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是个傻子,有个漂亮的媳妇,可每到夜晚来临家里就响起尖叫声
发布时间:2025-07-26 18:28 浏览量:1
“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妈通红着眼,抡起扫帚就朝我哥姜山身上砸去。姜山木讷地站着,像根木头,任由竹条抽在背上,发出沉闷的“啪啪”声。
“妈,别打了!不是我哥!”我扑上去,死死抱住妈的胳膊。
“你滚开!”妈一把将我推开,指着缩在沙发角落里,哭得梨花带雨的嫂子柳眉,“姜芮!你眼瞎了吗?你看看小眉胳膊上的伤!你哥这个傻子,娶了这么好的媳妇,不知足,还敢动手打人!我们姜家造了什么孽!”
柳眉的睡衣袖子褪到手肘,白皙的手臂上一片扎眼的青紫,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不怪姜山,都怪我……我不该提娘家弟弟缺钱买房的事,惹他心烦了……”
这话像一桶油浇在火上,妈的心彻底偏了。她扔了扫帚,转头攥住姜山的衣领,一字一顿地吼:“跪下!给你媳妇道歉!还有,明天把你那张存了五万块的卡给小眉,就当是赔罪!”
我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堵得像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是这样,每次都这样!我哥那张卡,是他在工地上顶着烈日,一块砖一块砖搬出来的血汗钱!
就在我哥那双惯于忍受的膝盖,马上就要弯下去的瞬间,门口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瞬间刺破了这屋里灼热而粘稠的空气。
“等等,这伤……看着可不像刚打的啊。”
01
我哥姜山,在我们那片是出了名的“傻子”。
他不是智力有问题,只是反应比别人慢半拍,性格又老实得近乎木讷。别人说东,他绝不往西,让他吃亏,他嘿嘿一笑就过去了。因为这份“傻”,他三十岁了还没个对象,成了我爸妈心头最大的石头。
直到柳眉的出现。
柳眉是我妈在广场舞队里一个老姐妹介绍的,长得漂亮,皮肤白,大眼睛水汪汪的,说话声音也好听。第一次上我们家,她穿着一条素雅的连衣裙,嘴甜地喊着“叔叔阿姨”,把我爸妈哄得合不拢嘴。
我妈私下里拉着我的手,激动得眼泛泪光:“小芮,你看到了吗?你哥有福气啊,这么好的姑娘,居然不嫌弃他傻。”
那时,我也天真地以为,是我哥的善良和老实,打动了这个漂亮的姑娘。
为了这门婚事,我们家几乎掏空了所有。爸妈拿出了养老的积蓄,我也把我工作几年攒下的十万块钱,一分不留地拿了出来,凑在一起,付了城郊一套两居室的首付。房本上,写的是姜山和柳眉两个人的名字。
我妈说:“写上小眉的名字,她才有安全感,才会死心塌地跟你哥过日子。”
我当时觉得,只要我哥能幸福,这点付出,值得。
婚礼办得风风光光,柳眉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我哥的手,笑得像朵花。我哥呢,穿着笔挺的西装,咧着嘴傻笑,那是我见过的,他最开心的样子。我躲在人群里,看着他们,也忍不住偷偷抹眼泪。
我以为,我那傻人有傻福的哥哥,终于等来了他的春天。
02
可这个春天,太短暂了,短暂得像一场幻觉。
婚后的甜蜜没维持几个月,家里的气氛就开始变得微妙。起因,总是钱。
柳眉不上班,每天的生活就是逛街、美容、和她的姐妹们喝下午茶。她开始频繁地向我妈暗示,说谁谁谁的老公给她买了名牌包,谁谁谁又换了新手机。
我妈是个耳朵根子软的,总觉得儿媳妇漂亮,带出去有面子,就该打扮得光鲜亮丽。她背着我爸,偷偷把自己的退休金拿给柳眉。
“小眉啊,这个你拿着,喜欢什么就去买,别委屈了自己。”
柳眉嘴上推辞着“妈,这怎么好意思”,手却诚实地接了过去。
我哥在一家建筑公司当小工,力气活,挣的都是辛苦钱。他每天累得回家倒头就睡,但每个月发了工资,第一件事就是把钱原封不动地交给柳-眉。他自己,连一件超过五十块的T恤都舍不得买。
有一次我回家,看到我哥穿着一件领口都洗得松垮的旧T恤,在阳台上吭哧吭哧地刷柳眉那双上千块的运动鞋。而柳眉,正躺在沙发上,一边敷着面膜,一边刷着手机,指挥着:“那儿,那儿还有点泥,你刷干净点!”
