他们说,说得越多越好。把这些言论,全部截图,存证。”
愤怒是最无用的情绪。
我要把这些愤怒,全部化为日后刺向他们的利刃。
他们越是想把我踩进泥里,我就要站得越高,让他们仰望。
就在这时,我的主治医生江辰来查房。
他是一个很沉稳正直的男人,三十五六岁,看我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同情。
他一边检查我的恢复情况,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林女士,你恢复得不错。那天你情况真的很危险,大出血,我们下了好几次病危通知。”
我点了点头:“谢谢你们,江医生。”
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什么,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其实……那天你被推进手术室后,陈先生签的第一份文件,是‘保大’协议。但是后来,他又找到我们,问……问如果只保住你,放弃对孩子的抢救,成功率会不会更高。”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整个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只听见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冰冷流淌的声音。
放弃……我的孩子?
他竟然,想过要放弃我的孩子?
那个我拼了命才生下来的孩子!
我死死地攥住床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原来,在他心里,我和孩子,都只是可以随时被放弃的累赘。
那股从心底涌出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抬起头,看着江医生,眼里的泪水被我硬生生逼了回去。
“江医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果以后法庭需要,您愿意为我作证吗?”
江辰看着我眼底的决绝,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我笑了。
陈宇,你亲手把最后一把刀,递到了我的手上。
出院那天,天阴沉沉的。
陈宇没有来,婆婆也没有来,只有一个司机,面无表情地把我送回了郊区一间狭小破旧的出租屋。
这是我婚前租的房子,没想到,转了一圈,我又回到了原点。
也好。
这里,才是我真正的起点。
苏晴帮我安顿好一切,又去医院看望了孩子。
“晚晚,宝宝的情况不太好,医生说因为难产缺氧,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需要长期的康复治疗。”苏晴的语气很沉重。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抱抱他,他就要承受这么多痛苦。
陈宇,陈家!
这笔账,我一笔一笔,都会跟你们算清楚!
“晴儿,启动计划吧。”我靠在床头,声音冰冷。
“好!”
苏-晴的效率极高。
第一步,财产清算。
我将婚后陈宇以我的名义购买的股票、基金,以及一些他为了避税放在我名下的资产,在苏晴的指导下,以最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一个新开的账户里。
这些钱,本就是我应得的。
我甚至用其中一部分,注册了一家空壳设计公司,法人是我远在老家的母亲。
这是我的第一步棋。
第二步,法律施压。
苏晴起草了第二封律师函,直接寄到了陈氏集团,收件人是陈宇。
这封律师函里,不再是简单的财产分割要求。
里面详细罗列了,我婚后五年,为陈氏集团贡献的几个关键项目的原始设计稿和创意说明。
最关键的是,附件里,有几份文件的复印件。
那是我凭着超群的记忆,默写出来的,陈宇曾让我代签的几份文件的内容,其中一份,直指陈家一笔去向不明的账目。
我没有原件,但我赌陈宇心虚。
我赌他已经不记得,我到底知道多少。
果然,律师函寄出去的第三天,陈宇的电话就打来了。
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轻描淡写,而是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烦躁。
“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为凭几张破纸就能威胁我?”
“我不想干什么。”我对着电话,语气平静,“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的东西。陈宇,你最好别逼我。”
“你!”他气急败坏,“你想要多少钱,开个价!”
“我说了,我要我应得的。”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他开始不安了。
但他依旧轻敌,他骨子里的傲慢让他觉得,我不过是想多讹一笔钱。
他太小看我了。
他更小看了他身边的那位“清纯佳人”。
李薇薇找上门来了。
她打扮得精致又柔弱,敲开我出租屋的门时,脸上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怯懦。
“林晚姐姐,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她一开口,就是一股绿茶味。
我没让她进门,就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她表演。
“我和阿宇是真心相爱的,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希望你能成全我们。”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成全?”我笑了,“你们苟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我成全?”
