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军训第一天，我顺拐带偏全班人 教官让校霸纠正我的顺拐…

「同学，你顺拐的样子，很有感染力。」

宋时屿盯着我同手同脚的步伐，嘴角抽搐。

我心虚地停下：「要不……你试试？」

结果他跟着我走了三步，光荣加入顺拐大军。

当晚，表白墙疯传「校霸与顺拐少女共舞」视频。

配文：早期人类驯服双腿珍贵影像。

1

军训第一天的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

我站在队伍里，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把军训服的领口浸得透湿。

李教官背着手来回踱步，洪亮的声音撞在教学楼墙上反弹回来：「咱们班是我带过最聪明的一届！」

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附和声，我却偷偷掐了把大腿。

完了，这话一出口，准没好事。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他说：「现在练齐步走，都精神点！」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觉双腿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这不是普通的紧张，是我的老毛病——军训必顺拐综合征。

高中军训时，我以一己之力带偏整个方阵，最后被教官单独拎出来跳鸭子舞。

「齐步，走！」

教官的口令像道惊雷，我猛地迈出左腿。

很好，第一步是对的。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紧跟着摆右臂。

「一二一！一二一！」

周围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整齐，可我的右腿像是被施了魔法，非要和右臂同频共振。

「顺拐了顺拐了！」

不知是谁低喊了一声，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后排男生们开始东倒西歪。

完了，传染力发作了。

我赶紧停下脚步，假装系鞋带，偷偷观察队伍。

好家伙，至少有一半人跟着我同手同脚，连摆臂的幅度都如出一辙。

李教官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他突然喊：「立定！」

队伍里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像是一群被踩了尾巴的猫。

「谁先顺拐的？站出来！」

我把头埋得更低，恨不得把脸贴到鞋面上。

深藏功与名，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2

教官在队伍前踱来踱去，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都看着我！」他突然停下，「再走一遍，谁顺拐谁去罚站！」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感觉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向后转！」

我条件反射地转身，后脑勺差点撞到前面的人。

抬头时，正好对上一丛鲜艳的红色。

前面男生剃着寸头，头发染成张扬的酒红色，阳光底下像团跳动的火焰。

我盯着他的后脑勺出神，这人要是去打篮球，说不定能cos樱木花道。

「齐步，走！」

教官的口令把我拽回现实，我慌忙迈步。

左腿，左臂……不对！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左手和左腿同时往前送，整个人像是被按了快进键的机器人。

前面的红毛突然顿了一下，我来不及刹车，手背重重打在他胳膊上。

「嘶——」

他倒吸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我吓得赶紧收力，步子却乱得更厉害，一下下往他身上撞。

