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啃老15年不出门,赶走5年后他开公司年入百万父母呆了!

发布时间:2025-07-26 03:03  浏览量:1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甩在秦岚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瞬间从脸颊蔓延到心里,比疼更甚的是铺天盖地的羞辱。

打她的是亲生女儿沈月。

“妈!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这合同签了,我们就能换大房子,你和爸也能跟我们享福!我哥那个废物,失踪五年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还为他守着这破房子?”沈月尖利的嗓音,像淬了毒的冰锥,扎得秦岚心脏一抽一抽的。

旁边的女婿赵峰也阴阳怪气地附和:“妈,小月也是为你们好。这房子卖了,我们还能给您和爸一笔钱养老,总比让这房子最后便宜了那个十五年不出门、一出门就消失的白眼狼强吧?”

秦岚捂着脸,看着面前的购房合同,手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她知道,一旦签下这个字,她和老伴唯一的根,就没了。可女儿的眼泪、女婿的劝说,像两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就在她绝望地拿起笔,笔尖即将触碰到纸面的瞬间——

“砰”的一声,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沉稳如钟的男声响起,带着一丝久违的沙哑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房子,谁说要卖了?”

01

五年前的那个夏天,和今天一样,闷热得让人心慌。

沈家的空气,比窗外的天气还要凝滞。三室一厅的老房子里,每一寸空间都塞满了压抑和失望。而这所有负面情绪的源头,都指向那扇紧闭的卧室门。

门后,是秦岚的儿子,沈浩。

那年他二十八岁,却已经在家当了整整十五年的“隐形人”。从十三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校园霸凌事件彻底击垮了他之后,他就把自己锁进了房间。最初是休学,后来是退学,再后来,就是彻底与世隔绝。

网络成了他唯一的窗口,游戏是他唯一的寄托。

秦岚每天的生活,就像一个精准的陀螺,围着那扇门旋转。早上七点,她把温好的牛奶和包子放在门口,轻轻敲三下,然后退开,听着门内传来轻微的挪动声,她才能安心去买菜。中午十二点,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她怕儿子营养不良。晚上七点,又是雷打不动的送餐。

十五年,五千四百多个日夜,她没见过儿子几面,说的话更是屈指可数。她看到的,只有堆在门口的脏衣服和餐盘。她听到的,只有深夜里从门缝传出的键盘敲击声和游戏里的厮杀声。

丈夫沈国栋,一个老实巴交的退休工人,早已从最初的痛心疾首,变成了麻木的叹息。他会对着那扇门怒吼:“你给我滚出来!你算什么男人!”但吼完之后,又会颓然地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缭绕中,是他花白的头发和被岁月压弯的脊梁。

家里的钱,是掰成两半花的。秦岚为了省钱,买菜专挑下午快收摊的时候去,能便宜几毛是几毛。一件衣服穿了七八年,袖口都磨出了毛边,也舍不得换。老两口的退休金加起来不过五千多,除了日常开销,还要负担沈浩的网费、电费,以及他偶尔在网上买的游戏点卡。

秦aras里的每一分钱,都沾着汗水和辛酸。

与这片愁云惨雾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女儿沈月一家。沈月大学毕业后就嫁给了城里人赵峰,在一家外企做文员,生活光鲜亮丽。他们每个周末都会回来,美其名曰“看望父母”,实际上却是来打秋风。

秦岚每次都会提前准备一大桌子好菜,鸡鸭鱼肉,全是女儿女婿爱吃的。沈月一边心安理得地吃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向那扇紧闭的门,嘴里的话总是不经意地刺过来。

“妈,你看你,对自己那么省,对那废物倒挺大方。他一个月电费都得好几百吧?够你买件新衣服了。”

“就是啊妈,”赵峰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我们单位同事都说,养儿防老,你们这倒好,养了个祖宗。要我说,就该把他赶出去,让他自己去社会上碰碰壁,才知道柴米油盐贵。”

秦岚每次都只是尴尬地笑笑,给他们夹菜:“快吃吧,别管他了。”