我心里一阵刺痛,走过去说:“嫂子,我哥上了一天班也累了,你自己的鞋,自己刷不行吗?”
柳眉掀开面膜,瞥了我一眼,慢悠悠悠地说:“小芮,你这是心疼你哥了?心疼他,就让他换个轻松点的工作啊,一个月挣那几千块,够干嘛的?我这些姐妹里,就属我嫁得最寒碜。”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得我生疼。我看向我哥,他只是憨憨一笑:“没事的小芮,我不累,给小眉刷鞋,我乐意。”
看着他那张满足的脸,我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也许,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这个做妹妹的,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0.3
真正让我感到不对劲的,是那晚第一次响起的尖叫声。
那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刚洗完澡,就听到哥嫂的房间里传来柳眉凄厉的尖叫,紧接着是“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砸了。
我和爸妈冲过去,门一推开,就看到柳眉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眼泪汪汪,地上一片玻璃杯的碎片。我哥姜山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说!”柳眉指着他,哭着对我妈喊,“妈!你看看你儿子!我不过是说想买条项链,他就跟我发脾气,说我败家,还……还推我!”
我妈当时就炸了,冲上去就给了我哥一巴掌:“姜山!你长本事了啊!敢对小眉动手了?”
“我没有……我就是手滑,杯子掉了……”我哥捂着脸,百口莫辩。
“你还狡辩!”
那晚,最后以我妈逼着我哥,取了卡里的一万块钱给柳眉,“就当是赔罪和买项链的钱”,才算收场。
从那以后,尖叫声,成了我们家的“常规节目”。
每次柳眉有什么物质上的需求得不到满足,那晚,家里必定不得安宁。有时是尖叫,有时是哭诉,有时是砸东西。每一次的剧本都大同小异:柳眉楚楚可怜地控诉,我哥笨拙地辩解,我妈怒不可遏地维护儿媳。
而每一次的结局,都是我们家在金钱上的退让。
我爸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但每次想开口,都被我妈一句“你想把你儿媳妇气跑吗?你儿子这辈子还想不想有老婆了”给堵了回去。
我也尝试过和我哥沟通。我把他拉到一边,悄悄问:“哥,嫂子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推她了?”
姜山用力地摇头,眼睛里满是委屈和困惑:“小芮,我没有。我连大声跟她说话都没有。每次都是她自己突然就哭了,就叫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着他那张诚恳又无助的脸,我信他。我的哥哥,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内疚半天,他怎么可能去打自己视若珍宝的媳D妇?
我开始怀疑柳眉。可我没有证据。她的表演天衣无缝,每一次都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而我哥的木讷,成了他“施暴”的最好佐证。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我妈对柳眉言听计从,对我哥横眉冷对,对我这个试图“挑拨离间”的小姑子,更是没有好脸色。
那个曾经温暖的家,被一个外来的女人,搅得天翻地覆。我心里的那根弦,越绷越紧。
04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猝不及防。
那天,柳眉接了个电话后,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晚饭时,她破天荒地没有挑剔菜色,只是不停地唉声叹气。
我妈立刻关切地问:“小眉啊,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柳眉放下筷子,眼圈一红,说:“妈,我娘家弟弟……谈了个对象,女方要求必须在城里买房才肯结婚。我爸妈愁得头发都白了,还差五万块的首付,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妈一听,立刻表态:“这是大事啊!亲家有困难,我们必须得帮!山子,你那张卡里不是还有点钱吗?”
我哥那张卡里,存的是他这两年所有的血汗钱,省吃俭用,连瓶冰水都舍不得喝,才攒下的五万块。那是他留着,以备不时之需的“救命钱”。
我哥面露难色,小声说:“那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柳眉的眼泪就下来了,声音带着哭腔:“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们家。姜山,这钱是你自己的,你不愿意给,我也不勉强。大不了……大不了我就跟我弟说,让他别结婚了,是我们家没本事。”
她这招“以退为进”,用得炉火纯青。
我妈立刻就急了,瞪着我哥:“姜山!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媳-妇娘家有事,就是我们家的事!这钱必须拿出来!”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放下碗筷,发出一声脆响。
“妈!那是我哥的血汗钱!凭什么嫂子娘家弟弟买房,要我哥来出这个钱?这是无底洞!”
我的话像点燃了炸药桶。
柳眉“哇”地一声哭出来,指着我:“小芮!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从我嫁进这个家,你就处处针对我!你不就是嫉妒我吗?嫉妒你哥对我好!”
我妈也拍着桌子吼我:“姜芮!有你这么当小姑子的吗?你嫂子哪里对不起你了?我看你就是诚心不想让你哥这个家好过!”
