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上司出差住三天酒店,出轨后后悔心却难收回

发布时间:2025-07-26 19:02  浏览量:1

“你到底想怎么样?”程然的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他死死攥着拳,指节因用力而惨白,“苏总,那三天……是我错了,我混蛋,我不是人!我对不起我老婆,也对不起你。但我求你,我们到此为止,行吗?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苏曼靠在宽大的老板椅里,猩红的指甲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划过,发出一阵令人心悸的噪音。她轻笑一声,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玩味:“程然,你不会真以为,我苏曼会看上你这种窝囊废吧?为了几千块的房贷,能把一分钱掰成两半花,连件像样的衬衫都舍不得买。你觉得,你身上有哪点值得我‘发生’点什么?”

程然的血瞬间冲上头顶,屈辱感像水泥一样灌满了他的胸腔,让他几乎窒息。

苏曼缓缓站起身,踱到他面前,高跟鞋的声音每一下都踩在他的自尊上:“让你去拿下那个项目,是看得起你。至于那三天……不过是给李总监送的一道‘开胃菜’,谁让你长得有几分像他那个早死的初恋呢?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她伸出手指,戳了戳程然的胸口,“现在,要么乖乖听话,继续当我的狗。要么,我就把酒店走廊的监控录像,还有我们‘亲密无间’的照片,给你老婆许薇,发一份。哦,对了,还有你们单位的纪检委。你自己选。”

程然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他看着眼前这张美艳却恶毒的脸,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就在这极致的绝望中,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了一下。他艰难地掏出手机,一条突兀的短信,像黑夜里的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脑海——

“程然,一个小时后,你老婆许薇的电话,会自动接通你手机的实时环境音。祝你好运。”

01

三年前,我和许薇在这座城市拥有了第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房子。

那不是什么黄金地段的豪宅,而是郊区一个九十平米的两居室,首付掏空了我们俩和双方父母所有的积蓄。拿到房本的那天,许薇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她说:“程然,我们终于有家了。”

我搂着她,心里既酸楚又甜蜜。我知道,从那天起,“家”这个字,就等同于每个月雷打不动的6800块房贷,以及未来三十年我们必须背负的沉重枷KPI。

为了省钱,我们的生活被压缩到了极致。

许薇,一个曾经连瓶盖都拧不开的娇娇女,学会了在菜市场为了一毛钱跟大妈讨价还价;她放弃了所有心爱的化妆品和漂亮衣服,衣柜里挂着的,是穿了三四年的旧款;我们家的晚餐,永远是精确计算过的,两荤一素,绝不会有浪费。有一次我看见她在网上看一件打折的大衣,购物车里放了又删,删了又放,最后还是关掉了页面。那一刻,我心疼得无以复加,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而我,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更是将“节俭”二字刻进了骨子里。公司离家一个半小时地铁,我为了省下每天4块钱的差价,宁愿早起半小时,骑共享单车到更远的地铁站;午饭永远是许薇早上给我准备的便当,同事们聚餐,我总是以“老婆管得严”为借口推脱,其实是不舍得那一百多块的份子钱。我戒了烟,戒了偶尔和朋友小酌的啤酒,唯一的开销,是每个月给许薇买一束她最喜欢的向日葵。

我们的日子清贫,但很幸福。每天下班回家,能吃到她做的热饭热菜,晚上依偎在沙发上,聊聊公司里的趣事,看看无聊的电视剧,就是一天中最安逸的时光。许薇总是笑着说:“程然,虽然现在苦了点,但我们在为自己的小家奋斗,我觉得特别踏实。”

这份踏实,从苏曼成为我的直属上司那天起,开始出现了裂痕。

苏曼是个传奇的女人。三十五岁,未婚,凭着一股狠劲儿从底层爬到区域总监的位置。她漂亮、干练,气场强大,是公司里许多年轻男同事仰慕的对象。一开始,我只觉得她是位值得尊敬的领导,工作能力无可挑剔。她似乎也很赏识我,常常在大会上点名表扬我的方案做得细致,逻辑清晰。