她心里何尝不苦?但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再不成器,她也狠不下心。她总幻想着,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儿子就会想通了,自己打开门走出来,变回那个曾经会跟在她身后甜甜地叫“妈妈”的男孩。

然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猝不及不及防。

那天,沈国栋在公园下棋时,突发心梗,被紧急送往医院。手术费需要八万块。秦岚和沈国栋一辈子的积蓄,也就五万多,还差将近三万的缺口。

秦岚第一时间就给女儿沈月打了电话,声音都在发抖:“小月,你爸……你爸进医院了,急需手术费,我们还差三万块,你能不能……”

电话那头的沈月沉默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说:“妈,我和赵峰最近也手头紧,要还房贷车贷,孩子还要上早教班,哪哪都要钱。这样吧,我先给你转一万,剩下的……你们再想想办法。”

“一万……可还差两万啊!”秦岚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妈,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没办法。要不……你去找我哥要啊?他不是整天在网上玩游戏吗?说不定在游戏里卖装备赚了钱呢?”沈月的话里充满了讥讽。

秦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挂了电话,失魂落魄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她知道,女儿是指望不上了。那一刻,她甚至真的产生了一丝荒谬的希望,也许……也许儿子真的有钱呢?

她颤抖着回到家,第一次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那扇十五年来如同禁忌一般的房门。

一股混杂着外卖、汗水和灰尘的酸腐气味扑面而来,熏得她差点吐出来。房间里拉着厚厚的窗帘,暗无天日,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幽的光。沈浩戴着耳机,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对她的闯入毫无反应。

“阿浩……”秦岚的声音都在抖。

沈浩似乎被吓了一跳,猛地摘下耳机,回头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陌生和警惕,像一只被打扰了领地的野兽。他瘦得脱了相,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得像纸。

“你……你爸……他住院了……”秦岚把医院的诊断书递过去,声音哽咽,“需要……需要钱做手术……”

沈浩的目光在诊断书上停留了几秒,然后又面无表情地转回头,戴上耳机,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我没钱。”

那三个字,像三把冰冷的刀,瞬间刺穿了秦岚十五年来所有的坚持、所有的母爱、所有的幻想。

她呆立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她看着儿子的背影,那个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在父亲命悬一线的时候,给她的回答,竟然是“我没钱”。

那一刻,心底某个支撑了她半辈子的东西,轰然倒塌。

02

沈国栋的手术费,最后是秦岚厚着脸皮跟亲戚朋友东拼西凑借来的。手术很成功,但沈家的天,却彻底塌了。

出院后,沈国栋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只是每天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空洞。而秦岚,也像被抽走了魂,不再按时送饭,不再关心那扇门后的儿子是饥是饱。

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引爆点,是沈月和赵峰的又一次“探望”。

他们提着一篮水果,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心。“爸,身体好点没?”“妈,你也别太累了。”

寒暄过后,沈月话锋一转,切入了正题:“爸,妈,我和赵峰商量了一下。你们这次也看到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你们守着这破房子也不是个事儿,我哥那样,你们也指望不上。不如……”

“不如怎么样?”沈国栋冷冷地问。

赵峰接过了话头:“不如把这房子卖了。现在房价还不错,卖个一百多万没问题。然后你们跟我们住,我们刚看好一个大平层,四室两厅,把你们接过去,我们也能好好孝敬你们。剩下的钱,你们存着养老,我们也能帮你们理理财,总比放在银行贬值强。”

秦岚的心猛地一沉。卖房子?这是她和老伴唯一的根,是他们在这个城市打拼一辈子的证明。

“不行!”沈国朵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是我们的家,卖了我们住哪儿?”

“爸,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沈月急了,“都说了跟我们住啊!那大房子住着不比这老破小舒服?再说了,这房子,你们留着干嘛?还真想留给我哥那个废物?他配吗?他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贡献?爸你住院,他连一分钱都没出!”