李薇薇的脸色一僵。
“林晚姐姐,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是你生孩子伤了身子,以后都不能给阿宇一个健康的继承人了。你这样霸占着陈太太的位置,对谁都不好。”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诛心。
“而且,我听说你的孩子……身体也不太好。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拖累,是个孽种。你何必呢?”
“啪!”
我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她脸上。
李薇薇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敢打我?”
“打你?”我逼近一步,盯着她的眼睛,“再敢说我孩子一个字,我撕了你的嘴!”
我眼里的狠厉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我按下了手机的停止录音键。
“李薇薇,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我举起手机,晃了晃,“你刚刚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录下来了。”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以为陈宇是真的爱你吗?”我冷笑着,继续戳她的痛处,“你不过是他用来摆脱我,并且能给他带来利益的工具。你那个在竞争对手公司当高管的舅舅,才是他真正看上的吧?”
李薇薇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没想到,我连这个都知道。
这是苏晴查到的线索,陈宇和李薇薇的相识,根本不是什么浪漫的偶遇,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商业联姻。
李薇薇恼羞成怒,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狼狈地逃走了。
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心脏还在狂跳。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棋局,已经布下。
当天晚上,我用一个新买的匿名手机号,将一份整理好的资料,发到了税务部门的举报邮箱。
资料里没有指名道姓,只模糊地提到,某上市集团存在严重的税务漏洞和高管商业贿赂行为,并附上了我默写出来的那份账目明细作为“诱饵”。
我不会天真地以为,一份匿名举报就能扳倒陈家。
我只是要让水搅浑。
让那些藏在水底的鲨鱼,闻到血腥味。
陈宇,好戏,才刚刚开场。
风暴来临前,总有一段压抑的平静。
税务部门的初步调查,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只在陈氏集团内部激起了一圈小小的涟漪。
股价小幅下跌,几个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被约谈。
陈宇和他的母亲,我那位好婆婆,开始感到焦虑,但他们依然认为,这只是小麻烦,花点钱就能摆平。
他们太傲慢了,也太低估了我的决心。
我没有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第二步棋,我走了出去。
我让苏晴将几张照片,匿名发送给了陈氏集团的几个重要股东,以及我的公公,陈家的大家长——陈建国。
照片拍得很讲究。
不是那种模糊的偷拍照,而是高清的,构图完美的“艺术照”。
一张是陈宇在高级餐厅里,深情款款地喂李薇薇吃牛排。
一张是他们在游艇上,李薇薇穿着比基尼,亲密地搂着陈宇的脖子。
最致命的一张,是他们在某个奢侈品店,陈宇刷黑卡为李薇薇买下一只几十万的包,而那天,正是我在医院里生死一线的时候。
时间,地点,人物,都清晰得无可辩驳。
这不仅仅是出轨,这是在家族企业的声誉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陈建国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他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在公司即将上市的关键时期,闹出这种损害家族颜面的丑闻。
果然,当天下午,我就从苏晴安插在陈氏的眼线那里得知,陈建国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摔碎了他最心爱的紫砂壶,并且当场冻结了陈宇在公司的所有分红和大部分权限。
“干得漂亮!”苏晴在电话里兴奋地喊。
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因为我知道,真正难缠的,不是陈宇,而是他那个妈。
果不其然,第二天傍晚,陈母就杀到了我那破旧的出租屋。
她一脚踹开门,像一头发怒的母狮,指着我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林晚你这个贱人!扫把星!我们陈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自己生不出儿子,身体又是个破败货,现在还敢在背后捅刀子!你安的什么心!”
她的声音尖利刻薄,引得邻居都探出了头。
我没有理会那些看热闹的目光,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说完了吗?”
陈母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我能这么平静。
她从她那爱马仕包里,掏出一本支票簿,撕下一张,狠狠地摔在我面前。
“五百万!拿着钱,滚出我儿子的世界!把那些不该有的东西都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然,我让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孩子,一辈子都别想好过!”