“我不想让他好过?”我气得发笑,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家现在成什么样了?我哥每天累死累活,连件新衣服都不敢买,钱都去哪儿了?全填了她的窟窿了!她这是在吸我哥的血!”
我的话彻底撕破了那层伪装的和平。
那晚,我们大吵了一架。我爸在旁边抽着闷烟,一言不发。我哥夹在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急得满头大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我妈撂下狠话:“姜芮,这事你别管!姜山,我告诉你,这五万块,你明天必须给小眉!不然,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说完,她拉着哭哭啼啼的柳眉,回了房间,重重地甩上了门。
05
我预感到,柳眉会有后招。果不其然。
当晚深夜,那熟悉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凄厉的尖叫声,再次划破了夜空。
接着,就是开篇的那一幕。
我冲进客厅时,柳眉已经成功地塑造了被家暴的惨状。她瘫在沙发上,睡衣被撕开一道口子,手臂上那片青紫在灯光下格外触目惊心。
“他打我!妈!他因为那五万块钱打我!”她哭喊着,声音嘶哑,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我妈彻底疯了,她认定了是我的话刺激了我哥,才让他“兽性大发”。她抄起扫帚,像疯了一样抽打我哥。
我看着眼前这荒诞的一幕,心一点点地沉下去,沉到冰冷的海底。
我试图解释:“妈!你冷静点!我哥根本没动手!我刚才一直没睡,就听到嫂子一个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然后就突然尖叫了!”
“你闭嘴!”我妈红着眼吼我,“你跟你哥就是一伙的!合起伙来欺负小眉一个外人!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么两个没良心的东西!”
柳眉哭得更厉害了:“妈,算了,别打了……打坏了姜山,心疼的还是您。我就当……我就当自己命苦,嫁给了他……”
她越是“通情达理”,我妈就越是心疼她,越是愤怒。
最后,就到了逼我哥下跪,拿钱赔罪的那一刻。
我看着我哥那张麻木的脸,看着他那双因为长期搬砖而粗糙变形的手,看着他那因为屈辱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凭什么?
凭什么我的哥哥,一个善良到甚至有些愚钝的人,要被这样践踏尊严?
凭什么我们的家,要被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搅得鸡犬不宁?
凭什么真相就在眼前,却没有人愿意相信?
那一刻,我所有的犹豫、心软、退让,都化为了冰冷的愤怒。我甚至已经准备好,就算今天闹到鱼死网破,就算被我妈赶出家门,我也要揭穿这一切。
就在这时,门口那个声音响了起来。
“等等,这伤……看着可不像刚打的啊。”
06
所有人的动作都僵住了。
我们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的是我们对门的邻居,方叔。方叔退休前是市公安局的法医,跟我们家关系一直不错。他此刻穿着睡衣,手里还端着个茶杯,显然是被我们家的动静吵醒了。
他的目光,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落在了柳眉的手臂上。
柳眉的哭声戛然而止,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惊恐和错愕交织在一起。
我妈也愣住了,不解地问:“老方,你……你说什么?”
方叔走进来,没有理会我妈,而是蹲下身,凑近了柳眉的手臂,仔细端详了片刻。他甚至用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片青紫的边缘。
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洞察一切的锐利光芒,语气平淡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小柳啊,我干了一辈子法医,跟伤痕打了半辈子交道。这伤,从颜色上看,是皮下出血后血红蛋白降解扩散形成的。青紫色,说明出血至少是6到12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而且,这形状,五个清晰的指印,用力均匀,方向一致,典型的自掐伤。如果是别人攻击造成的抓伤或者打伤,力度和角度都不会这么规整。”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我哥那双无处安放的手。
“还有,如果是刚刚的激烈冲突中打的,伤口周围会有轻微的红肿和皮温升高,你这个,没有。所以啊……”
方叔站起身,看着柳眉,慢悠悠地吐出最后一句话:“这伤,百分之九十九,是你自己在今天下午或者更早的时候,自己掐出来的。”
07
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能听到每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柳眉的脸,从煞白,到涨红,再到一片死灰。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妈的表情更是精彩,从最初的茫然,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的荒谬。她看看方叔,又看看柳眉手臂上那片扎眼的青紫,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小眉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为什么这么做,我想,你应该问她自己。”我冷冷地开口,从沙发背后,拿出了一个一直开着录音功能的手机。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自从上次的“项链事件”后,我就留了个心眼。我预感到柳眉在金钱上的贪婪永无止境,她的表演也迟早会再次上演。
我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清晰的对话,从手机里流淌出来,回荡在寂静的客厅里。是柳眉的声音,她在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语气里充满了得意和不屑。
“妈,你放心吧,那五万块钱,跑不了。姜山那个傻子,被我拿捏得死死的。他那个妈,更是把我当亲闺女。我等会儿就闹一场,老规矩,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要我一喊他打我,他妈能把他的皮都给扒了。到时候别说五万,十万都得乖乖给我。”
“什么?自己掐自己疼不疼?嗨,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嘛!跟五万块比起来,这点疼算什么?等拿到钱,我就说是给我弟买房,其实啊,我看上了一款新出的包包……你放心,他们家这群傻子,好骗得很……”
录音结束。
客厅里,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08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
不是我,也不是我爸,而是我妈。
她浑身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扇在了柳眉的脸上。柳眉被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妈。
“你……你打我?”