这番话,字字诛心,精准地戳在了沈国栋和秦岚最痛的地方。

是啊,那个儿子,除了索取,还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月和赵峰发动了猛烈的攻势。他们几乎天天都来,软硬兼施。时而描绘着未来住在大房子里,颐养天年的美好蓝图;时而又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的不易,指责父母偏心。

“妈,你就当是为了我,为了你的外孙。我们要是买了学区房,你外孙将来就能上最好的小学!”

“爸,你难道就想看着小月一辈子都挤在那个小两居里,被人看不起吗?”

沈国栋的防线,在女儿的眼泪和对孙子的期盼中,渐渐动摇了。他开始觉得,女儿说得或许有道理。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家,守着那个令人绝望的儿子,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岚成了最后的“顽固派”。她内心充满了挣扎。理智告诉她,女儿女婿的话或许是对的,儿子已经无可救药。但情感上,她始终无法割舍。那是她的家,是她看着沈浩从小长大的地方,一砖一瓦都充满了回忆。她总觉得,把房子卖了,就像是亲手把沈浩最后的退路也给堵死了。

她的犹豫,换来的是女儿更激烈的指责。

“妈!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才是你亲生的,那个不孝子早就不是你儿子了!你为了他,要毁了我一辈子吗?”

那天晚上,沈月在家里大吵大闹,哭得撕心裂肺。沈国栋被吵得头疼,终于下了决心,对秦岚吼道:“够了!就这么定了!卖!”

秦岚的心,彻底凉了。

她看着丈夫决绝的脸,看着女儿得意的眼神,再想想那个冷漠的儿子。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她为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最后却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心寒,淹没了她。

“好,”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同意。”

但她提了一个条件:“卖房子可以,但必须先把沈浩赶出去。”

这是她说出这句话时,自己都感到震惊的决定。或许是长久以来的压抑,或许是那一刻的心死,她决定亲手斩断这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念想。

沈国G栋和沈月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最心软的秦岚,会说出最狠的话。

第二天,秦岚没有做饭。她走到沈浩的门口,敲了敲门。

门开了,沈浩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秦岚看着他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深吸一口气,把准备好的一沓钱——那是她偷偷攒下的三千块私房钱——塞到他手里,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这房子要卖了。这是最后给你的钱。你今天就走,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沈浩愣住了。他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着母亲决绝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一丝不舍,只有冰冷的厌弃。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默默地转身回房,几分钟后,背着一个破旧的双肩包走了出来。没有行李箱,因为他几乎没什么行李。

在门口换鞋时,他最后看了一眼客厅里的父母,他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门开了,又关上。

秦岚站在原地,眼泪终于决堤。她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她只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心,空了一大块。

而沈月和赵峰,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02.5 (五年间的心理与矛盾深化)

沈浩走后的第一年,家里安静得可怕。

秦岚常常会在清晨七点习惯性地惊醒,以为自己要给儿子准备早餐,走到厨房才猛然想起,那个房间已经空了。她会站在那扇紧闭的门前,一站就是半天,仿佛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键盘声。

沈国栋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但精神却一天不如一天。他戒了烟,却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常常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然后指着空荡荡的房间骂:“白眼狼!养了你这么多年,说走就走,连个屁都不放!”

骂完,又会老泪纵横。

秦岚知道,丈夫和她一样,嘴上说得再狠,心里终究是放不下。那种爱恨交织的折磨,像一把钝刀,日复一日地切割着他们的神经。

而沈月和赵峰,则成了这个家的常客。他们卖房的计划因为一时的房价波动而搁置,但他们对父母的“索取”却变本加厉。

今天说外孙的钢琴课要续费,三万。秦岚和沈国栋把养老金取了出来。

明天说赵峰公司有个很好的理财项目,内部认购,稳赚不赔,需要五万。秦岚和沈国栋又把准备看病的钱拿了出来。

钱,像流水一样从老两口干瘪的口袋里流向女儿女婿的腰包。而他们承诺的“稳赚不赔”的理财,自然是没了下文,问起来,赵峰就唉声叹气:“哎呀,市场不好,被套牢了,不过妈你放心,等解套了,钱肯定能回来。”

秦岚不是傻子,她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每次想多问两句,沈月就会抢先发难。

“妈,你什么意思啊?怀疑我们骗你的钱?我们是那种人吗?我们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你对外人那么大方,对自己亲女儿倒小气起来了?”