「第四排那个女生！跟上节奏！」

李教官的吼声从前面传来，我只能硬着头皮加快脚步。

红毛的胳膊很快红了一片，像被家暴过似的。

我偷偷瞄他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居然长得还挺帅。

可惜，马上就要被我撞成熊猫臂了。

「同学，你是想把我胳膊卸下来当纪念品吗？」

头顶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点压抑的笑意。

我脸唰地红了，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

他没再说话，只是步伐稍微放慢了些。

可这根本没用，我的顺拐基因已经彻底觉醒，连带着整个队伍都开始左摇右晃。

3

「立定！」

李教官的声音像是要把空气劈开。

我正迈着大步往前冲，听到口令时收不住脚，结结实实地撞在红毛背上。

「嘭」的一声闷响，他往前踉跄了两步。

我吓得赶紧扶住他的腰，入手一片温热的肌肉。

好家伙，这身材练得可以啊。

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姿势有多暧昧——整个人挂在他背上，活像只树袋熊。

「投怀送抱也得看时候吧？」红毛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笑意。

我手忙脚乱地站直，感觉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对……对不起。」

李教官叉着腰站在旁边，气得脸都绿了：「江月青！出列！」

我低着头走到队伍前面，听见隔壁班教官幸灾乐祸的声音：「老李，你这学生是个人才啊，顺拐都能拐得这么有特色。」

「特色你个大头鬼！」李教官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我，「你是不是分不清左右？」

「报告教官，我分！」我挺胸抬头，这话可不能认。

他突然喊：「举右手！」

我想都没想就把左手举得高高的。

空气瞬间凝固了。

红毛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旁边，嗤笑一声：「教官，她可能是太紧张了。」

我偷偷瞪他，这人看着挺凶，居然还会帮人说话。

李教官摸着下巴打量我俩，突然眼睛一亮：「宋时屿，你带她练练！啥时候改过来了，啥时候归队！」

红毛，也就是宋时屿，明显愣了一下：「啊？」

「啊什么啊！就你军姿站得标准！」李教官不由分说，把我往他面前一推，「给我好好教！」

4

我和宋时屿面对面站着，像两个即将决斗的武士。

周围的同学都挪到阴凉地，抱着胳膊看好戏。

「你叫江月青？」他挑眉看我，眼神里带着点玩味。

我点点头，趁机仔细打量他。

寸头配上浓颜，有点痞帅痞帅的。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往下滑，没入军训服领口，勾勒出好看的锁骨。

「好看吗？」他突然凑近一步，嘴角勾起坏笑。

我被抓包现行，反而镇定下来：「还行，就是头发颜色太扎眼。」

他挑了挑眉，突然后退半步：「站好！齐步走！」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迈出左腿，右手跟着甩出去。

很好，第一步对了。

第二步，右腿，左手……

「停！」宋时屿突然喊，「你胳膊和腿是分家了吗？」

我委屈地看着他：「它们有自己的想法。」

他被我逗笑了，弯腰扶住膝盖笑了半天：「行，我服了。」

笑够了，他开始分解动作：「一！左腿，右臂！」

我跟着他的口令比划，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

「二！右腿，左臂！」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冰镇汽水开瓶时的脆响。

练了十几遍分解动作，我终于能勉强跟上节奏。

宋时屿直起身擦汗，我赶紧从兜里掏出包草莓味手帕纸递过去：「擦擦吧。」

他愣了一下，接过去的时候，指尖不小心碰到我的手。

像有电流窜过，我猛地缩回手。

周围突然响起一阵起哄声，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隔壁班的人也围了过来。

宋时屿的耳朵有点红，他把纸塞进口袋，低声道：「继续练。」

5

「齐步，走！」

宋时屿喊着口令，和我并排往前走。

我盯着自己的脚尖，脑子里像有个小人在喊：左腿右臂，右腿左臂。

走了没五米，我的胳膊突然不受控制地同手同脚起来。

宋时屿的步伐明显顿了一下，我眼角余光看见，他居然也跟着顺拐了！

「噗——」

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紧接着就是此起彼伏的哄笑。

「校霸也被带偏了！」

「这是什么神奇的传染力！」

宋时屿猛地停下，低头看自己的手脚，表情像是见了鬼。

「不是……我怎么也……」他挠挠头，一脸茫然。

我强忍着笑：「可能这就是人类的多样性？」

他瞪了我一眼，刚想说话，就见隔壁班教官扔过来两根棍子。

「用这个！踩着节奏走！」黑脸教官嗓门洪亮，「当年我就是这么治顺拐的！」

宋时屿伸手接住棍子，还耍了个漂亮的花枪。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你还会这个？」

他得意地扬下巴：「略懂。」

然后，他把其中一根棍子塞给我：「拿着，跟着我走。」

我握着冰凉的棍子，感觉像握着救命稻草。

可事实证明，稻草也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

6

「左右左！左右左！」

宋时屿喊着口令，手里的棍子随着步伐左右摆动。

我努力跟着节奏，棍子却像有千斤重，怎么也甩不起来。

走了没几步，我脚下一绊，手里的棍子直接往他腿上扫过去。

「哎哟！」宋时屿没防备，踉跄着往前扑。

更倒霉的是，他手里的棍子正好打在我膝盖上。

我疼得一缩腿，整个人往前倒去。

多米诺骨牌效应就此产生——我撞到他，他往前扑，最后我俩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跪在地上。