又是钱。
他们总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
我弯腰,捡起那张支票,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
“第一,他已经是你‘前’儿子了。第二,我的孩子,不劳你费心。第三……”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你再敢来这里骚扰我,我不保证,明天媒体的头条,会不会是陈氏集团董事长夫人,亲口承认家族内部存在洗钱行为。”
我最后那句话,是诈她的。
但我赌对了。
陈母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神里流露出真实的恐惧。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色厉内荏地吼道。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我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陈母死死地瞪着我,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踩着高跟鞋,狼狈地走了。
我知道,我戳中了他们的死穴。
但同时,我也把自己推到了更危险的境地。
陈宇开始派人二十四小时跟踪我。
我出门买菜,身后总有辆黑色的轿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我早有防备。
我利用对这片老城区地形的熟悉,七拐八绕,很快就甩掉了他们。
然后,我走进一家网吧,用现金开了台机器,将一份更具杀伤力的证据,匿名投递给了金融监管机构。
那是我在整理旧物时,无意中发现的一张U盘。
是当年陈宇还是个小项目经理时,为了图方便,让我帮他保管的。
里面,有一些他经手的项目的原始数据,和最终上报给总公司的财务报表,有明显的出入。
这,就是洗钱的线索。
这一次,监管机构的介入,不再是小打小闹。
陈氏集团的多个合作项目被紧急叫停,银行开始收紧信贷,公司的资金链,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问题。
而此时的李薇薇,也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开始变得不安,频繁地向陈宇追问公司的情况,并试图套取更多的商业机密。
她那只贪婪的狐狸尾巴,终于要藏不住了。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时,医院的电话,再次将我打入冰窟。
“林女士,您的孩子情况不太好,出现了呼吸窘迫,请您立刻到医院来一趟。”
我挂了电话,疯了一样冲向医院。
我的孩子。
我的复仇,我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绝对不能有事!
陈宇,陈家,如果我的孩子有任何三长两短,我发誓,我要你们整个家族,为他陪葬!
医院的走廊,灯光惨白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着保温箱里那个小小的、插满管子的身影,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那么小,那么脆弱,却要承受这个世界上最沉重的痛苦。
江医生站在我身边,语气凝重:“孩子的肺部发育不全,这次是急性感染,情况很危险。我们正在全力抢救。”
“救他……求求你,一定要救他……”我的声音在颤抖,眼泪模糊了视线。
江医生叹了口气:“我们会尽力的。林女士,你要坚强。”
坚强?
我怎么坚强?
我的世界,正在一点一点地崩塌。
复仇的火焰,在这一刻,被无尽的担忧和恐惧浇得只剩下一缕青烟。
如果连我的孩子都保护不了,那我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我濒临崩溃的时候,苏晴来了。
她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晚晚,我查到了!李薇薇的舅舅,那个竞争公司的副总,最近在和一家海外基金秘密接触,企图恶意收购陈氏集团的股份!”
我猛地抬起头,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
“他们想趁着陈氏集团资金链出问题,股价下跌的时候,抄底?”
“没错!”苏晴眼神发亮,“而且,我还收到了一个匿名邮件。”
她把手机递给我。
邮件里,是几张照片和一段录音。
照片上,是李薇薇和她舅舅,以及那个海外基金的代表,在一家私人会所里相谈甚欢。
录音里,是李薇薇用娇滴滴的声音,向她舅舅透露陈氏集团最新的财务漏洞和项目困境。
“舅舅,你放心吧,陈宇那个蠢货,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公司核心的机密,我都知道了。等你们收购成功,我就是陈氏集团最大的功臣!”
我听着录音,气得浑身发冷。
好一个“真心相爱”。
好一个“清纯佳人”。
原来,从头到尾,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
陈宇自以为找到了真爱和跳板,却不知道,他引了一只最恶毒的白眼狼入室。
“真是天助我也!”我喃喃自语。
“晚晚,你打算怎么做?”苏晴问。
我看着监护室里的孩子,他小小的胸膛还在艰难地起伏着。
我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为了他,我不能倒下。
为了他,我要把所有伤害过我们的人,都踩在脚下。
“江医生,”我转身,看着江辰,“我能不能,把孩子的病情,和我自己的遭遇,都公之于众?”