一顶“不信任亲生女儿”的大帽子扣下来,秦arah就无话可说了。她害怕争吵,更害怕面对自己可能被女儿欺骗的现实。她只能选择自欺欺人。

这五年里,她无数次想过去打听沈浩的消息。她偷偷去他以前常去的网吧问过,去派出所想查查他的踪迹,但都一无所获。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时间越久,她心里的愧疚就越深。她常常在夜里惊醒,梦见儿子流落街头,又冷又饿。她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那么狠心,只给了他三千块钱,就把他赶出了家门。

这份愧疚,成了沈月拿捏她的软肋。

第五年,房价再次飙升,沈月和赵峰的卖房计划也重新启动。这一次,他们看上了一套价值五百万的江景房,首付需要一百五十万。卖掉老房子的一百二十万,加上他们自己的存款,正好够。

“妈,这次你可不能再犹豫了。外孙马上就要上小学了,那个小区的学区是全市最好的!你难道想让你的外孙输在起跑线上吗?”

“是啊妈,我们搬过去,就把您和爸也接过去。大房子,有专门的保姆房,你们住着也舒坦。我们天天陪着你们,不比你们两个守着这空房子强?”

秦岚的内心在天人交战。一边是女儿描绘的美好未来和孝心承诺,一边是她内心深处对沈浩的愧疚和对这个家的不舍。

她试探着问:“小月,那……那万一你哥回来了,他……他住哪儿?”

这句话像点燃了炸药桶。

沈月瞬间变了脸,声音尖锐刻薄:“妈!你还想着他?他都失踪五年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说不定早就在哪个桥洞底下冻死了!你为了一个死人,要耽误活人一辈子吗?我告诉你,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女儿,就把字签了!”

“冻死了”三个字,像一把淬毒的利刃,狠狠插进秦岚的心脏。她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利益而面目狰狞的女儿,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

她想起了十五年来,自己是如何无微不至地照顾那个“废物”儿子。也想起了这五年来,女儿女婿是如何一点点榨干他们老两口的积蓄。

到底谁才是白眼狼?

她心里的天平,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摇晃。

但沈月实在太懂得如何击溃她的心理防线了。见她动摇,沈月立刻换上一副声泪俱下的面孔,抱着她的胳膊哭诉:“妈,我压力真的好大。同事们都住大房子,开好车,我每次参加聚会都抬不起头。赵峰在他家里也受气,他爸妈也瞧不起我们。我们这么努力,不就是想活得有尊严一点吗?你就帮帮我们吧,妈,我求你了……”

女儿的眼泪,终究还是融化了她刚刚升起的一丝坚硬。

她累了,真的累了。或许,就这样吧。把房子卖了,跟着女儿,也许……也许真的能过上几天清净日子。

她麻木地,绝望地,答应了。

这才有了开头在房产中介包厢里的那一幕。当沈月为了逼她快点签字,而狠狠甩了她那个耳光时,秦岚心里最后一点对女儿的温情,也随着那火辣辣的疼痛,彻底烟消云散了。

她已经准备放弃抵抗,准备认命了。她拿起笔,手抖得不成样子,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心死。

然而,就在那个瞬间,门被推开了。那个沉稳的,让她午夜梦回时哭着惊醒的声音,响了起来。

03

包厢里的空气,在那一声“谁说要卖了”之后,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门口站着的男人,身形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脸上没有了当年的颓唐和苍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经历风雨后的沉稳和锐气。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扫过包厢里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捂着脸、满眼震惊的秦岚身上。

“阿……阿浩?”秦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真的是她那个十五年不出门的儿子吗?

沈国栋也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喃喃道:“你……你是沈浩?”

