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人吃人地狱:你们知不知道甘肃1929大饥荒?
发布时间:2025-07-18 01:27 浏览量:1
母亲饿毙路边,婴儿仍趴在胸前吸吮干瘪的乳房
1929年初春的甘肃榆中县街头,两个埋尸人拖着一具“女尸”走向城外的“万人坑”。行至半路突降暴雨,两人扔下尸体躲雨。雨停后返回,尸体竟不翼而飞——最终在土坎下发现一个瑟瑟发抖的活人,雨水将她浇醒了。这是民国十八年甘肃大饥荒中最平凡的奇迹,数十万“饿殍”在被掩埋前,其实还有最后一口气。
甘肃近代史上最惨烈的饥荒始于1928年(民国十七年)。连续三年的大旱席卷西北,中心地带正是十年九旱的甘肃。全省66个县中,58个县沦为焦土,河道断流,涝池干涸,田地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树皮草根俱已食尽,人相争食,死亡枕藉;山羊野鼠,均已啖罄。”1929年3月,甘肃省政府主席刘郁芬在给南京政府的电报中写道。他绝望地预言:“虽有活壤,终成石田...灾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者在百万以上。”
饥饿催生人间惨剧。靖远县岳家庄,一名男子将过路女子掠去“蒸熟而食”;在曳木岔山区,食人者潜伏道旁杀人充饥;金家崖镇的粮铺前,身无分文的流民倒毙在堆积如山的粮袋旁。当时的民谣泣血道:“一家骨肉难相顾,饥民遍野各逃散。‘人吃人,狗吃狗’,悲惨写满《救劫卷》。”
当灾情蔓延时,南京政府发行了119万元“赈灾公债”。这笔救命钱却被甘肃官员私存上海银行,用利息给自己修建花园。更残酷的是,掌控甘肃的西北军首领冯玉祥为筹备中原大战,强征军粮使税赋倍增。当江南的赈粮试图西运时,竟被斥为“救陕灾即等于济冯军”而受阻。
水利失修是另一重人祸。经济部长翁文灏巡视西北时痛心疾首:“常记民国十八年,陕西曾患大旱...此极惨之事,全由水利失修之故。”明代以来对生态的破坏已使甘肃“十年九旱”,而军阀混战更摧毁了最后的水利设施。
金家崖镇的粮价飙升至150斤小麦值30块银元——相当于普通农户数年收入。卖大饼的商贩在案头放刀防抢,街头饿殍阻碍“市容”,商户合资雇人专事埋尸。
在定西,饥民挖“草胡子”(草根)、吃骆驼蓬草。一位妇女饿极吞食野草后中毒,绝望中嚼碎肥皂洗胃,最终在深夜摸着三个孩子的手断气。
更锥心的是伦理的崩塌。张姓老妪收留逃荒妇女作儿媳,却逼其抛弃亲生幼子。当媳妇偷偷喂食孩子时,婆婆抡起拐杖殴打。不久孩子“失踪”,媳妇至死未原谅婆婆。
永登商人徐杰三放下兰州生意,抽调骆驼从青海运粮。他把高价购来的青稞炒成熟面,每日两顿按量分发。“救活一人是一人”,这位被称作“大义商人”的汉子说。
民间自救也在血泪中展开。道家塬的农民自发“吃大户”,围困富户庄园索粮。当富户从堡墙抛下粮食时,饥民队伍才暂时退去。有富户偷偷在夹墙里藏粮,而更多村民用土块封堵家门,背起破锅踏上逃荒路——多数人再未归来。
饥荒过后,甘肃大地满目疮痍。官方统计140万人饿死,加上瘟疫与兵匪之祸,死亡总数突破200万。渭河边的金崖镇,富户捐出的半亩坟山“密密布满小土坟”,埋尸人从早忙到晚。
《中国救荒史》记载:“至夏禾麦灌浆之后,饥民群涌田间,抢吃生麦穗...有死后肚皮胀破而麦穗完整外溢者。有挣扎行走,突然晕倒,即行死去;甚有母亲已死,而婴儿尚趴在尸体胸前吃奶者。”
幸存者如郑凤贤的祖父,回乡发现藏在墙洞的麦种不翼而飞。整个道家塬三姓村落,十室九空,窑洞封门,唯余野狗啃食残骨。
当年徐杰三的骆驼队从青海驮回救命粮时,永登灾民围着炒面锅流泪的场景,成为黑暗年代罕见的亮色。而兰州城外“万人坑”的黄土下,母亲仍保持着哺乳的姿势。榆中县医院和供电所所在地,正是当年的埋尸坑。
这场吞噬了200万生命的饥荒,最终只化作地方志里的几页泛黄记载。当我们在餐厅随意倒掉剩饭时,甘肃老人仍会低声告诫:“碗粥可救命一条,升米能活一家人。”
- 上一篇:姜文新片惨败!7年心血不如大鹏三天票房,观众怒骂:爹味太冲!
- 下一篇:敦煌游记