江辰愣了一下。
“这……这是你的隐私,当然可以。而且,这或许能帮你争取到更多的社会支持和同情,也能彻底反击那些关于你身体不好的谣言。”
“谢谢你。”
我下定了决心。
陈宇,你不是最在乎面子和声誉吗?
那我就让你,在全天下人面前,颜面扫地!
我打开手机,登录了我那个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的社交账号。
我没有长篇大论地哭诉,也没有歇斯底里地咒骂。
我只是用最平静的文字,讲述了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女人,关于母亲的故事。
我写了我难产时的九死一生。
我写了我醒来后,面对的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
我写了陈宇那句“放弃对孩子的抢救”。
我写了我的孩子,此刻就躺在ICU里,生死未卜。
最后,我附上了一张孩子的照片,他小小的手上插着针管,脆弱得让人心碎。
我还附上了那份匿名邮件里的所有证据,关于李薇薇,关于那场商业阴谋。
我给这篇长文,取了一个标题。
《我为他生孩子,他让我签放弃抢救协议》。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按下了“发布”键。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我了。
舆论的海啸,即将到来。
陈宇,你准备好迎接你的末日了吗?
我低估了网络的力量。
或者说,我低估了一个被逼到绝境的母亲,所能引发的共情。
我的那篇长文,在发布后的一个小时内,就被顶上了热搜。
#渣男丈夫让妻子签放弃抢救协议#
#豪门恩怨:难产妻子被扫地出门#
#心机小三联合外人掏空公司#
一个个刺眼的词条,像病毒一样在全网蔓延。
评论区,是铺天盖地的愤怒。
“卧槽!这是21世纪的陈世美吗?老婆给他生孩子,他要放弃孩子还提离婚?畜生!”
“这个李薇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那张脸就一股茶味,原来是商业间谍!”
“心疼这个妈妈和宝宝,宝宝一定要挺过去啊!”
“陈氏集团?就是那个要做上市的?这种道德败坏的家族企业,必须抵制!”
网暴,如期而至。
陈宇和李薇薇的社交账号被愤怒的网友攻陷,每一条动态下面,都有成千上万条咒骂的评论。
他们的电话号码、家庭住址,甚至身份证号,都被人肉了出来,公之于众。
我那位高高在上的婆婆,出门买个菜,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朝她扔烂菜叶。
陈氏集团的公关部门,彻底瘫痪。
他们试图删帖,试图限流,但根本无济于D事。
舆论的洪水,已经冲垮了他们所有的堤坝。
公司的股价,应声暴跌,连续三天跌停。
合作伙伴纷纷发来解约函,银行的催款电话一个接一个。
陈建国,那个一手建立起陈氏商业帝国的老人,据说气得当场中风,被送进了医院。
整个陈家,乱成了一锅粥。
陈宇,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试图联系媒体,想花钱公关,但没有一家媒体敢接他的活。
他曾经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此刻都对他避之不及。
众叛亲离。
这就是我送给他的第一份大礼。
而李薇薇,在事情败露后,第一时间卷走了陈宇名下所有能动用的现金,然后人间蒸发。
她以为她能逃掉,但她太天真了。
她的舅舅,因为涉嫌恶意收购和商业欺诈,已经被警方立案调查。
她作为同谋,一张通缉令,正在等着她。
陈宇在绝望中,终于想起了我。
他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都是李薇薇那个贱人骗我的!我爱的人一直是你!”
“你撤掉网上的东西,我们复婚,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我看着那些信息,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没有回复,直接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复婚?
我林晚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回收垃圾”这个词。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了起来。
“喂,是林晚女士吗?我们是‘星光妈妈’公益基金会,我们在网上看到了您的事情,我们希望能为您和您的孩子,提供一些帮助。”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电话打了进来。
有律师事务所表示愿意为我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
有母婴品牌表示愿意赞助孩子后续所有的康复费用。
无数的陌生网友,往我公布的账号里,打来了捐款。
一块,十块,一百块……
汇聚成一股温暖的洪流,支撑着我摇摇欲坠的世界。
我看着手机里不断跳动的数字,泪流满面。
这个世界,原来没有那么冷。
苏晴握住我的手:“晚晚,你看,正义虽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我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晴儿,是时候了。”
“什么?”