最震惊的,莫过于沈月和赵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沈月失声尖叫,脸上的得意和嚣张瞬间被惊恐和不可置信所取代,“你不是……你不是……”

她想说“你不是应该在桥洞底下冻死了吗”,但话到嘴边,却被沈浩冰冷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沈浩没有理会她,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走到秦岚面前。他看到了母亲脸上清晰的五指印,那平静的眼眸里,瞬间燃起了一簇骇人的怒火。

他伸出手,轻轻地,带着一丝颤抖,抚上秦岚的脸颊,声音沙哑地问:“她打的?”

秦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她不是委屈,而是激动,是五年来的思念和愧疚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说不出话。

沈浩的目光,缓缓转向沈月。

那目光,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让沈月从头到脚都僵住了。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赵峰。

“五年不见,长本事了,”沈浩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学会对妈动手了。”

“我……我没有!是她自己不讲理!”沈月色厉内荏地狡辩,“哥,你别一回来就偏心!我们卖房子,也是为了爸妈好,为了让他们跟我们去享福!”

“享福?”沈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是享你们的福,还是给你们当垫脚石?”

他拉开秦岚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动作从容不迫,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皮夹,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轻轻放在桌上。

“中介是吧?”他看向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房产中介,“这套房子,现在的市场价是多少?”

中介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大……大概在一百二十万左右。”

“很好,”沈浩点了点头,将那张银行卡推到中介面前,“我出两百四十万,双倍。现在就办手续,把房子买下来,户主,写我妈秦岚的名字。”

全场死寂。

两百四十万?

沈月和赵峰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废物,这个失踪了五年的社会渣滓,怎么可能随手就拿出两百多万?

“你……你哪儿来的钱?你是不是去抢银行了?”赵峰颤声问道,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沈浩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他只是盯着沈月,慢条斯理地说:“我有没有钱,跟你没关系。但你们有没有钱,我倒是很清楚。”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如刀。

“三年前,赵峰,你以‘内部理财’的名义,从我爸妈这里拿走五万块。那笔钱,你根本没有拿去理财,而是给你老婆买了她心心念念的爱马仕包,对吗?”

赵峰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沈浩又看向沈月:“两年前,你说外孙的钢琴课要续费,拿走三万。实际上,那家琴行早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那笔钱,你们俩拿去飞到马尔代夫度了个假,朋友圈还特意屏蔽了爸妈,我说的没错吧?”

沈月的身体开始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有,去年,你们说车子要大修,又拿走两万。其实只是做个保养,花了两千块。剩下的一万八,你们给孩子报了个一万五的所谓‘贵族’夏令营,剩下三千,赵峰给你自己换了最新款的手机。”

沈浩每说一句,沈月和赵峰的脸色就更白一分。他们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所有不堪的算计和贪婪,都被赤裸裸地暴露在阳光下。

“你们……”秦岚和沈国栋听得浑身发冷,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婿。他们一直以为,女儿只是手头紧,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然一直在编造谎言,像吸血虫一样趴在他们身上吸血!

“这些年,你们前前后后,用各种借口从爸妈这里拿走了不下二十万。现在,又打起了这套房子的主意。”沈浩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们所谓的‘接到身边享福’,不过是想把他们最后一点价值榨干,然后把他们像抹布一样扔掉!”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沈月终于崩溃了,尖叫起来,“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沈浩笑了,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文件,推到他们面前。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每一笔转账记录,以及赵峰和沈月对应的消费记录,甚至还有他们发在社交媒体上的照片截图。

铁证如山。

沈月瘫软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沈浩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彻骨的冰冷和失望。

“从今天起,这套房子,姓沈。我爸妈,由我来养。至于你们,”他指着门口,“滚出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威严。

赵峰还想说什么,但对上沈浩的眼神,所有的语言都卡在了喉咙里。他拉起失魂落魄的沈月,两个人像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地逃离了包厢。

包厢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沈浩转过身,看着泪流满面的父母,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张开双臂,将又哭又笑的秦岚和同样老泪纵横的沈国栋,紧紧地,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爸,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对不起,我回来了。”