起初,我受宠若惊,工作更加卖力,希望能早日升职加薪,减轻许薇的负担。

但渐渐地,我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开始频繁地让我加班,而且常常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加班。加班的理由总是冠冕堂皇,“程然,这个项目很重要,我们再对一下细节。”“这个PPT明天就要,辛苦你了。”深夜的办公室,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她会脱掉高跟鞋,赤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偶尔会给我递一杯她亲手泡的咖啡,语气温柔得不像个上司:“辛苦了,有你这样的下属,是我的福气。”

她会“不经意”地跟我聊起她的私事,说她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的不易,说她对感情的失望,说她其实很羡慕我,有许薇那么好的妻子。那些话,像羽毛一样,轻轻挠在我的心上,让我对她产生了一种除了敬畏之外的同情和亲近感。

她开始送我一些小礼物。第一次是一支派克钢笔,她说:“看你一直在用公司发的笔,写字的人,得有支好笔。”我本能地想拒绝,那支笔的价格,够我们家半个月的菜钱了。可她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笑道:“别多想,项目奖金,我私人给你发的。好好干,以后还有。”

我拿着那支沉甸甸的钢笔,心里五味杂陈。我告诉了许薇,许薇的反应很平淡,她说:“领导赏识你,是好事。你好好工作,别辜负了人家的期望。”但那天晚上,她翻来覆去,很久才睡着。

后来,礼物变成了领带、袖扣,甚至是一件价格不菲的羊毛衫。每一次,苏曼的理由都无懈可击——“客户送的,我不喜欢这个颜色,扔了可惜,你气质好,穿着肯定好看。”“上次出差顺手买的,就当是团队福利了。”

我越来越不安。这些超越了正常上下级关系的关心,像一张无形的网,慢慢将我笼罩。我开始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尽量避免单独相处的机会。但苏曼似乎总有办法打破我的防线。

“程然,晚上有个饭局,城建的李总监也在,对我们正在跟的那个项目很重要,你陪我一起去。”

“可是苏总,我答应了老婆……”

“你老婆重要还是你的前途重要?这个项目拿下来,你至少能分到这个数的奖金。”她伸出五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五万。够你还大半年的房贷了。你老婆要是通情达理,就该支持你。”

她总能精准地戳中我最软的肋骨。为了那五万块奖金,为了能让许薇不再那么辛苦,我一次又一次地妥协。

我开始越来越晚回家,身上带着不属于我和许薇的香水味。许薇没有质问,但她的话越来越少,笑容也越来越勉强。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有时候深夜醒来,我看到她背对着我,肩膀在黑暗中微微抽动。我知道她在哭,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我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能说什么?说我的女上司对我太好了,好到让我害怕?说出来,只会显得我自作多情,还会让许薇更加担心。

我只能更努力地工作,骗自己说,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等项目结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守住底线,就能在这场危险的游戏中全身而退。

02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那次去邻市的出差。

项目到了最关键的攻坚阶段,需要和合作方的技术团队进行为期三天的封闭式对接。苏曼指定了我和另外两个同事,但临出发前一天,另外两个同事一个“家里临时有急事”,一个“急性肠胃炎”,最后,出差名单上只剩下了我和她。

我心里一沉,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对许薇说:“要不,我跟公司申请换人吧?”

许薇正在给我收拾行李,她把我的衬衫一件件叠好,头也不抬地说:“为什么要换?这是多好的机会。你不是一直说,拿下这个项目,你就能升职了吗?”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我心慌。

“可是……”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有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程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就是觉得只跟苏总两个人出差,有点不方便。”

许薇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和落寞:“程然,我相信你。你去吧,家里有我。好好工作,别想太多。”

她越是这样“通情达理”,我心里的愧疚就越是翻江倒海。我暗暗发誓,这次出差,我一定和苏曼保持绝对的距离,绝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然而,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也低估了苏曼的手段。

抵达邻市的酒店,前台笑着说:“苏总,不好意思,因为展会期间,我们酒店的房间非常紧张,您预定的两间大床房,现在只剩下一间行政套房了。您看……”

苏曼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拿出信用卡:“那就套房吧。”

我急了,连忙说:“苏总,这怎么行!要不我去找找别的酒店?”