“去法院,提起诉讼。”我看着窗外,天,好像亮了一点,“我要孩子的全部抚养权,还要他陈宇,赔偿我巨额的精神损失费。我要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法律的代价!”
法庭上,灯光明亮得有些刺眼。
我坐在原告席上,身边是冷静干练的苏晴。
对面,是憔悴不堪的陈宇,和他花重金请来的大律师。
旁听席上,坐满了各大媒体的记者,闪光灯此起彼伏。
这场对决,万众瞩目。
苏晴站起身,向法官提交了我们准备的所有证据。
厚厚的一叠文件,像一座山,压向对面的陈宇。
离婚协议、陈宇婚内出轨的照片和聊天记录、李薇薇的录音、陈氏集团的税务问题线索、我婆婆上门辱骂我的视频……
每一份证据,都是一把利刃,将陈宇虚伪的面具,层层剥开。
陈宇的律师试图挣扎,辩称那些都是“误会”,是“商业对手的恶意中伤”。
但苏晴的反击,犀利而精准。
“请问被告律师,什么样的‘误会’,能让你的当事人,在妻子难产手术期间,和别的女人在游艇上开派对?”
“请问什么样的‘中伤’,能让你的当事人,亲口说出‘放弃对孩子的抢救’这样的话?”
陈宇的律师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轮到我发言时,整个法庭都安静了下来。
我没有看陈宇,我的目光,落在法官的脸上。
我用最平静的语调,讲述了那一天发生的一切。
从阵痛开始,到被推进手术室,到醒来后看到离婚协议。
我没有哭,但我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和泪。
“法官大人,我躺在手术台上,九死一生,想的是我的丈夫和孩子在外面等我。可我的丈夫,想的却是,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摆脱我们母子这两个‘拖累’。”
“他成功了。他用一份协议,买断了我们的过去。但他买不断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也买不断他应该承担的责任。”
我说完,全场寂静。
我看到旁听席上,有女记者在悄悄抹眼泪。
陈宇,终于崩溃了。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我,情绪失控地大吼:“林晚!你这个毒妇!是你!是你设局陷害我!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他的失态,比任何证据都更有说服力。
那副歇斯底里的嘴脸,将他内心的自私、懦弱和无能,暴露无遗。
法官敲响了法槌,警告他肃静。
最后,江医生作为证人出庭。
他用最客观、最专业的语言,证实了我和孩子当时的危急情况,以及陈宇确实有过放弃抢救孩子的意图。
他的证词,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宣判的那一刻,我无比平静。
法庭采纳了我方的全部诉求。
孩子的抚养权,归我。
陈宇,需一次性支付我高达八位数的精神损失费和孩子的抚养费。
这个数字,几乎是他名下所有的流动资产。
判决结果一公布,舆论再次哗然。
陈宇,“世纪渣男”的称号,被彻底钉死。
陈家为了避免更多丑闻被牵扯出来,被迫在宣判后,主动联系我,提出庭外和解。
他们在法院判决的基础上,又额外支付了一笔补偿金,并以家族的名义,承诺永不干涉我和孩子的生活。
我拿着那张沉甸甸的支票,和那份盖着红章的判决书,走出了法院。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复仇的快感过后,是深深的疲惫。
但更多的是,对新生活的向往。
我带着孩子,搬离了那间阴暗的出租屋。
我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买了一套大平层,带一个洒满阳光的露台。
我为孩子联系了国内最顶尖的康复团队。
看着他在新的家里,第一次对我露出笑容时,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陈宇,再见。
不,是再也不见。
生活,终于翻开了新的一页。
我用那笔补偿金,正式成立了自己的设计公司。
名字很简单,就叫“暖晚设计”。
我专注于女性和儿童相关的产品设计,从孕妇装到婴儿床,从亲子玩具到家居用品。
我的设计理念只有一个:安全、舒适、温暖。
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最深的期盼。
因为我的个人经历,公司自带流量。
再加上我的设计确实出色,产品一经推出,就迅速引爆了市场。
订单像雪片一样飞来,公司很快就在业内站稳了脚跟。
我不再是那个依附于男人的陈太太,而是被员工和客户尊敬的“林总”。
我利用自己在社交媒体上的影响力,积极参与公益活动,为那些和我一样,曾身处困境的单亲妈妈和患病儿童发声。
我成立了“暖晚基金”,将公司每年利润的10%,都投入其中。
我的事业,我的生活,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而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则一个个,走向了他们应得的结局。