04

尘埃落定。

几天后,沈家的老房子里,久违地飘出了饭菜的香气。

秦岚在厨房里忙碌着,脸上带着这五年来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她做的,都是沈浩小时候最爱吃的红烧肉和可乐鸡翅。沈国栋则泡上了一壶好茶,坐在沙发上,看着在阳台打电话的儿子,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阳台上,沈浩正在处理公司事务,他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偶尔蹦出的几个专业术语,是老两口完全听不懂的,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感到欣慰。

挂了电话,沈浩走进来,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下。

“妈,别忙了,随便吃点就行。”

“那哪儿行,你都瘦成什么样了。”秦岚端着菜走出来,嗔怪道。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气氛温馨得有些不真实。

饭吃到一半,秦岚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个盘桓在心底五年的问题:“阿浩,这些年……你到底去哪儿了?过得好不好?”

沈浩放下筷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妈,爸,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他开口,声音诚恳,“当年……我不是故意要离家出走的。”

他告诉父母,当年他沉迷网络,并不是单纯的玩物丧志。实际上,他在自学编程和网络安全技术。那十五年,他在虚拟世界里,找到了现实世界里失去的自信和价值。他甚至和一个网友组建了一个团队,开发了一款小游戏,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但是,我被骗了。”沈浩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那个我最信任的合伙人,卷走了我们所有的钱,还把所有债务都留给了我。我当时……彻底懵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世界。”

所以,当秦岚和他说父亲住院需要钱时,他不是不想给,是根本给不出来,甚至自己还背着一身债。那句“我没钱”,是他所有绝望和羞愧的集合。

“被你赶出家门的那天,我身上只有你给的三千块钱。”沈浩看着秦岚,眼神里没有一丝怨恨,“我当时站在大街上,忽然就想明白了。躲在房间里,永远解决不了问题。我必须得自己站起来。”

他用那三千块钱,在城中村租了个最便宜的床位。白天去工地上扛水泥,晚上就去网吧继续研究技术。他吃过馊了的馒头,睡过冰冷的地铺,被人骗过,也被人欺负过。

“最难的时候,我真的想过就这么算了。”沈浩苦笑了一下,“但一想到你们,想到我姐他们说的那些话,我就不甘心。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就这么当一辈子废物,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风风光光地回来见你们。”

后来,他凭借自己过硬的技术,在一个网络安全论坛上帮助一个科技公司的老板解决了一个大难题。那个老板非常赏识他,把他招进了公司。他用了三年的时间,从一个底层技术员,做到了技术总监。再后来,他用自己的积蓄和老板的投资,成立了自己的网络安全公司。

五年时间,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废物”,变成了年入数百万的公司老板。

听着儿子云淡风轻地讲述着那些惊心动魄的过往,秦岚和沈国栋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喘不过气。

“孩子……你……你受苦了……”秦岚泣不成声,她无法想象,自己的儿子在外面吃了多少她不知道的苦。

沈国栋也红了眼眶,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声音嘶哑:“阿浩,是爸对不起你。爸以前……不该那么说你。”

“不,爸,你没说错。”沈浩摇了摇头,“如果不是你们当初把我‘赶’出家门,或许我现在还躲在那个房间里。是你们,给了我破釜沉舟的勇气。”

一家人,在泪水和笑声中,解开了多年的心结。

至于沈月和赵峰,他们在亲戚圈里彻底身败名裂。赵峰的公司因为他挪用公款的事情查到了他,将他开除。他们不仅没买成大平层,还因为之前过度消费欠下了一屁股债。他们几次三番地想上门道歉,都被沈浩拒之门外。

“我可以原谅他们,但爸妈不能再受伤害。”沈浩对秦岚说,“有些亲情,一旦被利益玷污,就再也回不去了。”

秦岚看着儿子成熟而坚定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

她想起这五年,自己是如何在对儿子的愧疚和对女儿的盲目信任中摇摆。她以为无条件的退让和付出就是母爱,却差点因此失去了自己最后的家园和尊严。

儿子用他自己的方式,给她上了最深刻的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