“程然,”苏曼回头看我,眼神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是晚上十点,我们明天早上八点就要开会。你把时间浪费在找酒店上,还是想我们一起研究一下明天要用的资料?这个套房是两室一厅的,互不打扰。别像个小孩子一样,工作为重。”

她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我再坚持,就显得小题大做,甚至是不识抬举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她走进了那间巨大的行政套房。

第一个晚上,相安无事。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着电脑工作到凌晨两点,然后各自回房休息。我把房门反锁,一夜无眠。

第二天,白天的工作异常顺利。晚上,对方做东,在一家高档会所设宴款待。席间,觥筹交错,对方老总和几个高管轮番向苏曼敬酒。苏曼酒量惊人,来者不拒,但喝到后面,也有些不胜酒力。她巧妙地把我推到前面:“这是我的得力干将,程然。李总,您想了解的技术细节,他比我更清楚。”

我成了挡箭牌,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的白酒。我本就不善饮酒,几轮下来,已经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

宴会结束,苏曼搀着我,几乎是把我拖回了酒店。一进房间,我就冲进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等我摇摇晃晃地出来时,发现苏曼已经换上了一件丝质的睡袍,正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难受吗?”她问,声音在酒精的催化下,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我点了点头,想回自己房间。

“喝点这个,会好受一点。”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我太累了,只想找个地方歇一歇。我接过她递来的酒杯,机械地喝了一口。红酒的甘醇混着酒精的辛辣,让我的大脑更加混沌。

“程然,”苏曼忽然凑近我,她的呼吸里带着红酒的香气,喷在我的脸上,“你知道吗?你工作的时候,特别有魅力。”

我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想躲开。

她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很凉,但掌心却很热。“你老婆……对你好吗?”

提到许薇,我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似乎被触动了。我猛地抽回手,站了起来:“苏总,不早了,我该休息了。”

“你是在怕我吗?”苏曼也站了起来,一步步向我逼近。她的眼神,像暗夜里的猎手,带着侵略性和势在必得的光。“程然,别骗自己了。你老婆能给你什么?她能给你更好的前途吗?她能理解你在事业上的野心吗?她除了会给你增加房贷的压力,还会做什么?”

“你别说了!”我低吼道,苏曼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在我最痛的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说?”苏曼冷笑一声,“你看看你,明明那么有才华,却被一个家庭拖累成这样。你值得更好的,程然。而我,可以给你。”

她说着,忽然踮起脚尖,吻上了我的唇。

那一瞬间,酒精、疲惫、压抑已久的欲望、对现实的无力感以及她言语中描绘的那个“更好”的未来,像洪水一样冲垮了我所有的理智。我没有推开她,甚至……鬼使神差地回应了她。

那个晚上,我犯下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身边的位置是空的,空气里还残留着苏曼的香水味。我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几秒钟后,排山倒海的悔恨和恶心将我淹没。我冲进浴室,一遍遍地用冷水冲洗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就能洗掉昨晚的肮脏。

我背叛了许薇。我背叛了我们的家。

我像个游魂一样走出浴室,苏曼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看文件。她看到我,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了笑:“醒了?快去收拾一下,九点还要开会。”

那一刻,我看着她平静的脸,心里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03

回程的路上,我一言不发。苏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在快到家的时候,她忽然开口:“程然,昨晚的事,只是个意外。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谁也别有负担。以后,我们还是上司和下属,好吗?”