陈宇,在支付了巨额赔偿后,几乎破产。
他想东山再起,但“渣男”的标签如影随形,没有人愿意和他合作,没有银行愿意给他贷款。
他投资的项目,屡屡失败,最终负债累累,不得不靠变卖房产和豪车度日。
李薇薇,在逃亡了三个月后,被警方抓捕归案。
她和她的舅舅,因涉嫌商业诈骗和泄露商业机密,被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
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将在铁窗里度过最美好的十年。
而陈家,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豪门,也彻底没落了。
陈建国中风后,一直半身不遂。
陈氏集团因为声誉扫地,资金链断裂,最终被竞争对手以极低的价格收购,易了主。
我那位好婆婆,承受不住从云端跌落的打击,一病不起,整日以泪洗面。
这个曾经辉煌的家族,树倒猢狲散。
听说,陈宇最后只能在一家小公司里打零工,租住在阴暗的地下室里,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这些消息,都是苏晴告诉我的。
我听了,内心毫无波澜。
我早已不再关心他们的死活。
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的孩子和我的事业上。
我的孩子,我的小名叫“安安”,寓意平安喜乐。
在最好的医疗团队的照护下,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从一开始的虚弱多病,到现在已经可以蹒跚学步,咿呀学语。
他第一次含糊不清地喊出“妈妈”时,我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
一切的苦难,在这一刻,都化为了甘甜。
在一次基金会举办的公益活动上,我再次见到了江医生。
他作为医疗顾问,也参与了进来。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林总,你现在,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他笑着说。
“是吗?”我也笑了,“可能,是为母则刚吧。”
我们聊了很多,从孩子聊到事业,从过去聊到未来。
我发现,和他聊天,是一件很舒服,很放松的事情。
他沉稳,正直,善良,像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
活动结束后,他送我回家。
在楼下,他看着我,认真地说:“林晚,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性。你值得拥有最好的一切。”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
它抚平了我的伤口,也让我重新拥有了去爱和被爱的勇气。
我和江辰,或者说,江医生,很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没有轰轰烈烈的追求,只有细水长流的陪伴。
他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送来一碗热腾腾的粥。
他会在安安生病时,比我还紧张地守在床边。
他会记得我的喜好,我的生理期,我所有不经意间说过的话。
他用他的温柔和体贴,一点一点,融化了我冰封的心。
而我,也终于可以像个普通女人一样,在他面前卸下所有的盔甲,展露我的脆弱和疲惫。
安安也很喜欢他。
每次江辰来家里,安安都会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扑过去,抱着他的腿,甜甜地喊“江爸爸”。
每当这时,江辰都会把他抱起来,高高地举过头顶,客厅里充满了他们一大一小的笑声。
我看着这一幕,眼眶总是会湿润。
这,就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家的模样。
而陈宇,那个已经被我遗忘在角落里的名字,却用一种我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那天,我接受一家财经杂志的专访。
电视上,我穿着一身干练的白色西装,自信,从容,侃侃而谈。
“林总,很多人都说您是浴火重生的凤凰,您怎么看待自己的过去?”记者问。
我对着镜头,微笑着说:“过去,是我的勋章。它让我看清了人性的丑恶,也让我懂得了珍惜眼前的幸福。我感谢那段经历,因为它让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据说,陈宇看到了那期访谈。
在一家嘈杂的,连空调都没有的快餐店里,他隔着油腻的屏幕,看到了光芒四射的我。
他看到了我身边,抱着安安,满眼宠溺的江辰。
他看到了安安,那个被他放弃过的孩子,健康,活泼,笑得像个小太阳。
他才终于意识到,他亲手毁掉的,是怎样一份珍贵的宝藏。
悔恨,像毒藤一样,瞬间将他吞噬。