还是对着隔壁班的方向。

周围的笑声差点把屋顶掀翻。

我趴在地上，感觉脸颊滚烫。

这辈子的脸，大概都在今天丢光了。

「你没事吧？」宋时屿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正好对上他憋笑的眼睛。

「没事，就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哀嚎着，用手捂住脸。

他伸手把我拉起来，拍掉我裤子上的灰：「别丢人了，起来继续。」

我看着他膝盖上的灰，突然有点内疚：「要不……算了吧？」

他挑眉：「你想被教官罚跑操场？」

我立刻摇头，乖乖站好。

远处传来李教官的吼声：「你们俩磨磨蹭蹭干嘛呢！赶紧练！」

7

那天下午，我和宋时屿成了整个军训场的焦点。

有人把我们顺拐的视频发到表白墙，配文：《早期人类驯服双腿珍贵影像》。

视频里，我和宋时屿迈着整齐的顺拐步伐，棍子甩得像耍双截棍，尤其是他最后跪地的慢镜头，被配上了悲壮的背景音乐。

评论区炸了锅。

「哈哈哈哈校霸也有今天！」

「那个女生是顺拐病毒携带者吧？」

「求问红毛帅哥联系方式！」

我看着手机屏幕，笑得直不起腰。

宋时屿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突然说：「很好笑？」

我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没……没有。」

他弯腰凑过来看我的屏幕，呼吸落在我颈窝里，痒痒的。

「评论说你是病毒携带者。」他念着评论，突然笑了，「还挺形象。」

我把手机往怀里一抱：「要你管。」

他直起身，从兜里掏出包东西递给我：「给。」

是袋草莓味的糖果，和我给他的手帕纸一个味道。

「谢礼。」他说完，转身就走。

我捏着糖果，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校霸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8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宋时屿成了形影不离的「顺拐二人组」。

李教官大概是放弃治疗了，只要我们不影响整体队伍，随便我们怎么练。

其实我发现，只要没人盯着，我顺拐的毛病会好很多。

可宋时屿偏要故意逗我。

每次周围有人看过来，他就偷偷喊：「顺拐预备——齐！」

然后，我就会条件反射地同手同脚。

「宋时屿！」我气鼓鼓地瞪他，「你故意的！」

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谁让你传染我。」

军训间隙，他会给我讲他小时候的事。

原来他不是什么校霸，只是小时候练过几年武术，看起来不好惹而已。

「那你为什么染红毛？」我好奇地问。

「叛逆期没过去。」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我看着他的红头发，突然觉得顺眼多了。

晚上拉歌的时候，别的班都在唱军歌，宋时屿却突然站起来：「我们班江月青给大家唱首歌！」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我吓得差点钻进桌子底。

「我……我不会唱歌。」

「没事，唱跑调了我们也鼓掌！」他笑得一脸欠揍。

我气不过，站起来就唱：「爷们要战斗！爷们要战斗！」

跑调跑到天边，宋时屿笑得直拍桌子，结果被教官罚去站军姿。

看着他笔直的背影，我偷偷拿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红毛在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有点孤单，又有点可爱。

9

军训最后一天，要进行汇报表演。

李教官特意把我和宋时屿安排在队伍最边上。

「你们俩别给我整幺蛾子。」他拍着我们的肩膀，表情严肃。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宋时屿突然塞给我颗糖：「含着，别紧张。」

草莓味在舌尖化开，甜丝丝的。

「齐步，走！」

随着总教官的口令，我们班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走去。

我盯着前面人的后脑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别顺拐，别顺拐。

走到主席台前时，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紧张得差点出错，宋时屿用胳膊肘碰了碰我，低声道：「跟着我。」

他的步伐很稳，像节拍器。

我跟着他的节奏，居然一路顺顺利利地走了下来。

表演结束后，李教官难得夸了我们：「不错，没给我丢人。」

宋时屿突然说：「教官，我有个请求。」

「说。」

「我想请江月青吃雪糕。」他转头看我，眼里闪着光，「庆祝她终于不顺拐了。」

周围又是一阵起哄声，我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10

学校超市里，宋时屿拿着购物篮，专挑贵的雪糕往里面放。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我看着篮子里的钟薛高，眼皮直跳：「你少吃点！很贵的！」

他转头看我，笑得狡黠：「不是你要请我吗？」

我气结：「我啥时候说的？」

「刚才啊，」他一本正经地胡说，「你点头就是同意了。」

最后，他居然拿了十根钟薛高。

我看着价签上的数字，感觉心脏在滴血。

「宋时屿，你这是要我命啊！」我哀嚎着想去抢购物篮。

他笑着躲开：「逗你的。」

然后，他把九根放回去，只留下一根草莓味的。

「这个就行。」他拿着雪糕去结账，回头朝我招手，「走了，江月青。」

阳光透过超市的玻璃窗照进来，把他的红头发染成金色。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军训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至少，我收获了一个会被我带顺拐的校霸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