她越是说得云淡风轻,我心里的石头就越是沉重。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狩猎,而我,是那只愚蠢的、自投罗网的猎物。

回到家,许薇正在厨房里忙碌。她听见开门声,探出头来,对我笑了一下:“回来啦?累不累?饭马上就好。”

看着她系着围裙、为我忙碌的身影,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熟悉的、让我安心的味道。

“怎么了?”许薇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就是想你了。”我声音沙哑。

那天晚上,我抱着许薇,第一次失眠了。我看着她熟睡的侧脸,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骂自己混蛋。我想坦白,可我怎么开得了口?我该怎么告诉她,她全心全意信任的丈夫,在她为这个家苦苦支撑的时候,却在外面做了最龌龊的背叛?

我不敢。我怕看到她失望和心碎的眼神,我怕我们这个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会因为我的过错而瞬间崩塌。

我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逃避。

我开始疏远苏曼,除了工作,我不再跟她说任何多余的话。她似乎也乐得如此,对我恢复了以往那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仿佛那三天两夜的纠缠,真的只是一场幻梦。

项目成功了,公司发了一笔不菲的奖金。我第一时间把那五万块钱交给了许薇。许薇很高兴,拉着我说要去吃一顿好的,庆祝一下。

那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然而,我以为的“结束”,其实只是“开始”。

一个月后,苏曼忽然在一次部门会议后把我叫进了办公室。她关上门,脸上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程然,最近躲着我?”

“没有,苏总。工作太忙。”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是吗?”她走到我面前,伸手替我整理了一下领带,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我的喉结,“下个星期,我要去香港参加一个亚太区峰会,你作为我的助理,跟我一起去。”

“苏总,我不……”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她打断我,语气不容置疑,“还是说,你想让你老婆知道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我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我以为那晚的事情已经翻篇了,没想到,那竟是她握在我手里的把柄。

“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苏MAN轻笑,“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下属,我想好好‘培养’你。只要你听话,升职、加薪,都不是问题。否则……”她拖长了语调,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从那天起,我成了苏曼的傀儡。她让我加班,我不敢不加;她让我陪她应酬,我不敢不去。我像一个被牵着线的木偶,身不由己。我每天都活在恐惧和煎熬里,一方面害怕苏曼的威胁,另一方面又被对许薇的愧疚啃噬得体无完肤。

我变得沉默寡言,精神恍惚。许薇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她试探着问我:“程然,你是不是在公司里遇到什么事了?压力太大了吗?”

我只能摇头,说“没事”。

终于,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精神折磨。我决定找苏曼摊牌,哪怕是丢掉工作,哪怕是身败名裂,我也要结束这一切。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我鼓起所有的勇气,走进她的办公室,卑微地乞求她放过我。

我以为,她就算不念旧情,至少也会顾及脸面。

但我没想到,我等来的,是更残忍的羞辱和更恶毒的威胁。她把我最后一点尊严踩在脚下,碾得粉碎。她告诉我,我从头到尾都只是她利用的一颗棋子,一个用来讨好客户的“男公关”。

“要么乖乖听话,当我的狗。要么,我就把酒店走廊的监控录像,还有我们‘亲密无间’的照片,给你老婆许薇,发一份。”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插进了我的心脏。我感到了灭顶的绝望。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

那条我事先设定好的,定时发送给自己的短信,如约而至。

04

看到短信的那一刻,我混沌而绝望的大脑,仿佛被注入了一针强效镇定剂,瞬间清明。

苏曼没有注意到我瞬间变化的眼神,她还在欣赏着我的痛苦,享受着这种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快感。“怎么?吓傻了?程然,我劝你识时务一点。你老婆那么爱你,要是看到那些东西,你说她会不会疯掉?你们那个好不容易买来的小破房子,是不是也要因为离婚而卖掉了?”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她那张因得意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恐惧和屈辱依然在,但它们不再是我的全部。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破釜沉舟的冷静,从我的骨子里升腾起来。