他开始疯狂地寻找我。
他跑到我的公司楼下,想要见我,被保安拦在了门外。
他跑到我的公寓楼下,想要堵我,被江辰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
他甚至跑到苏晴的律所,跪下来求她,求她让我再见他一面。
苏晴看着他那副落魄潦倒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她冷冷地告诉他:“陈宇,你现在这副样子,真难看。晚晚不会见你的,她的人生里,早就不需要你这种垃圾了。你的面子,你自己挣;你的人生,你自己过。别再来打扰我们了。”
陈宇彻底绝望了。
他开始酗酒,赌博,变得越来越颓废。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家世,财富,相貌,都化为了乌有。
只剩下无尽的悔恨和孤独。
有一次,他在街头,看到了我发的一条新的动态。
那是一张照片,在海边,夕阳下。
江辰牵着我,我牵着安安,我们三个人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配文是:“最好的风景,是与你同行。”
陈宇看着那张照片,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嚎啕大哭。
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在我三十岁生日那天,江辰向我求婚了。
没有盛大的场面,没有昂贵的钻戒。
就在我们家的露台上,他为我做了一桌子我爱吃的菜,安安则捧着一束他亲手画的“花”,单膝跪在了我面前。
“晚晚,嫁给我好吗?”他看着我,眼神真诚而热烈,“我不想只做安安的江爸爸,我想做他法律上的父亲。我不想只做你的男朋友,我想做你的丈夫,你的家人,你一辈子的依靠。”
我看着他,看着他身后,一脸期待的安安,眼泪夺眶而出。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我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了一本书,书名叫《向光而生》。
我希望我的故事,能给那些同样身处黑暗中的女性,带去一丝光亮和希望。
书出版后,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一度登上了畅销书排行榜的榜首。
而陈宇,据说是在监狱里,读到了我的书。
他因为欠下巨额赌债,参与了一起抢劫案,被判了五年。
在那个冰冷的地方,他翻着我的书,看着那些熟悉的,却又陌生的文字。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灵魂上。
他终于,彻底崩溃。
在书的序言里,我写下了这样一段话:
“当我签下那份离婚协议时,我以为我的人生结束了。后来我才明白,我签下的,不是结束,而是我新生的开始。是过去的死亡,也是未来的序章。”
我和江辰的婚礼,办得低调而温馨。
只邀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苏晴是我的伴娘,她看着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江辰的手,哭得比我还厉害。
安安穿着一身小小的西装,作为花童,为我们送上了戒指。
他仰着小脸,看着我们,笑得灿烂又纯粹。
婚后,我的事业版图继续扩大。
“暖晚”成为了国内女性和儿童产品领域的标杆企业。
我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公益事业中,“暖晚基金”帮助了成千上万个困境中的家庭。
我成为了无数女性心中的榜样和偶像。
而那些曾经的旧人旧事,早已尘埃落定。
陈家彻底没落,豪宅被拍卖,负债累累。
陈母在病痛和悔恨中,孤独地走完了她的一生。
陈宇出狱后,早已与社会脱节,只能在社会的底层,苟延残喘。
李薇薇,再也没有人提起她的名字。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又是一个傍晚,我站在海边别墅的阳台上,看着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金黄。
江辰从身后轻轻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肩上。
安安在不远处的沙滩上,追逐着浪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海风吹来,带着一丝咸咸的,却又无比清新的味道。
有记者曾经问我,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回到那个难产醒来的下午,我还会不会秒签那份协议。
我的答案是,会。
毫不犹豫。
因为那不是一份屈辱的契约,而是我亲手为自己打开的,通往自由和幸福的大门。
我的人生,早已不是噩梦的序章。
而是璀璨的,永不落幕的,华彩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