“我打你这个骗子!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妈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悔恨和愤怒,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我们家……我们家是哪里对不起你了?啊?我掏心掏肺地对你,我把我儿子当畜生一样打,就为了给你出气!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她指着柳眉,气得话都说不完整,身体摇摇欲坠,幸好被我爸一把扶住。
我爸,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此刻脸色铁青。他扶着我妈坐下,然后走到柳眉面前,声音低沉而威严:“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明天,就和姜山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柳眉彻底慌了,她从地上爬起来,扑过去想抱我哥的腿:“姜山!姜山你听我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时鬼迷心窍啊!我爱你啊姜山!”
我哥,姜山,那个一直像木头一样站着的男人,此刻却缓缓地,后退了一步。
他躲开了柳眉的手。
他看着她,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痴迷和爱恋,也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和悲伤。
他开口了,声音很慢,但每个字都异常清晰。
“柳眉,我傻,但我不瞎。”
“你每次说我打你,我没打。你每次要钱,我都给你。我以为,你是我媳-妇,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但是,你不该骗我,不该骗我妈,不该……把我们的心,放在地上踩。”
说完,他转过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那扇门,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柳眉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她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09
柳眉最终还是被“请”出了家门。
她走的时候,没有再哭闹,也没有再求饶。她只是拖着行李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地消失在了楼道里。
房子是我们家的婚前财产,有我拿出的十万块转账记录,加上婚后她从未工作,没有任何家庭贡献,还有那段致命的录音作为她骗婚的证据,律师说,打起官司来,她占不到任何便宜。最终,她选择了净身出户,只求我们不要起诉她婚姻诈骗。
家里,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安静。
但那种安静,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伤感。
我妈病了一场。病好后,她像是老了十岁。她不再去跳广场舞,也不再到处炫耀她那个“漂亮儿媳”。她只是默默地做着家务,看到我哥时,眼神里总是充满了愧疚。
一天晚上,她把我叫到房间,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小芮,是妈对不起你们兄妹俩。是妈瞎了眼,引狼入室,还……还一次次地冤枉山子,委屈了你。妈错了。”
我看着她斑白的头发,心里的那点怨气,也烟消云散了。我拍拍她的手背,说:“妈,都过去了。我们是一家人。”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总会犯错,也总会原谅。
10
真正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我哥的变化。
他没有因为这次失败的婚姻而一蹶不振。相反,他好像……开窍了。
他话还是不多,但不再是那种木讷的沉默。他开始在饭桌上,跟我们聊工地上有趣的事。他会主动问我爸的身体怎么样,会提醒我妈天冷了多穿件衣服。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看到他在厨房里,系着围裙,笨拙地学着和面。
“哥,你干嘛呢?”我笑着问。
他回头,脸上沾了点面粉,憨憨地笑:“我看妈这几天胃口不好,想学着做点面食给她吃。”
那一刻,阳光从厨房的窗户照进来,洒在他身上,我忽然觉得,我的哥哥,一点都不傻。他只是把他的聪明,都用在了爱护家人上。以前,他把这份爱,错给了一个不值得的人。现在,他把它收了回来,用在了我们身上。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把那张存了五万块的卡交给我。
“小芮,这钱你拿着。当初买房,你也出了大力。哥现在一个人,也用不着这么多钱。”
我把卡推了回去,认真地看着他:“哥,这是你的钱,你自己收好。以后,要花在值得的人身上。”
他看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忽然明白了,善良必须带点锋芒,爱也需要拥有底线。无原则的退让,换不来尊重,只会招来无休止的索取。我的哥哥或许简单,但他不应该成为别人贪婪的提款机,他的尊严,需要我们共同守护。
而我,也在这场家庭的风波中,真正学会了如何用带刺的温柔,去保护我所珍视的一切。因为家,永远是我们最后的,也是最坚实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