这条短信,是我最后的赌注。

就在我决定来找苏曼摊牌的前一个小时,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做了一件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疯狂的事情。我用一个备用手机号,给自己设置了这样一条定时短信。然后,我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许薇的电话,但没有接通,只是让它处在拨号界面。接着,我打开了一个APP,一个我之前因为工作需要下载的,可以在特定条件下自动接听电话并开启免提的软件。

我设置的条件是:一小时后,如果我的手机收到任何来电,将自动接通并开启扬声器。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是这段时间被苏曼压迫出的 paranoid(偏执),或许是一种潜意识里的自保。我隐隐觉得,今天的摊牌不会顺利,我需要一个“天降神兵”来打破僵局。而我能想到的、唯一能让苏曼忌惮的,只有许薇。

我赌的,是苏曼再怎么狠毒,也不敢当着一个妻子的面,说出如此不堪入耳的话。我赌的,是她作为公众人物的最后一点廉耻心。

现在看来,我赌对了,但也赌错了。

我赌对了她会忌惮,但赌错了她的底线。她根本没有底线。

而这条短信,原本是我计划中虚张声势的“王牌”,现在却变成了悬在我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我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解决眼前的一切。

我深吸一口气,收起手机,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苏总,你赢了。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曼显然对我的“识时务”非常满意。她重新坐回老板椅,翘起二郎腿,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这就对了。程然,其实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只要你乖乖的,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我布置接下来的“任务”,包括如何继续配合她稳住那位李总监,如何帮她处理一些她不方便出面的灰色事务。

我一边点头哈腰地应承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和手提包。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直接抢走她的手机删除证据?不可能,我打不过她叫来的保安。报警?我没有实质性证据,反而会把自己出轨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怎么办?怎么办?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她办公桌上那支我曾经无比熟悉、后来又无比厌恶的派克钢笔上。那是她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后来我找机会还给了她,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她当时笑着收下了,说:“行,那就先放我这儿,给你存着。”

现在,那支钢笔,就静静地躺在笔筒里。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型。

我假装去给她倒水,趁她接电话的间隙,我走到了办公桌旁。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我拿起水杯,佯装不稳,手一抖,整杯水“不小心”泼在了她的手提包和桌面上的一堆文件上。

“哎呀!”我惊呼一声。

“你干什么!”苏曼尖叫着挂掉电话,立刻冲了过来。她手忙脚乱地去抢救她的名牌包和文件,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废物!你就是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就在她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包上的时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支派克钢笔攥进了手心,然后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一模一样的、我今天来之前特意买的仿制品,放回了笔筒里。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

“对不起,对不起苏总!我……我太紧张了。”我连连道歉,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惶恐和笨拙。

苏曼根本没空理我,她检查完她的包,又去翻那些文件,确定没有重要损失后,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滚出去!看到你就心烦!”

我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退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手心里全是冷汗。我摊开手,那支沉甸甸的派克钢死死地躺在我的掌心。

这支笔,是录音笔。

这是苏曼的习惯,她生性多疑,重要谈话,她都会用这支笔录音,以防万一。这件事,公司里只有少数几个她的心腹知道,而我,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撞见过她在导出里面的录音文件。

我不知道今天的谈话她有没有录下来。我也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内容。

这,是我唯一的翻盘机会。

05

我冲进公司的洗手间,反锁上门,将那支录音笔连接到我的手机上。

我的手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插不准接口。

连接成功了。手机屏幕上弹出了一个文件夹。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文件夹里,有好几个音频文件。我点开了最新的一个,创建时间,就是半小时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我自己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接着,是苏曼那把带着轻蔑笑意的声音。

“……你不会真以为,我苏曼会看上你这种窝囊废吧?”

“……不过是给李总监送的一道‘开胃菜’,谁让你长得有几分像他那个早死的初恋呢?”

“……要么乖乖听话,当我的狗。要么,我就把酒店走廊的监控录像,还有我们‘亲密无间’的照片,给你老婆许薇,发一份……”

录音清晰地记录下了我们刚才全部的对话。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不是因为屈辱,而是因为绝处逢生的激动。

但我没有停下,我点开了另外几个更早的录音文件。

其中一个,是她和公司副总的对话,里面详细讨论了如何做假账,套取公司资金。

另一个,是她和那位城建李总监的通话,她在电话里,用一种近乎炫耀的语气,描述了她是如何“安排”我,来促成这次合作的。言语间的轻浮和算计,令人作呕。

原来,她不仅是玩弄感情的骗子,还是个商业犯罪的惯犯。

我将所有录音文件,迅速地备份到了云端。然后,我删除了录音笔里的所有内容。

做完这一切,距离我设定的那个“一小时”时限,还剩下不到十分钟。

我擦干眼泪,整理了一下衣服,调整了一下呼吸。当我再次走出洗手间时,我的眼神,已经和半小时前截然不同。

我没有直接去找公司高层,那样太慢,而且变数太多。

我直接走向了苏曼的办公室。

我敲了敲门。

“滚!我不是让你滚了吗!”里面传来她不耐烦的吼声。

我没有理会,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苏曼正坐在椅子上,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你还敢回来?是不是皮痒了?”

我走到她面前,没有说话,只是把那支一模一样的、被我换掉的假钢笔,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苏曼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然后,我拿出了我的手机,点开了刚刚那段录音的播放键。

“……你不会真以为,我苏曼会看上你这种窝omod废吧?……”

苏曼的声音,清晰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

她的脸色,在一瞬间,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那是一种混杂了震惊、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猛地站起来,死死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总,”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异常平静,“我想,我们现在可以重新谈谈了。”

她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轻易地躲开了。

“没用的。”我看着她,“我已经备份了。不止这一段,还有很多……更有趣的内容。比如,你和张副总讨论怎么平账的,还有,你是怎么在电话里跟李总监炫耀你的‘战利品’的。”

我每说一句,苏曼的脸色就更白一分。最后,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地坐回了椅子上。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曾经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女王,此刻,像个斗败了的公鸡,狼狈不堪。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终于开口,声音颤抖,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

“我不想怎么样。”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第一,立刻、马上,把你手上所有关于我的东西,照片、视频,当着我的面,全部删掉,格式化,不留任何备份。”

她犹豫了一下。

我晃了晃手机:“或者,我现在就把这些录音,群发给公司董事会的所有成员,顺便,再给纪委和税务局寄一份。你自己选。”

苏曼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咬着牙,拿出自己的手机和电脑,当着我的面,把所有相关的文件夹拖进了回收站,然后点击了“永久删除”。

“第二,”我继续说,“你,主动辞职。理由,你自己想。我不想再在这家公司看到你。”

“你!”她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怨毒。辞职,意味着她这些年所有的心血都将付诸东流。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冷冷地打断她,“是你,把我逼到这一步的。苏曼,你享受把别人踩在脚下的快感,就要有被人从深渊里拖下水的准备。善良需要锋芒,而我的锋芒,就是你亲手磨利的。”

苏曼死死地瞪着我,眼神里的怨恨,几乎能把我凌迟。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是“老婆”两个字。

我按下了免提键。

“喂?程然?”许薇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担忧,“你刚才给我打电话了?我刚才在开会,没接到。你……没事吧?”

苏曼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惊恐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的手机。

我对着电话,用尽我此生最温柔的语气,说:“老婆,我没事。我就是……突然很想你。我这边事情办完了,马上就回家。”

0S

挂掉电话,我看着面如死灰的苏曼,说出了我的最后一个条件。

“第三,关于你和李总监利用我达成合作的这件事,你必须亲自去跟公司最高层坦白。至于你怎么说,能保住自己几分体面,那是你的事。但那个项目,必须重新评估。我不想我的职业履历上,有这么一个肮脏的污点。”

说完,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我知道,她会照做的。因为那些录音,足以让她万劫不复。

走出公司大楼,午后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痛。我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